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大西诡藏 冲击岛
“看,它们在回旋涡!”一个骑在父亲背上的蓝衣小孩大叫道。
只见大部分的红色虫子已经被吃掉,剩下的则拼命往旋涡中钻,那鳡鱼群哪里肯放过,就像一辆辆快艇一般,纷纷往里面冲去,一时间水花四溅,江上的白雾一下子就起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水中的旋涡慢慢消失,疯狂的鳡鱼群也随之消失了,不一会儿,便有警车过来,封锁了现场。
回到旅馆,我们惊魂未定,却也还是制定好第二天的计划,准备去那冲击岛上探寻一番。
第二天天刚亮,我们三人便找了一艘船,昨夜江中心的异象,那中年汉子是如何都不肯开船,一是那冲击岛上草木丛生,从来都没人上去过,还说上面是当年破四旧,拆龙王庙的地方,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在上面。
二是昨晚的动静实在太大,这中年汉子怕自个儿再出什么意外,家里老婆孩子还指望着这点钱活呢。
我对着叶言使了个眼色,便见叶言对那船老大正色道:“大哥,我们都是地质研究所的实习员,昨天这里出了事我们也知道,今天是要上岛做观测的,只要你肯载我们上岛,价钱随你开。”
“1000!”船老大犹豫了一番,随机叹息一声咬牙正色道。
“好”。叶言当即答应下来,我从钱包里拿出十张百元大钞递给船老大。这个时候,我觉得船上非常臭,突然看见船上的一个袋子里,装着非常多的鳡鱼尸体,这些尸体的整个头部都被啃的稀巴烂,成了一堆血浆糊,鱼身上还有密密麻麻的孔洞,发出非常大的腥味,应该他在江上捡的。
我们上了船,约莫十分钟,船便靠上了冲击岛,远处看不觉得,近处一看才知道,这冲击岛正如船老大所说,根本没有路,整个岛上植被茂密,地上厚厚的青苔,潮湿无比,是江水浸泡后的结果。
我们三人下了船,让船老大候着,背着包便上了冲击岛。
这冲击岛是泥沙千百年来堆积而成,有大有小,我们所在的这一处远称不上大,一些河流入海的入海口,那些地方往往都成了巨大的岛屿,比如SH的崇明岛,唐代便已经露出水面,到现在已经一千三百多年了。
找入口也是颇有学问的,那便是“望闻问切”中的望和闻。前者是凭着眼睛寻找,后者是凭着鼻子闻。
传闻当年南派盗门魁首,马三爷能够光凭借着这“闻”字决,便能判断出墓葬在洛阳铲土末端下几米。
我和叶言在岸上寻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断垣残碑之类的东西,这岛附近的树木极为苍翠,如果从高空看上去,简直像是一条绿带上的一个深绿棋子。
我留意了一下四周的江面,只见行船根本不敢靠近这里,也不知道是有暗礁还是什么缘故,周围的两个小岛在江雾中若隐若现,走了大约一个小时,我们才转到了之前上岸的地方,之前送我们来的汉子已经全然不见了踪影,我暗道一声不好,骂道:“我.操,他娘的姜还是老的辣,这下好了,咱们被人丢在岛上了。”
叶言看了看,并没有露出太多惊讶的神情,说:“我们本来就要好好地在这里找一找,这可是最后的线索,反正不把它翻个底朝天我是不会回去的,这次我还带来了一些炸药,万一找不到,我们还可以炸它一炸。”
我见他非常淡定,作为他二哥我还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只是觉得这一次贸然来这里有些突兀,很多事都成了意料之外的。
“这里没有人烟,也许是几百年来这个地方一直没有被注意到的原因。”叶言又说,“你觉不觉得这个地方……在移动?”
我听他这么说,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走到水边,随着水波一下一下的涌过来,除了最开始的晕船的感觉,并没有什么感觉。
我们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发现,叶言突然问我道:“二哥,以前听说你总是趴在一个粪缸里练摸金校尉的听力,有这回事没有?”
我白了他一眼,脸上的肉抖了两下,道:“你自己去打听打听,那叫古瓷听漏,就是把一个黑瓷大缸埋在地下,周围再埋八个一样的缸,都装满水,这个时候会有人在其中一个加一滴水,你要在中间的缸子听出到底是哪个缸子加了水。”
叶言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如果我们什么都没找到,我在这里把炸药点了,你能不能听出下面有没有动静?”
我看了看说:“理论上应该可以,但是你得控制剂量,不然这一炸,说不定马上就会有人来把我们抓走。”
叶言点了点头,从背包里掏出几个纸管子,道:“好,那我就来安炸药了,你去把勇哥叫来,他负责看,你负责听,我来指挥。”说着他便在好几个地方放了一根,我则挖了一个洞,把头探进去,看能不能听到地下的回声,这种方法我并没有试过,但是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叶慎在中间拿着个小铁把,叫道:“准备好,一!二!三!爆破!”可是等了半天,勇哥那边什么动静都没有,叶言抹了抹头上的汗,有些尴尬,这个时候,突然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无数的土飞了起来,我只觉得声音在下面回荡了很多次,就像有回音一样,暗暗地有些心惊。
“有了!在这边!”只听勇哥叫道,我心中一喜,忙走过去,勇哥带着我们穿过一些的柳树,这些柳树上有很多木疙瘩,就像是长了一张又一张的人脸。
只见在一个土坡下面,是一片残垣断壁,可能是船夫之前说的龙王庙的地方,这一堆废料里,有半个水洞从水里露出来,约摸有一米宽。是刚才的震动把上面的一些陈土给震了下来。
叶言高兴得蹦了蹦,眼睛几乎一亮说:“这种地方叫“封水洞”,其实就是水墓中平衡压强留的气孔。”
我拍了拍叶言的肩膀,笑道:“没想到你这炸药还挺管用的嘛,一炮就解决了。”
叶言大笑道:“那当然,不过还有一个原因是这个洞上面的土就非常松,如果不炸的话根本就看不出来。”
勇哥点点头道:“这个洞存在的时间应该有些时候了,太大,不像是水盗洞,和外面相通,我们进去看看。”说着他便趴了下来,半个脸浸在水里,慢慢地匍匐进去,我跟在他后面。
这条水洞被水冲击得很光滑,周围长满了墨绿色的青苔和水草,我们两个在后面摸索着,伸手不见五指,勇哥在前面打着手电,我们像是在一个管道中往前匍匐前进一样,约莫前进了五十米,慢慢地我们便能感觉到一个向上的坡度,里面有些风声,我们三个进入了里面。
勇哥从防水背包里抽出火折子,点亮后便往前走,尽管火折子十分耀眼,可是通道里的光线却还是不明亮,石道是由巨大的大理石拼接而成,墙壁上有一些成了暗黄色的壁画,我一路看过去,只觉得浑身发软。
这壁画是一幅连着一幅的,画的是一个大汉拿着一只婴儿的脚,把他的身体丢进油锅里烹炸,婴儿痛苦地脸都扭曲了。旁边五马分尸一个男人,他的几块尸体下面有几只猎犬,正在把他的肠子拉出来。最下面是两只牛冲向全身****的怀孕女人,两个角将她肚子洞穿。
女人脸上凄苦恐惧的表情被画得无比生动,让我不由得心中一凉。心道这张献忠简直是个虐待狂,如果这里确实是他的墓穴,老子非要把他扒出来,让他也尝尝死后被人从坟墓里掏出来的滋味。
我们走了大概大半个小时,中间走过了十七八个拐角,都是向左拐,在阴暗的火折子光下,只觉得整个人每走几十步就转一个弯,一直在转圈一样,头十分晕,周围没有声音,整个墓道里只回荡着我们三个的脚步声。
我们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走到头,整个拐角就像是无穷无尽,刚走出一个下一个就来了,似乎里面一直有一个点,正在衍生出无数的空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