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大西诡藏 风雨欲来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他们扒拉得只剩一个裤衩,脑袋里的潜意识一直是在水里水进耳朵,水泡轰隆隆直响的声音。

我被放在阴凉处的一块大石头上面,只觉得全身就像一个灌满了水的水袋子,一动就哗啦啦响,从悬崖瀑布上飞下去的一幕还仿佛还在眼前,我只记得全身失重,一个自由落体,接着就一点儿意识都没有了。

我在石头上坐起来,只见这里是瀑布下面一个湖的边缘,这个瀑布就在我面前,大约有十五层楼那么高,落下来的水在下面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绿色湖泊,周围都是很多光滑的鹅卵石。勇哥和叶言两个人在围着烤什么东西,胖子则去了燕子那边,也点了一个火堆。

我摇摇脑袋,勇哥见我醒了,拍拍叶言道:“你二哥醒了,咱们过去看看。”

说着,两个人拿着一串烤的东西便走了过来,燕子看见我坐在石头上,便也过来了。

我刚想回忆一下刚刚的经历,还没开口问他们,只听胖子从远处跑过来喊道:“叶慎,我就知道你他娘的命大,从这么高的地方落下去都没死。”

我笑道:“那是祖师爷保佑,要我看,我们几个最不容易死的就是你,皮糙肉厚的,脸皮能挡枪子儿。”

燕子摆了摆手,让我们别说了,问我:“你在外面,看没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没有?”

我想了想说:“我就看到那个人身体里钻出非常多的黑色甲虫,那些甲虫嘴巴前面都有向剪子一样的大鳌,其他的,就没看到什么了。”

勇哥的脸色变了变,沉声道:“他们两个,都是死人,刚才我们在游艇里落下去的时候,他们居然把门给锁死了,我试了很多东西敲门,都没有用,最后用了玄铁锤敲了半天才敲开,看来这两人背后的人想把我们一锅端。”

我听了只觉得头皮凉飕飕的,刚才我们这帮人可以说是差点命丧于此了,没想到这次YN之行刚开始就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我说:“他们不是吴家的人吗?吴家干嘛要害我们,无冤无仇的,而且这两个死人是怎么活动的?”

只见燕子露出一个轻蔑的表情,道:“叶慎,好歹你也是叶家这一代的长子吧,我怎么觉得你像个白痴似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心想这个女人果然是带来不得,一路上啥忙都没帮上,到了这哥节骨眼上居然还说出这样落我面子的话来,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便道:“怎么了,做一个四好青年有什么不好的,天天打打杀杀的。”

她白了我一眼,说:“吴家现在可以说已经衰落了,家族里面的书被抢了,人被杀了,现在整天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跟个疯子一样。”

我一听便觉得有些隐情,问道:“吴家,他们掌握的不是定穴那本书吗?这都被抢了?还有杀人,这是怎么回事?”

燕子说:“几十年前,我们上一辈的时候,吴家被人血洗,整个家族的人少了一小半,家族里的那本定穴也不见了,现在整个家族都分裂成了好几部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到处调查那些事,前几年还来问我爷爷,硬是纠缠了两三天不肯走。”

胖子这些没有什么兴趣,便问道:“咱们现在没了向导,还去不去?”

我穿着个裤衩子,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地方,忙起来穿好衣服道:“去啊,怎么不去,胖子你他娘的不是喜欢倒斗,对了上次你从那九路星棺上面扣下来的金块出手了没有?”

胖子一听我说这事儿,便苦脸道:“别提了,周扒皮说这东西虽然是个宝贝,可是最近几年国家查的严,没多少人敢收,这价格嘛,自然也不如那些古玩了,就给了我十分之三的钱,说卖了再把剩下的给我。”

我心道周扒皮这家伙道也还讲义气,不是一个子儿不给,这家伙家里是做二道贩子发的家,从他爷爷那辈开始便在东北和俄罗斯倒卖皮衣纺织品,到了计划经济“双轨制”的时候,这家伙家里简直是什么生意都做,大到黄金珠宝,小到鸡蛋针线,狠狠地赚了它一大笔。

再后来,二道贩子升级成了“倒爷”,慢慢发展道缺什么倒什么,说什么紧俏就倒什么,倒爷更有公私之分,官民之别,民间倒爷称为“私倒”,多以倒卖日常用品为盈利的主要手段,而官家倒爷称为“官倒”,更为神通广大,简直算得上是呼风唤雨了,一边“批条子”一边做买卖,可谓是名利双收。而这周家可谓是民倒里面的代表人物了。

这周扒皮本名周通,他那倒爷老爸很好的和他做二道贩子出身的爷爷达成了统一意见,希望这个孩子把周家的倒爷买卖发扬光大,取四通八达之意。

再后来,这家伙做起了古玩生意,现在在潘家园有了一间很大的店面,和我和胖子从小打到大,可谓是逢单皆坑,雁过拔毛。

行内人都叫他一声周倒爷,就我们几个彼此熟悉的兄弟叫他周扒皮。

之前就是这家伙送了一块包银的假摸金符给我,让二公狠狠地骂了一通,现在指不上在BJ的哪家馆子潇洒呢,一想到馆子,我就看着他们烤的东西留起了口水,只见胖子手上拿的是一只兔腿,而勇哥和叶言拿的是一段……蛇肉?

这地方蛇特别多,我从勇哥手里拿了一块便在最里面尝了起来,觉得这蛇肉味道紧致,妙不可言,胖子这家伙居然带了些调料来了,我一边吃一边感叹道这些东西在这里真是无价之宝啊。

勇哥把从那两个人身上拿到的GPS导航仪给我,我看了看这上面有一个红色的点,而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绿色的点,便想着那里就应该是目的地了,便和他们又吃了些东西,那蛇皮被挂在了树上,是从上到下脱下来的,叶言说这是一种无毒蛇,现在咱么到了这里也只能靠这些东西填饱肚子了。

我们在茂密的森林中前进,走了两天,这才到了这地势比较高的山坡上,周围的雨林环境一览无余,这个山坡上没有一丝风,周围的各种虫子在这种闷热的环境中叫得人心烦意乱。

勇哥把另外一把波波沙背在背上,现在我和他一人一把,一边走一边仔细地环顾着周围。

我差不多可以看到gps上标示的那个山头了,只是这一路上的凶险太多,人都给整麻木了,比如昨天晚上我拖着一身汗,刚睡下,便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动,便叫在树上睡的勇哥给我照照,他把那强光手电一打开,我他妈浑身一震,差点吓得似失禁了,十几只五彩斑斓的小蛇在我的迷彩服上爬过去,再看看周围,全是各种各样的蛇在扭。

昨天晚上之后我便对蛇没有那种恐惧了,小的顶多是一刀,大的也就一梭子,不过在寻常情况下,我们还是尽量不打扰它们。

我看了看这四周的环境,这个地方的风水比较一般,但是葬个富贵人家是不成问题,但是有一点非常奇怪的是,这一块地方的树木长得特别旺盛,这一点倒是超出了我的意料,YN自古以来便是滇王的地界,这家伙说白了也就一个大草头,手下有一批人,每一代的滇王都埋葬在YN也不知道他们的斗是不是正经的中原葬法。

我正沿着地脉看着这附近的山川走向,突然听见一阵轰隆隆的雷声,只见叶言指着远处的一片黑云皱眉道:“糟了,暴风雨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