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昆仑冻龙 开土

这些鲛人由于在壁画的尽头,所以刚才我们根本就没有发现,现在看起来,这些阿修罗似乎都非常愤怒,手上拿着和身体不相称的青铜云雷纹长刀,聚集在村落一样的地方,似乎在抵御入侵者一般。

而这些鲛人,脸上都带着青铜虎头面具,非常狰狞,但是我看着看着就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这些鲛人,似乎鱼尾都漂浮在天空中的云中,脚不触地,非常奇怪。

胖子也发现了,呆在原地,指着这些鲛人喃喃道:“我的天,这些这鲛人难道都是天使?能够在天上飞?它们不是应该呆在海里吗?看来这壁画上面的也不能全信啊?”

我摇摇头,沉声道:“这幅壁画描述的内容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虚构的,这些都不重要,因为我们手上的线索太少了些,现在最重要的出去,不要耽搁时间了,把这些先放下吧。”

众人点了点头,就准备在这宫殿中找出口,但是这冥宫之中既没有棺材,也没有陪葬品,仅仅有的便是那些雕刻着上古先民的柱子,我走过去看了看,大多是一些祭祀的场面,刻画的就是我们身后的山洞中,祭祀一种“冰龙”的场景。

但是这种冰龙,其实就是冰翅蜈蚣,当下我不禁有些失望,转过头环顾四周,突然,墙上的一块碎裂的纱布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是一块白色的纱布,被勾在墙上的一块石茬子上,如果不是这面墙的颜色是棕色的,以我的位置,几乎是看不到这块纱布的。

医生看到纱布可能会想到这是医用的,探险家看到纱布可能会想到这是野外必备的,而专业倒斗的看到这东西,就会知道它还有一种新的用途。

准确来说,倒斗的用的已经不叫纱布了,而是一种特殊的蚕吐的丝,经过缫丝后,制成的一种坚韧的丝绸,名叫纡绸,意思就是善于曲折的丝绸。

摸金四门中有一门叫做开土,这一门虽然历来都不如另外三门那样风头大出,但是凡是在沙漠、沼泽、荒原之地的荒陵大丘,都必须要开土的门人参与,才能顺利地完成倒斗。

这种纡稠的工艺非常复杂,民国时期的快刀陈,家族的生意便是一家布厂,暗地里便有着这种极为罕见的纡绸的制作。在沙漠中倒斗的时候,由于修建陵墓的方式和中原有很大不同,都是先把墓墙、墓砖、墓顶烧制成一块备用,然后建造陵墓的总工会等待一场大暴雨,将沙漠中的沙子都凝固成一团,不能流动的时候,再在极短的时间内挖出一个深坑。接着把那些烧制成一块块的墓墙、墓顶想搭积木一样拼接好,最后再把棺椁放进去。

以这种方式铸造而成的陵墓,由于在沙漠中,随着沙的流动,一旦封好,根本就难以盗掘,一是沙漠中往往风沙极大,沙丘都在迁移,难以留下什么有效的标记。二是流沙极易坍塌,倒斗的刚打下几铲子便有无数的流沙给堵住刚挖的洞口,打不下盗洞,几乎是天然的防盗措施。

由于沙漠中气候干旱,下雨的时机不定,倒斗之人根本就不可能在里面等到沙漠下雨进行挖掘,所以千百年来,沙漠几乎是盗墓的禁地。但是这些困难并不能难倒摸金校尉,历代摸金校尉的经验到了最后,便是衍生出一种极为特殊的丝绸,易于携带,每次倒斗的时候,每下九九八十一铲,便下一枚极为长的铆钉。

这纡绸到了最后,便会慢慢随着这些铆钉,呈一种螺旋分布向下,能够在沙漠中防止沙土塌陷,非常神奇,可以说是摸金开土一门的秘技。这种方法原本都是压箱底的东西,但是我继承马三爷的记忆之后,这些内容便一下子出现到了我记忆中,现在看到这里居然有纡绸的痕迹,难道说,外面的“接引古道”上的误导,是陈家人所为?

但是问题又来了,陈家自从快刀陈死后,几乎一蹶不振,渐渐地已经退出了摸金门,而且听二公说,陈家家族中的《开土》一书,在解放初期便被人给盗了去。

如果这是陈家人所为,那这个陈家,未免也隐藏得太深了。

但是接着,我心头又泛上一股寒气,昆仑山脉的那一次,也就是我从桑卓和二公口中听到的事中,参与的人显然是没有快刀陈的,快刀陈早在十几年前,就死在了双子将军墓中。

这么看来,剩下的人只有暗器李、我二公、吴菩萨了。陈应龙是北派之人,必然不会知道这南派的秘法,所以可以直接排除在外。

再看看各家所传承的书籍,自从明代张天师将摸金门一分为四后,各家传承的本事便大不相同,李家分金、吴家定穴、陈家开土、叶家启棺。其余的五本书,各家都有那么一两本,算是个辅助作用。

这昆仑山脉中的龙穴,隐藏在如此之深的雪山腹地之中,根本就不可能凭借着运气找到,而启棺这本书对于陵墓的寻找只字未提,所以这样看来,只剩下了吴菩萨和暗器李。

想到这里,我几乎就可以把目标锁定在李家头上,从之前吴家被血洗、陈家的没落可以看出来,这李家虽然一直人数较少,可是都始终处于韬光养晦的状态,而且在秦岭北山的那些雇佣军,实实在在地让我觉得,这个家族野心甚大,实际上已经是南派中最有势力的家族了。

此刻我心中一冷,如果我没有继承马三爷的传承,这些秘法和往事我都不可能知道,那又会是怎样一个结果?李家会不会把手伸向叶家?

接着,我又想起了勇哥,他是暗器李的孙子,但是为什么会被我二公收来做了徒弟?我二公不可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难道我叶家和那李家是合作伙伴?但是仔细想想,二公对待勇哥的那种骨子里的冷漠,这是我看在眼里的,所以,关于勇哥的身份,这也让我非常烦恼。

我想了这么多,实则只是一瞬,这块“纡绸”被我拿了下来,我看了看这块丝绸的方向,应该是从下到上被撕扯下来的,当即便把它收好,指了指脚下的石砖,对众人说道:“应该就是这下面,出口应该就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