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大西诡藏 养尸
这件事后来不了了之,叶震厚身上的四门之术,一时间竟然也无人晓其中缘由。
时间就这样又过了三十年。
这个时候,在SX佛坪厅的渠树壕村出了一件怪事。
整个渠树壕村被一座大山分成三块,呈“品”字形分布,各家的田地之间相隔甚远。
有一天,一个在田中插秧的农民突然发现地下的田地一下子冒出很多血一样的红水,便脚不点地,急忙冲进村里,叫人来看。
等到他叫了人回到田里的时候,整个田里的庄稼便全部被化得灰都不剩,那只和他一起耕田的水牛,成为了一堆血淋淋的污秽。
那群人几乎吓疯了,从村头冲到村尾,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整个村子的人倾巢而动,把这一块十几亩田地,围了个水泄不通,指指点点。
当时村里村长叫陈善保,在外面颇有些见识,便深知此事之蹊跷,忙让人去县城寻了七八个风水先生。
那些风水先生平日里都是些混吃混喝,嘴中能跑马之辈,真才实学者极少,当下便有意敲诈一笔,等到了这地界见了东西,纷纷摇头,直言天机不可泄露,实则是深知这东西邪气太重,碰之即死,不是他们能够碰的。
这件事慢慢吸引了很多当时暗地里的世家的关注,纷纷派了人,前来查勘,一时间这个小小的村庄竟然成了整个倒斗界的一个难题,几乎无人能破解此局。
过了足足有半年的时间,那块血地已经扩展到了几百亩,把整个村子的田地给化了个大半。
一日,那陈善保正为此事发愁,坐在屋门口抽着旱烟,远远地便看见村道上有一个男子驱马扬鞭,骑着一匹云胡骏马,脸颊深邃,英俊异常,陈善保心中一动,知其不是普通人,便连忙牵了马,送那贵客进了本家。
一番询问后才知这是南方的“云游客”上来见识来了,这“云游客”是对讲书人的一种称呼,走到哪儿降到哪儿,凭嘴巴挣钱。
那村长一听又是心灰意冷,当下便又想远来是客,让他饱餐了一顿。
只听这男子吃饱喝足,坐在正位感叹道:“世间异事几多?但凡是有这等异象,皆是下面有东西要出来,此物只要化了人,便能汲取阳寿,现在还都是小事,等到它出来了,你们这个村子才算没了活路。”
那村长陈善保这些天本就接待了一些外人,皆觉得是口若悬河之辈,但陈善保颇有相人之能,知道这位先生不是吹嘘胡扯,当下一听,顿时吓得四肢瘫软,连忙磕头求解。
只听这男子说道:“天下物万千,自有生生相克之理,若无治它的法子,何彰天道之理?”便让村长放心,只是交代村长告诉村人,莫让人月圆之夜往这血田里望便是了。
村长涕泪交加,心知这村子终于来了救星,便立即通告了全村人,又在田边加固了篱笆墙中间塞上干茅草,这才放心。
男子见诸事妥当,便传了书信,十几日后这村子又来了两人,一个扛着黄色大旗,一个背着半筐东西。
那男子又对陈善保说:“我两个朋友已经来了,今晚本是月圆之夜,不宜动手,可是此物过一天便厉害一分,我实话告诉你,此乃血尸地,本是一处风水宝穴,却被人养了极凶之物进去,现在整个地界都是它的地盘,或者说,是它的身体。”
又警告道:“你今晚便管好这村子里的人,不管外面出了什么动静都不要出门,万一出了门,也不要到这田地边看”。
村长自是万分允诺,便急忙找了几个青壮挨家挨户地通知,等到了晚上,这三个人站在一处草垛上,插上黄道大旗子,借着圆月之光便开始组装起包里的东西。
那是一柄极长的洛阳铲。这铲里面暗藏了一个硝器,只要上面触碰机关,下面便有千柄涂了雄黄的银针激射而出。
只听那男子对着其中之前扛大旗的道:“此物已经成尸精,今晚便是它的命门,等再过几天,纵然是我也无可奈何,我等速战速决,务必把那银笼子打到这血尸的身体里。”
不料,此时却有一股邪风刮起,那村中当口便有一户人家窗户被吹开,紧闭的大门却仿佛纸糊的一般,直直地给吹开了。
且说这家男人姓吴,有一妻一子,丈夫在县城做长工,那门被吹开之时,那女人正在灶上洗碗。
不料厅中之前丈夫给孩子买的纸鹧鸪,一下子被吹到了外面,那孩子约莫只有五六岁,见自己的玩具被吹走了,早就把母亲的叮嘱忘得一干二净。
那纸鹧鸪被这邪风带着飞,神使鬼差地飞到了那田地处,那孩子拿着煤油灯,一股脑的追了起来。
不料那纸鹧鸪一下子落到了血地里,头上的哨子被风吹得发出一种极为怪异的声音,那男子当下便死死地盯着那染红的纸鹧鸪,心头默默算了一卦,乃是大凶。
此时那洛阳铲约莫已经探到了下面的棺材板,那男子凭着手感,猛地钉下去。
这个时候,那上面的小孩子便看到下面正在打洞的三个人站在血地里,像直直地像鬼一般,当下便吓晕了过去,手上的煤油灯哐当一声,成了碎片。
只见那围着整个血尸地的茅草栅栏突然发出熊熊烈火,火顺着风势越来越大,当下那男子满头大汗,便使出全身力气,猛地往下钉去。
那男子心道糟了,此天师绝阴阵已破,这血尸已经逃脱了。
当下便猛地触发机关,里面的暗硝一并发作,将里面的尸体打成了筛子。
那男子心知事已至此,便已经无可挽回,那血尸已经遁走,虽然肉身被毁,可是灵识不灭,再有个二三十年,必会向我索取报应,那时我阳火将熄,又是如何抵挡得住?
当下便在心中酝酿好了打算。
再说那孩子自那一晚之后便成了后天阴阳眼。做了这男子的徒弟,便是后来整个南派大名鼎鼎的雷公吴四。
说到这里,你应该知道那三个人是谁了吧?
薛老品着酒,整个人脸上的笑容显得很幸福,问我。
我听到此时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便道:“是马三爷?”
那燕子薛听了哈哈大笑道:“还不笨,正是马三爷和你二公,还有吴菩萨。”
我知这吴菩萨正是马三爷那一代的吴家族长,便道:“这马三爷和我二公他们,是怎么认识的?”
燕子薛靠在椅子上,缓缓说道:“整个南派,虽说到了马三爷手上才真正红火起来,可是马哥他所付的代价,却是令你们想不到的。”
“马三爷,即是马德义,在那个年代可谓是横空出世,他精通道学禅理,更是将摸金校尉的两门手艺:分金定穴术和搜山寻龙诀解析完善到了一个出神入化的地步。”
“我刚听说他的事,还是在SD的一个马帮口中。
那年月并不太平,整个南派到了存亡关头,四大家族稳不住场面,不时遭到军阀和土匪的逼迫,这马三爷原本不是那四个家族的人。
他从那SC青城山上学得道术,又在济南遇到一位极为年长的老和尚,两人相谈甚欢,成了忘年交,便也学得诸多佛理。
这也就注定了马三爷他的菩萨心肠,那年月,做大哥只能有两种人,一是草头大哥,得狠,二是魁首,得狠中有仁。
这马三爷便是那后种人,那个时候不知怎么的,十几省像那种血尸地极多,几乎每省都有两三件,马三爷便四处除那血尸,积了不少善行,到了后来便有了很大的名声。
有道是,人的名声自己看不见,这四大家族中当即便有人笼络,那马三爷却并不领情,只和叶家和吴家走得很近。
过了些年,那血尸地少了,该到了整肃绿林的时候,众多山头一商议,如此世道上的功劳都被一人占尽,只有此人成魁首他们无异议。
众草头便在手中写了字,一齐摊开,只见那粗糙的手掌上纷纷写了三个字:“马德义”。
有了这些江湖绿林的支持,四大家族再怎么推脱也不如承认了,当下整个南派便盼着有个魁首,好好地整肃一番。
这四大家族的族长,当时名声也极为响亮,绰号分别是:吴菩萨、快刀陈、暗器李、锁王叶。
这四人后来先后跟了马三爷,再加上之前的雷公吴四,后来的青楼女子凤二娘,被说书先生下判词:“南派殿满落金煌,五叶一花心敞亮,三年倒得秦皇斗,四门济世一人合。”
秦始皇之斗历来无人可破,这判词却说三年盗得,可见这一批人的联合是怎样一股势力。
且说马三爷当了魁首,一心想把那南派振作,便寻思去倒它几个大斗,给四大家族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