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鬼山龙楼 孙殿英
古人言,天子气呈五彩,五彩是虚数,指人道龙气和五行之气,这孙玉波看到这天上的龙气居然从水泽中冒出来,当即心中大骇,难道有人把穴建到了这水泽之中?
从这鬼山山脚,水泽的冲刷痕迹来看,应该不是后来涨水而把墓穴埋住的情况。那剩下的一种,就是把墓穴建立在了水泽之下。孙玉波刚这么一想,整个人就不禁打了个寒颤,忙回到翻山蛟那里,让他尝试一下挖掘这水中的泥沙。
这翻山蛟挖了七天,只得了些破烂的青铜器,心中早就无比烦躁,就差拿孙玉波祭旗了,听他这么说,便让一个手下领了两百人下山,去挖那水泽中的泥土。
众人先是挑土,把那一处水泽填平,再慢慢地站再填土上,进行挖掘,可是刚一挖,下面便露出一个石貔貅来。
这石貔貅威风凛凛,用上好的汉白玉雕刻而成,孙玉波看到这,心中一喜,觉着可能是挖到了神道或者是墓中的镇墓兽了。
可是接下来,众人却是慢慢地挖到了一个祭祀台一样的地方,那台子约莫有十丈长,八丈宽,上面雕刻了不少条形花纹,称得上是古朴大方,最中心刻了两个石字:铜雀。
孙玉波毕竟曾经是钦天监监正,一下子便想到了那后汉年间,曹操所建立的铜雀台,当即便在脑海中计较了一番,按照常理,这样的古迹之处,是不会有墓穴的,难道这铜雀台下面有什么秘密不成?或者说,这下面不是墓穴?
就在孙玉波踌躇间,那翻山蛟带着上百人发疯似地逃下山,如同打了败仗的残兵般,孙玉波正疑惑着,只见那些逃跑下来的土匪,一个个眼睛蜡黄,浑身的血管里正冒出无数蚯蚓般的尸虫,衣服几乎都成了条状的碎片,显然是自己抓的。
下面的两百人吓了一大跳,只见那翻山蛟往天上放了几枪,整个人突然往地下一软,身上的血管里涌出无数的小触手,正往外扩散着。
下面的这些土匪顿时只觉得全身一阵发麻,孙玉波心中大叫不好,刚和那两百人往鬼山外跑去,只见外面全是穿着军装的黄彤彤的一片兵,已经堵住了出口,起码也得有几千人。
那为首的人拿着个马鞭,骂道:“好你们这帮走山的,居然到爷爷的地盘下铲子,他娘的,都给我抓了!”
顿时,这两百多土匪便放下手中的刀枪,全部蹲下举起双手,孙玉波刚蹲下,随即整个人愣住了,被旁边的兵狠狠地踢了一脚也不在乎,对着那个军官模样的人疑惑道:“三弟?”
那拿着马鞭的军官男子见了孙玉波,似乎早有预料,大笑道:“大哥!怎么样,这仗势不错吧?”
孙玉波点点头,心里却是震惊无比,自己这三弟孙殿英平时好赌成性,怎么会做了军阀?脸上却还是不动声色道:“三弟,你这些年没有回家,在外面闯荡,做大哥的实在是很担心啊!”
孙殿英拍了拍孙玉波的肩膀,道:“大哥放心,以后谁要是敢欺我孙家,那就让他脑袋给我堵枪杆,看看是哪头硬实!”这话音刚落,便看也不看,随手便掏出王八盒子手枪,甩手就是三枪,点爆了那最前面的三个土匪的脑袋。
这孙玉波心头百味陈杂,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般,当年自己的这个三弟十七八岁的年纪,由于好赌成性,被自家的老祖给赶出了家门,从此再也没有回来。没想到转眼十几年过去了,这次自己写了封书信送回家,居然请了这尊混世魔王过来?
兄弟两个十几年不见,自然是免不得唏嘘一番,原来这孙殿英自从被老祖赶出门之后,便机缘巧合地从了军,由于赌术精湛,很快便被赏识,渐渐地混到了如今的地步。
孙玉波心中对二弟孙玉龙放心不下,便道:“魁元,你二哥和二嫂现在还在黑蛟山那走山的手上,你赶快带我过去。”
这孙殿英听得这话,当下便是大急,自己这军阀和土匪差不了多少,又岂能不知道那些亡命徒的秉性和手段?当下便连夜行军,等到了那黑蛟山的时候,众人只见到那孙玉龙双手被绑在一处木杆上,被风吹得四处摆动,已经不知是死是活了。
孙殿英脸色铁青,一下子便下了死命令,两千多人一下子便包围了那正在山谷中挖掘的五百人。
那黑蛟山的二当家马上立见到自己居然被一批军队给包围了,当下心中便是大怒,并没有看到对方有多少人,还以为是来抢宝来了,立马让人还击。有道是乱世英雄起四方,有枪便是草头王,自己有枪,这些军队又能奈我何?
孙玉波把孙玉龙从木杆上放了下来,觉着还有鼻息,心头便是稍微松了口气,把路上抓着的个赤脚医生急忙押送了过来。
孙殿英看见自己二哥无恙,见这马上立枪法卓然,已经让自己死了七八个弟兄,当下便把那马上立一枪给点了头,喝到:“黑蛟山的落草都给我听着,你们的大当家二当家都让我给挑了,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都给我放下枪,我孙殿英保你们平安无事!”
众土匪一听这是“混世魔王”孙殿英,心中顿时充满了无限崇拜之情,赶忙把枪都放下来,老老实实地跟着部队去山寨上了。
且说这黑蛟山原本也有两千人马,总寨又易守难攻,凭借着地形和这两千人的山匪,就算是五千人马,绝难攻上来。
那留守总寨的是三当家云中鬼,此人极为擅长买卖之事,手段诡谲多变,山寨里的钱货都是他来周转,见到山下全是穿着黄皮的兵,两台牛车上放着两具尸体,当下心头便是一沉,知道是大事不好,忙让手下的兄弟先别开枪,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孙殿英下马,盯着上面的云中鬼,指了指牛车上的尸体,喊道:“你们黑蛟山两个当家咎由自取,已经被我给毙了,你们剩下的人,自己掂量掂量,受降我一个不杀!”
那云中鬼正在思忖着,正准备和孙殿英谈谈条件,可是不知道是那个土匪一时见到自己的草头居然被打穿了脑袋,另一个则死相凄惨,当下便忍不住开了枪。
这一枪打在孙殿英的帽子上,差点就给子弹穿了头,孙殿英大怒,这问山门居然有人开黑枪,当下孙殿英便不管身后的那些土匪的求饶,率人冲进了山寨。
一个时辰后,这云中鬼便被拖到了大堂里,孙殿英坐着翻山蛟的虎椅,目呲欲裂,沉声道:“哼,想当年我入山当匪的时候,也比你们守规矩得多,云中鬼你这老东西,差点要了老子的命!”
话音刚落,孙殿英便一枪打在了云中鬼的眉心,摆了摆手,让人给抬了出去。
一日后,黑蛟山的山岭上挂了三个人皮灯笼,到了晚上,里面的幽光一闪一闪的,就像飘荡在天空的鬼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