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说梦话也是会吓死人的

偷偷逃走的两人是出自依格拉村那位名为艾米娜的少女，和被巨蚊伤到左臂的麦卡部落男孩。他们趁着月光掩护，拿走了分配给自己的睡袋、步枪和食物。只是刚逃出几十米，艾米娜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重新返回来将手伸向了医药箱。

但这一次却没有那么顺利，一只男人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但却让她如坠冰窖：“我的保证就这么没有信用度么？”

说话的当然是李红旗，艾米娜惊恐地话都说不完整：“你，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你从帐篷里爬出来，然后和那个麦卡部落的男孩，一起跑到到右手边的树后压着嗓子叫了大约十分钟这么久。你们这样扰人清梦，我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

李红旗看着露出惊恐之意的艾米娜，摇了摇头，“不要发抖，我说过你们可以随时自由离去，便不会为此伤害你们。只是在你们离开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比如你为什么要跑，再比如这么多天我居然没发现你们俩竟然对上了眼，你是怎么做到的？”

艾米娜和麦卡部落的男孩俩大概是听到李红旗的保证，心态渐渐安稳下来，相视一望，由艾米娜做出回答：“不想去给巨蚊做产房，更要逃离那个变态，所以必须离开你们，选择走大路。但我不能一个人上路，因为我只是一个没有觉醒异能的普通女人，在荒野上需要有男人保护。而这个男人也同样需要我，也同样不愿给巨蚊做产房。一个男人要找女人也许需要花些时间，而一个女人想找男人，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所以你们就这样一拍即合了。”李红旗点点头表示接受了她的答案，“最后一个问题，你就这么肯定雷歌会杀你？说实话你们村做的这些事情，换做谁心里都会有怒气。但从我接触他的这几天来看，他不像是一个没有理智喜欢迁怒的人。”

艾米娜神色一黯：“也许他的实力对您无害所以您感觉不到他的压力，但您试想一下，如果您不在现场，他是一个有能力虐杀我们所有的存在。李先生你是个好人，你觉得雷歌没有杀意，那是因为你没听到他的梦话。雷歌在睡觉的时候都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杀我们这些出卖过他的人，与他同一个帐篷的两个人都听到了，他一睡觉就整宿整宿地喊杀死背叛者。我怕死，我只想活着，我不愿意赌一个陌生人是否有能力克制住自己的冲动。”

艾米娜离开的理由很充分，一个连做梦都想着如何杀死背叛他的人，那背叛过他的人真的会坐卧不安。

李红旗回忆起前几天那个半夜睡不着选择偷偷溜走的男孩，有些明白了他选择跑路的真正原因：“好了我没有问题了，你们俩可以走了。”

“谢谢。”

李红旗摸了摸鼻子望着远去的两人突然道：“等一下。”

艾米娜二人身体一僵，有些害怕的望着李红旗。却见后者并没有为难他二人的意思，而是打开医药箱，取出一捆纱布和一管伤药递了过来：“药箱你们不能全拿走，因为这属于大家的东西，但拿一部分还是可以的。伸手接好，这点药也许能救命，拿着吧。你们自己选的路我不会多说什么，只是我要提醒你们一句，看起来似乎是康庄大道的路，未必就那么好走。”

“谢谢，您是个好人。”艾米娜和来自麦卡部落的男孩再次鞠躬，然后转身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李红旗一愣，天可怜见，自己可对这个女人可从来没有产生过什么想法，居然也会被发好人卡。

重新打开光头画在笔记本里的地图，凭李红旗强化的视力，对着月光依然能将上面看得清清楚楚，他再次确认了那条大道旁光头的注释——交战区。

钢铁意志与红匪的交战区，谁知道那里会发生什么，有着怎样的人。李红旗不知道废土上人和野兽到底谁更可怕，也不能预见前方究竟会发生什么，所以他也分辨不出这两条路究竟哪一条安全好走：“哎，你们有不信任我的自由，好自为之吧。”

看着天上的月色，似乎已经是凌晨时分，李红旗被艾米娜这么一闹，搞得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回想起她曾提起雷歌的奇怪现象，便将注意力移向雷歌所在的帐篷。李红旗知道帐篷里有人总喜欢说梦话，但却一直没留意谁在说，和说些什么。

李红旗将精力集中耳部的时候心中还有些发笑，居然有人会因为几句梦话就吓得屁滚尿流，真是奇葩。

“杀！”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们！”

“背叛者统统都得死！”

“混蛋，你们不得好死！”

“我要杀死你们，杀死你们！”

“站住，不要跑！”

“抓住了，抓住了。拿铁水来，给我从眼睛里灌进去，烫死这帮叛徒！”

“哈哈哈！烫死你们，烫死你们。我们的事还没完，我要挖出你们的心，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颜色的，哦呵呵呵呵！”

笑声太渗人，以至于某人一宿无眠。

早晨阳光明媚，雷歌一边收拾营帐一边向李红旗打招呼：“早啊，李哥。”

李红旗有气无力回应：“早。”

雷歌有些惊讶指着李红旗的眼睛：“李哥你的眼睛怎么红肿了，没事吧？”

“没事。”李红旗叹了口气，“昨天耳朵里被灌了一晚上铁水，现在大概铁水流到了眼窝里，所以有些肿。”

雷歌一头雾水：“铁水？”

李红旗摆摆手：“走吧，别啰嗦了。今天还要去对付蚊女王呢。”

雷歌更加莫名其妙起来：“什么蚊女王？”

蚊女王的事情李红旗昨天一直藏在心里没说，他怕说出来会把这群人吓跑，但当行进十公里他们看到了蚊女王之后，和吓跑也差不多。除了雷歌之外，剩下没逃走的三个女生已经全身发抖地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就算那个没吓趴下的雷歌，也显得有些面部苍白。

一旁的李红旗当然没有任何异样，而是在一旁给这些人打气：“别看这些巨蚊凶猛，但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我们能抓住他们的弱点，对付他们立刻就如砍瓜切菜一般简单。”

李红旗的话让雷歌燃起一丝希望：“你说这些巨蚊有弱点？”

“当然有弱点，而且弱点非常明显。”

“那敢请教巨蚊的弱点是？”

“巨蚊的弱点就是，它是蚊子。”

“什么？”雷歌眨着眼不明白这算是什么缺点，巨蚊当然是蚊子，难道还能变成蜜蜂不成？

“要知道人类对怎么对付蚊子已经有了几千年的研究历史，其中的手段各个构思巧妙，令人叹服。巧的是，我现在手里正好就有一份这样的研究成果，它是人类智慧的结晶，最完美的代表作——”说着李红旗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管药膏，“当当当，纯天然薄荷香味驱虫止痒膏！”

“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