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陷阱
“什么东西?”我一哆嗦,矿工灯的光线随之起伏。那颗眼珠消失在视野中,再定睛看时,竟然消失不见。
刘月心显得十分紧张,紧紧抓着我的手臂:“林、林哥……这里是不是有鬼?”
友哥大咧咧地说道:“这世界哪有什么鬼存在?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唯物主义者,我们应该相信科学能够解答一切。”
“原来如北。”我说:“那你跟我科学的解释解释,刚才看到那眼睛是什么东西?”
“这个……咱们刚才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在没看到全貌的时候是不可以妄下定论的……那就好像哥白尼发现日心说之前的人类一样,以偏概全,得到的永远是片面的结论……”
我没空去跟友哥胡搅蛮缠。仔细扫视整座走廊的地面,发现地面上的正方形石板铺陈的极为规矩。即使过了两千年,也看不出有任何破损。
我觉得这地面的石板大有文章,应该暗藏着某种机关。
张剑打断了友哥的长篇大论:“杨大师,请教请教,现在该怎么办?是前进呢,还是前进呢?”
“当然是大步流星地往里走啊。”友哥拍拍胸膛,逞能的向前踏步。
“哎!别去!”我连忙拉住友哥,大声说:“地上可能有机关!小心为妙!”
我从背后拿起工兵铲,冲面前的石板狠命一敲。
只听到咚的一声脆响,那石板竟应声脱落,掉落脚下。低头看时,落在地下深处的一片黑水河中,哗!
友哥这下傻了眼,连语调都有些颤抖了:“这……防不胜防啊……”
我淡淡一笑:“这点伎俩就吓傻了?以后还怎么跟哥上天入地啊?”
友哥不理我的嘲讽,也拿出工兵铲,有样学样,挨个石板敲打。在咚咚咚的敲打声下,眼前的石板一一跌落,啪啪落入深不见底的黑水河中。只剩下一块石板还坚挺的安放面前,显然只有这一块石板是可以踩的。
我用力踩了几下,确定稳固之后这才真的踏上去。然后,又用工兵铲猛砸了前方的石板。砸了好几下,这才又踏前一步。
友哥这时候跟着我踏上身后的石板,我只觉得脚下一晃,连忙喊道:“先别跟过来,咱们一个一个人来,这下面的支撑物体可能撑不住太多人的重量。”
友哥只好退回去。
我用工兵铲一点点试探,只有中间的一排石板是有支撑可以通行的。而两边的石板都在工兵铲的拍打下跌落深渊。脚下不断传来渗人心魄的落水声,哗哗哗。
仔细看时,那黑水河距离我至少有十几米的高度,这个高度跌到水里或者不会死,但那水的颜色十分古怪,谁知道水里有什么东西等着我?
脚下传来一股腐臭的气味,让我更加确定了这个想法。
我在通行了十几块石板的距离之后,终于落到了实地。脚下立足点是一块形状不规则的巨石,踏足点沉稳无比。
回头对友哥挥手喊道:“你们一个一个过来,先让那女生来吧,贱哥最后。”
友哥当即发扬绅士风度,请刘月心率先上“桥”。
刘月心踏上第一块石板,却显得有些晕高。低头看时,娇弱的身体迎风一晃,竟险些跌下桥去,当即惊呼一声:“啊!”
友哥见势不妙,一把将她拉了回去。刘月心扑在友哥怀里,竟吓的呜呜哭了出来,用娇嫩的嗓音连声说:“吓死我了……”
友哥舒服的拥她入怀,心满意足的表情竟显得惬意无比,他轻轻抚摸她的头发,柔声安慰道:“没事的……只要你不往下看就是……”
刘月心哭了一小会,缓缓点头,说:“我再走一次。”这才挣脱友哥的怀抱。
张剑一脸嫉妒的望着友哥:“像你这种趁机吃豆腐的选手,我就不予评价了。”
“谁趁机吃豆腐了?”友哥脸一红,说:“那叫安慰,安慰你懂吗?”
“谁安慰的时候手往姑娘屁股上放?”
“哪有!别瞎说!就是腰,腰而已!”
“好吧,我信了……”
“你,你这分明就是嫉妒!……”
“呸,谁嫉妒你这个大*******再次踏上石板的刘月心已显得淡定不少。她像走钢丝一样伸展双臂,用以维持平衡。粉嫩无瑕的小脸清纯无比,安静的眼神显得极为专注,对于身后胡搅蛮缠的吵架声竟充耳不闻。
我对刘月心喊道:“对,就这样走,别往下看,走直线。”
刘月心在我的指挥下缓步前进,虽然走的很慢,但却很稳健的走了过来。当她踏上最后一块石板的时候,我拉住她的手,将她轻轻带上平地。
刘月心轻轻欢呼一声,双手捧着胸口,扑红的俏脸露出兴奋的表情:“啊……我做到了!”
“当然……”我转而向友哥喊道:“友哥,你先过来,张三贱太重了,让他走最后吧!”
我这样安排是出于安全的考虑,张剑全身的装备加上他本身的重量可能超过200斤。显然是一个非常大的安全隐患。刚才我和友哥两人踏上石板的时候已经显得有些摇摇欲坠,所以出于安全考虑,理应让破坏力最大的张剑殿后。
两人停止争吵之后,友哥率先踏上石板,一步步走了过来。目睹了我和刘月心的经验,友哥倒显得很是大胆。一路畅行无阻,没有任何停顿。
友哥过来之后,另外一边的张剑大声喊道:“我能走了吗?”
“行了!走吧!”友哥大声喊道。
张剑这才踏上石板,因为有点晕高,故意不去看脚下,一步一挪的向前蹭,速度非常之慢。
本来我们都没想催他,但忽然,我听到一阵喀拉拉的碎裂声从脚下传来。
方石板上,张剑身影一歪,双手乱抓之下,发出了惊呼声:“我靠,怎么回事!”
我心中猛地一颤,大喊道:“快跑过来!要塌了!”
“尼玛!早不塌晚不塌!”张剑什么都顾不得,一边吵嚷着,一边跑了过来。
那些方石板在他身后一一跌落,张剑则以他从来没有过的速度狂奔而至,目测时速超过80迈。
眼看着张剑肥胖的身影奔跑到近前,但他脚下的坍塌速度竟似更快,双脚刚踩到最后一块石板上,石板立即应声跌落。
我和友哥眼明手快,立刻伸手一人一手抓住张剑,将他从悬崖边上硬拉了上来。
张剑死里逃生,趴在地上不断喘着粗气,半天才说:“哎呀我滴妈啊,这他妈哪是盗墓啊,这他妈分明就是玩命……”
友哥立刻说起了风凉话:“都说了不让喃来,非要来,怕我们发财了不分你?”
刘月心愣愣的望着这俩天敌,听着他们近乎无厘头的吵架,忍不住掩嘴轻笑。
我摇了摇头,对一边捧腹的刘月心说:“别理会这俩傻**,他们都没见过世面。”
我仔细打量了眼前所在的环境。身后是悬崖,无路可退。两边是天然形成的石壁,曲线上升形成穹顶。前方不远处依然是悬崖,只不过悬崖前方有一座铁索桥直通黑暗。
友哥也看到了铁索桥,快步向前,喊道:“嘿,老林,这边有路。”
我点了点头,说:“我知道有路……不过这路都修了那么多年了,保不齐比那走廊还不结实呢。说不定,也是墓主特地为咱们设下的机关呢。”
“说的是。”友哥点了点头,这回却没莽撞,反而小心的蹲下身去,查看那铁索桥上铺陈的木板。
他先是用工兵铲轻轻拍打,觉得没有异状之后又用脚踩了两踩。对我说:“好像没什么问题。”
我走到桥头,低头看时,只见一座黑色的湖泊坐落脚下,湖泊上的黑水似乎很安静,偶尔会从底下冒出几个气泡。酸臭的味道越来越强烈,我们不由自主地捂住鼻子。
这时,我忽然想到一件事:传说秦始皇陵内有某种形式上的“永动机”日夜搅拌水银池,目的就是将水银的毒气释放在空气中,作为无形杀手杀死那些企图闯入皇陵内部的盗墓贼。
这徐寿与始皇帝生存年代相同,防盗理念应该也相差不多。我们脚下的黑水湖泊想来应该是毒气的一大宿主,这种毒气就算毒性不大,吸多了肯定也要出事。
“这里的空气不好,戴上防毒面具。”我言简意赅地说。
好在张剑慌忙中也没丢了装备,我们立刻打开背包,各自取了一个“猪头”装在脸上。
在隔离了毒气的威胁后,我开始研究面前的铁索桥。
这索桥直通黑暗,根本看不到尽头,也不知道对岸会有什么东西等待我们。友哥壮起胆子,用手来回拉了几下铁索。索桥在半空中左右飘荡,发出咣啷啷的声响,反复回荡在地下空间中,听的我们心中各自一寒。
刘月心显然第一次下地这么深,根本没有任何想法,只是颤颤的问我们:“怎么办?走不走?”
我心想,事已至此,眼前就这么一条路,想不走也已经没有可能了,便说:“我先上去看看,没确定情况之前,你们都不要动。”
三人各自点头,我双手抓着两边铁链,轻轻踩到铁索桥的第一块木板上。
因为年代久远,这黑漆漆的木板看起来非常没有安全感。不过踩上去之后却完全是另外一番感觉。显然木板经过特殊浸泡处理,即便经过上千年的雾水侵蚀也没有降低硬度。
走了十几步之后,发现脚下踩的木板非常坚固,根本不用担心会掉下去的问题。
友哥在身后喊道:“老林,我们能上来了吗?”
“慢慢上,一个一个来。”我说。我已经隐隐看到了对岸所在,而铁索桥上也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所以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