第十五章 猜测
声音如同一声号令,李承乾房间中的四、五个毛头小子霎时跑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个李恪继续软磨硬泡。
“老三,回头哥教你,现在你先放过哥,啊!没看哥正病着呢。”李承乾很快就在李恪天直无邪的眼神下败退,点头承诺病好之后再教。
随后李承乾又安排李恪去外面看着弟妹玩闹,不要打起来,不要受伤,总之他这个老大生病了,那仅次于他的李恪就必须担起这个责任。
等李恪不情不愿的离开,李承乾又对站在门口的一个小丫头招了招手说道:“大妹,快进来,站在门外作什么。”
“丽质见过皇兄,愿皇兄早日康复。”门口的小丫头正是李世民的嫡长女李丽质,因为从小体弱,见不得风寒,所以一众兄弟姐妹全都去玩,只有她一个人无所事事,只好跑到李承乾这里避风。
“大妹真乖,来,到大哥这来,试试哥的新装备。”李承乾拍拍身上极丑的棉被,对李丽质说道。
“皇兄身上是什么?好丑哦,丽质不要。”李丽质皱着小巧的鼻子,有些嫌弃的看着李承乾身上那5公分厚的棉被。
“大妹,凡是不能只看外表,需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像你二哥青雀,长的虽然太甚好看,但却胸有沟壑,对吧?”一直以来李承乾除非在有外人的时候,才会将太宗子女大排行,
否则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他就会用另一个排行,他老大,李泰老二,丽质老三……。
李承乾和李泰两人好像天生就不对付,总是在拼命的诋毁对方。
区别在于只有嫡亲兄妹在的时候,李承乾才会拿李泰说事儿;而李秦则是不分场合地点,只要能让李承乾下不来台,那就一定不会放过。
“皇兄真能编排人,这话要是被二哥听到,只怕又要去找母后告状了。”兄妹间一句玩笑,距离瞬间就没了,李丽质也坐到椅子上,将一个宫女拿过来的棉被裹在身上。
不得不说,5公分厚的棉被带给人的厚重感在大唐这个时代那是没比的了,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真的很暖和,反正裹上棉被的李丽质没一会儿功夫额头就开始见汗了。
“皇兄,皇兄,这里面是什么?为什么会这么暖和?我们去送给母后好不好?”身上暖和了,小丫头就开始活泼起来,再也没心思看李承乾桌上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图画。
“母后……,丽质,你认为把这东西过去真的好么?”李承乾身上已经重新裹起皮裘,认真打量妹妹身上的棉被后,有些疑惑的反问道。
李承乾并不反对把棉被送给长孙或者皇帝老爹,但这东西只是试验用的,太丑了,他甚至认为送去会不会被判个欺君之罪。
李丽质也被他给问住了,看看身上比王八盖子好不了多少的棉被,犹豫了一下:“那好吧,皇兄,等以后你有了更好的,一定记得送给我一条哦,在母后那里觉睡晚上好冷好冷的。”
看着李丽质可怜兮兮的表情,有着20多岁灵魂的李承乾几乎快要被萌翻了,当下就拍着胸口保证:“放心吧大妹,明天晚上一定让你盖上漂亮的棉被子,皇兄给你保证!”
“嗯。谢谢皇兄。”从未失信过的李承乾作出的保证还是有些作用的,李丽质虽然心中不舍,但还是放弃了把这条丑陋的被子带回去的打算。
“对了,大妹,你二哥今日为何没来?”一直以来李承乾就觉得忘了些什么事情,现在终于想起来,那个胖嘟嘟的李泰好像一直没有出现过。
“二哥在用功读书,怎么叫都不出来。”李丽质嘟着嘴说道,分明是去找过李泰,然后被拒绝了。
“嗯。不要生你二哥的气,读书是好事,丽质以后也要好好读书,这样才会更懂事,更讨人喜欢。”
“丽质知道,皇兄,你好好休息吧,我出去找襄城姐姐他们玩去了。”房间外面戏闹的声音越来越大,李丽质已经探头探脑的看了好多次,现在终于忍不住了。
“嗯,你去玩吧,玩够了你们就自行回去,今日为兄实在是乏力,就不招待你们了。”原本喝过药的李承乾就有些困倦,强打着精神陪了李丽质半天,此时再也顶不住,在李丽质出去之后,也沉沉睡了过去。
而就在李承乾睡的天昏地暗的时候,丽正殿长孙寝宫中,老李两口子也正在研究他最近怪异的行为。
“二哥,今日高明去库里装走了所有的白叠子,您可知他要作什么?”轻揉着李世民的太阳穴,长孙皇后有些疑惑的问道。
“那混小子干出什么事情朕都不奇怪,你看看他的宜秋宫,都快要被他搞成工部分衙门了。”李世民闭目靠在太师椅上,任由长孙揉按头部,心不在焉的说道。
“这不是很好嘛,至少不像恪儿他们那样,天天乱跑。”没有哪个母亲不像着自己儿子说话的,长孙皇后也是一样。
只不过以长孙皇后20多年的见识和经历,却完全看不出来李承乾到底在忙什么,白叠子这东西在宫里除了观赏就没有什么其它用处,可偏偏那混小子全都拉走了,弄的仓库钱管事哭丧着脸到自己这里告状。
“你还说,我道是宁可他出去跑跑,堂堂太子天天摆弄那些匠人的活儿……,朕需要的是可以接手江山的储君,不是工部尚书。”李世民越说越生气,最后干脆从椅子起来,在寝宫里走来走去的发牢骚。
“二哥莫要生气了,待明日臣妾下旨罚他禁足。”长孙皇后见李世民生气便开解道。
“禁足?啍,对于其他皇子来说禁足是惩罚,对于那混小子,他可是巴不得你禁他足,这样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睡到自然醒。”
摊上李承乾这么个儿子真是让老李同志操碎了心,别的皇子梦寐以求的事情,他避之不及;别的皇子避之不及的事,他梦寐以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