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酒肆

群山连绵,青山碧绿,满山的花儿竞相开放,好不艳丽,入眼的皆是一片勃勃生机。

在通往福州的官道之上,一个身穿白色儒服的青年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正纵马奔驰,身后一头长发用一根紫色带子随意的束着,在奔驰中随风肆意飘扬,好一个飘逸潇洒之景。

这青年便是林云了,离开漳州府后,林云骑马沿着官道一路向福州赶去,花了几天的时间,终于是来到了福州府。随意找了个路人问了一下福威镖局的方向,林云便朝着福威镖局走去。

一刻钟后,林云寻着方向找到了福威镖局。只见西门大街上,一座宏伟的大宅坐落于此,宅门之前左右两侧各竖着一根两丈来高的旗杆,杆顶青旗飘扬。右首旗上黄色丝线绣着一头张牙舞爪,神态威猛的雄狮,旗子随风招展,显得雄狮更是奕奕若生。雄狮头顶有一对黑丝线绣的蝙蝠。

左首旗上绣着‘福威镖局’四个黑字,银钩铁划,刚劲非凡。大宅门顶匾额写着“福威镖局”四个金漆大字,下面横书“总号”二字。门口坐着八名劲装大汉,个个腰板笔挺,显出一股英悍之气。

看着眼前的福威镖局,林云有些感慨,谁又能知道眼前这威风凛凛的福威镖局,却因为一本剑普,没过几天就弄的家破人亡了呢。

林云叹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如此剑普,却没有保护的实力,最后弄的家破人亡,何其可悲!”

林云不再多想,牵马来到福威镖局对面的酒楼中,在二楼靠窗位子坐下,叫来店小二点了些酒菜。临窗远眺,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福威镖局之上,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遥遥对着福威镖局饮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福威镖局的大门内冲出五骑马,当先的一匹全身雪白,马勒脚镫都是烂银打就,鞍上坐着一个身穿锦衣的少年,少年约有十八九岁,生得唇红齿白,好不俊俏。左肩上停着一头猎鹰,腰悬宝剑,背负长弓,纵马疾驰。而少年身后,则跟随着四骑,骑者一身青布短衣。一行五人顺着大道向城门外驰去。

林云见了,付账下了酒楼,骑马也跟着离开,出了城门后,林云却并没有去追林平之等人,而是向着城郊外的酒肆奔去。

不过一会功夫,林云便见前方路旁伸出了一个酒招子迎风飘扬,一间简陋的酒肆立于一小片竹林中,店门前一个用布搭的凉棚,凉棚下放着几张桌子。林云见了,眼中精芒一闪而过,一夹马腹,向酒肆走去。

此时,酒肆之中,一个头束双鬟,插着两支荆钗的青衣少女正低着头站在酒炉旁低头料理酒水,听到有人进来,青衣少女却是恍若未闻,连脸都不曾转过来。

“店家!”将马拴好,林云随意找个位子坐下,看到没人来招呼,便出声道。

听到林云的声音,厨房内传来一声咳嗽,随后一个躬着身的白发老头慢慢走出,用带着北方的口音问道:“客官,喝酒吗?”

“当然,到你酒店不喝酒喝什么,给我来壶你这里最好的酒!”林云笑道。

“哦,好的好的,宛儿,把咱们最好的竹叶青温一下,给这位客宫端上来!”白发老头有气无力的向那青衣女子喊道。

原本低着头的青衣少女也抬起头来,一双灵动的眸子看了林云一眼,俏生生的说道:“好咧!”

刚刚青衣少女低着头,虽然身穿粗布青衣,但是身形娇小可人,似是一个秀丽少女,可现在一看,却见她肤色黝黑粗糙,脸上还有不少痘斑。

不一会,少女将酒端上来,放在桌上后便离去。白发老头切了两盘小菜,端上来说道:“客官,抱歉,实在是抱歉,我这孙女自小就不爱与人说话,若有冒犯之处,请多多见谅!”

“无妨,无妨,理解,理解!”因为知道这二人是谁,林云起了捉弄之心。

林云盯着岳灵珊脸上看,一副我很理解的表情,岳灵珊看了,气的牙痒痒,劳德诺赶紧扯了下岳灵珊,岳灵珊恶狠狠的看了眼林云,这才罢休,跟着劳很诺走进厨房。

看着劳德诺的身影,林云嘴角微微一翘,这劳德诺演技不错,若不是岳不群老奸巨滑,早在他上山拜师前便知道了他的身份,否则,这华山还不知道会被弄成什么样呢。

“哼,想我堂堂华山大小姐,竟然在这里服侍人!”一进入厨房,岳灵珊便看着正在切肉的劳德诺,愤愤说道。

“小师妹稍安勿燥,咱们这趟来福州城是奉了师傅他老人家的命令,来暗中查探福威镖局之事,小师妹可别忘了,师傅他老人家交代了,让我们在不到必要的时候,不可暴露了身份。”劳德诺低头继续切着肉,双眼开合间闪过一丝精芒。

“既然有魔教想杀福威镖局,那我们直接上门去告诉他们不就可以了吗?”岳灵珊说道,

“师傅他老人家英明神武,叫我们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只管做便是!”劳德诺将切好的肉将好,然后说道。

“道理?什么道理!真不知道爹爹是怎么想的……害得我还要在这服侍别人!”岳灵珊撇了撇嘴,嘟囔道。

岳灵珊和劳德诺的谈话,林云自然听的一清二楚,摇了摇头,端起了酒自顾自的饮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林云自饮自酌的时候,几骑马从道路旁跑了进来。

“老蔡呢,怎么不出来牵马?”一个国字脸,身着青色短衣的大汉走进酒肆,朝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劳德诺喝道。随后扫了林云一眼,见他不似练武之人,便也没在意。

另外两个青衣大汉则连忙用衣袖将长凳上的灰尘拂去,请一个锦衣少年坐下。

这伙人自然是林平之等人,两个镖头陪坐,另外两个趟子手则另坐一席。

看到这一群人进来,劳德诺与岳灵珊两人眼中同时闪过一丝精芒。。

“客官请坐,喝酒吗?”劳德诺将手中收拾的活放下,似是个垂垂老矣的老人,慢慢的走了过去,有气无力的问道。

“不喝酒,难道还喝茶?先打三斤竹叶青上来,老蔡哪里去啦?怎么,这酒店换老板了吗?”郑镖头皱了下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