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示范
王坤眼里满含笑意又说：“但是我申明一点，这是我最后一次夸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知道！”李海波握紧他的手，才说道：“因为朋友之间不需要互相抬高对方，互相吹捧的那算不上朋友。”
“聪明！”
“不过跟你比起来，我好像是个傻子。”
“你指的哪一点？”
李海波好奇的问：“譬如，你总能看出别人说的究竟是实话还是谎话，这是怎么做到的？”
王坤没有正面回答：“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句话只说对了一半。”
“哪一半？”
“海水不可斗量。”
海水确实不可以用斗来衡量，李海波忽然觉得自己的问题很白痴，可是遇到新奇的问题他总是忍不住问下去：“也就是说，你可以观脸识人。”
“没错，脸形虽然是天生的，但是后天的生活状态、社会环境、个人经历的变化，也可以在脸上烙下印记。不管你脸上有什么样的特点，都代表着你的过去。”
“可以举个例子吗？”
“既然举例子，最好找个完全的陌生人，那样才可以使你信服。”王坤四下环顾，笑眯眯的说：“你看刚才端菜的妹子怎么样？”
“就是那个撅起嘴能当晾衣架的C杯妹子？”
“没错，虽然平时C杯看起来并不张扬，可是瘦成她这样的话，C杯也有异军突起的视觉冲击。”王坤说话的同时，酒杯已摔落。“铛”是玻璃接触大理石的声响，这种声音对于任何人都很敏感，可最有感觉的还是饭店服务员。
这种召唤服务员的方法甚至比埋单还要快捷。
王坤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略带歉意的说：“抱歉、抱歉。手秃噜，您多担待。”
“一个杯子而已，甭放心里去。”服务员和气的应道：“别急，这就给您添一套餐具。”
在服务员转身的瞬间，李海波笑了笑，悄悄说：“原来在饭店用餐比正常人吃的多，摔几个杯子也是可以原谅的。”
“那要看到底是摔几个。”
李海波吃惊的问道：“莫非你还想摔？”
王坤笑而不语，等到服务员拿着餐具来时他才细细打量。这女人长得并不算太难看，年纪虽然不小，但是乍一看却很难看出实际年龄，走路人摇着，手里的餐具也跟着摇晃，仿佛全身没有四两重。
王坤友好的盯着她，双手接过餐具。谁知服务员刚转身，又听得“当啷”一声响，不用问便知发生什么情况。
声音造成的直接后果是服务员的嘴又撅了起来，比原先撅的还高。李海波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掏出一百元，摆在桌上。钱有时也能说话的，尤其在这种女人面前钱说的话她才能听得进去，而且比任何话都有分量。
他用手指在钞票上轻轻弹了弹。服务员的眼波果然瞟了过来，他选的果然是最正确的一种法子。
千呼万唤始出来，当初总是姗姗来迟的服务员这次来的倒是真快。她小心翼翼的把餐具放在桌上，恭恭敬敬的等在旁边，眼角却又忍不住偷偷往钞票上瞟了一下。
王坤把钞票往自己跟前移了移，刚好和餐具摆在一起，随后才说道：“姑娘，本来这一百块是你应得的。”
服务员陪着笑：“那怎么好意思。”
“可惜，我算来算去，你是不会收下的，而且……”王坤故意卖个关子。
“而且什么？”
“而且这套餐具马上还会碎。”
女人对于新鲜的事物总是很好奇，甚至比钞票更具吸引力，服务员果然接着话题有些发怒的问：“你说这套餐具还会碎？难不成又是你摔的？”
王坤摆摆手：“不是我摔的，是你。”
“我会摔？您在说笑话吧。无缘无故的我怎么会摔餐具？”
“因为你马上会生气，女人如果生气后摔点什么东西很正常。”
服务员疑惑的问：“你说我马上会生气？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会算。”王坤指着自己鼻子补充道：“而且一向算的很准。”
“如果这次失算了呢？”
王坤又掏出张百元钞票捏在指间，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弹了弹，笑着说：“如果我算错了，那么这两张都是姑娘的，如何？”
“这个主意不错。”服务员脸上快笑开了花：“我们为什么还不开始呢？”
王坤清了清嗓子说：“听姑娘口音，并不是本地人，应该是从四川来的吧。”
“呦，挺有见识嘛。”
“让您见笑，稍懂些各地方言的都能听得出来。”王坤盯着她脖子上带的项链接着说：“项链不错，perfect，可惜是这里老板前妻的。”
服务员终于忍不住爆发，失声怒道：“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听我一一解释如何？”
服务员闭上嘴，闭的很紧，脸两侧的颧骨都清晰可见。
王坤眯起眼，嘬了口茶水又缓缓的说：“这条项链很名贵，绝不是一个服务生能买起。如果说是别人送你的，那就更加说不通了。”
“为什么说不通？”
“如果别人有能力送你项链，那么也一定有能力养活你，何苦让你在这里屈身做一名服务员呢？”王坤不等她发问又道：“老板为何要送你项链嘛，从你刚才进后堂补妆就能得知。”
“得知什么？”
“你刚才的妆花了，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口水弄花的。”
服务员鄙夷的瞪了他一眼：“我跟自己老公亲热还犯法不成？”
“关键问题是，他根本不是你老公。”王坤解释：“你左手无名指没带戒指，却有戴戒指的痕迹，说明是离异不久。再者说，如果你真是老板娘，那么最起码也可以去柜台收银，而不是给别人端茶倒水。”
服务员眼睛瞪得圆滚滚，瞳孔也放大不止一倍，扭绞着手指没好气说道：“你的话说完了吗？”
王坤叹了口气说：“还有最后几句话，希望你能听得懂，而且我绝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