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许是地质结构的原因,那巨大的天坑竟然并没有进一步的塌陷下去。

我们站在天坑的边缘,看着下面黑暗的空间,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我看了一下表,现在是下午两点,从我们下天坑到现在,还不到十个小时,我们却是在鬼门关上走了几个来回,不仅如此,我们还见证了勐龙寨最后一代毕摩悲壮的牺牲。

“爷爷!”一声嚎啕打破了我心中的苍凉,沙红猛地扑向了天坑的边缘,一遍遍地呼唤着有色的名字,凄厉的哭声仿佛是一把刀子,狠狠地刺在了我的心口,看着那孩子瘦弱的身形,我忍不住眼角也湿润了起来。

“小纹,咱们走吧,再这样下去,这孩子非得哭坏了不可。”赵云舒已经是泪流满面,原本粉嫩的脸上满是灰尘,显得狼狈不堪,闪亮的大眼睛红红的,溢满了泪水。

“让她哭吧,毕竟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我哑着嗓子道,一句话说完,只觉得嘴巴里面咸咸的,我知道,那是眼泪的味道。

半个多小时后,沙红终于停止了哭泣,不是她哭够了,而是她的嗓子哑了。

我走到了沙红身边,掏出了水瓶,递到了她的面前,“以后哥哥就是你的亲人。”

沙红看了我一眼,从她的眼中,我看到了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我知道,无需多言,有这一句就够了。

“走吧,我们的车在山那边的小路上。”我只觉得肩头微沉,耳边传来了白慕声的声音,声音也有些嘶哑,我抬眼看去,这家伙的眼睛竟也微微有些发红。

我心中微动,点了点头,牵起沙红的手,在赵云舒的搀扶下,跟着白慕声往山下走去。

白慕声他们的车就停在卧龙岭的另一边,我们刚从山坡下到公路上,就听到排山倒海般的摇滚乐鼓点声。

“靠,老白,你这是给车子开了防盗啊,这么大的声音……哎,不对,哪来的烤羊R串儿的味道?”郎俊大大咧咧的说道,最后一句说完竟然已经像只狗一样开始嗅了起来。

“嗯,真的,好香啊!”我心情十分的低落,原本并不想加入到郎俊的无脑大军中去,可空气中弥漫的烤R香却像是一把把小钩子一样,将我的心勾得痒痒的。

“老板,你们回来了,咦,那几个是你们从古墓里挖出来的吗?!”我话音刚落,就见一个金黄的脑袋从悍马的后面探了出来,笑起来一口白牙在阳光下显得十分耀眼。

“你丫才是粽子呢!”郎俊闻言立马沉下脸来,梗着脖子扯起嗓子就大声的回顶了过去。

“他叫朱颜达,是我的人……”白慕声的话音还没落,郎俊就已经把他后半句话堵了回去。

“哦,原来叫益达,难怪牙那么白,这广告费怎么挣到荒山野岭来了?”郎俊大声地说道,一边撇着嘴往朱颜达那边看去。

“呦,这位大哥很识货嘛,朕的牙可是天生的,要是闪到了你的眼,朕可不包赔啊!”说着,朱颜达从车后面站了起来,十分自恋地拢了一下他那十分有型的金黄色浪奔头。

当我看到朱颜达的时候,我的大脑顿时当机了,这家伙的自恋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最重要的是,这荒山野岭的,他是怎么保持住那一头有型的金发的?

“给他们弄点吃的。”白慕声看了朱颜达一眼,没有说任何废话,用下巴点了点我们,随即走到了悍马边上拉开了后备箱。

我看了一眼朱颜达,发现他的目光已经落到了我身边的沙红身上,脸上竟微微露出了一丝同情。

“我叫沐纹,这是我妹妹沙红,孩子饿了,有吃的吗?”我牵着沙红走到了朱颜达的面前说道,我的心里有些堵的难受,一低头刚好对上了沙红扬起的小脸,我心中一酸,思绪不自主地又回到了天坑当中。

“来吧,饿了吧,刚出炉的J腿,山J,给你吃吧。”朱颜达已经将一条烤得油亮金黄的J腿递到了沙红的面前,脸上满满的都是怜惜,看得出来,这家伙是个有爱心的。

“有吃的?太好了,都来吃东西吧!”郎俊凑上来抽了抽鼻子,随即冲我们身后的大部队挥手大叫道。

众人累了一天一夜,现在还真的是饿了,当下没有客气,纷纷伸手去抓朱颜达烤好的JR。

我捏着一块J翅膀,只觉得嗓子疼得厉害,根本咽不下食物,可当我看到沙红吃得双颊鼓鼓时,我只觉得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到了地上,还好这孩子平安无事,我也算是对得起友色以命相救的恩情了。

我微微勾起了唇角,那种心口被堵住的感觉顿时小了许多,看着我手中的J翅膀,我瞬时觉得自己已是饥肠辘辘,似乎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饿,一口便将J翅咬在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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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当天就返回了雨过铺,一回到这里,赵云舒就主动承担起了照顾沙红的责任,此时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睡了吗?”在赵云舒轻手轻脚地将房门关上后,我才小声地问道。

“睡了,小丫头吓坏了,现在缓过来点了。”赵云舒轻声道,说着轻轻地帮我拽了拽衣领,“你以后真的要养她?”

“没错,毕竟他爷爷临终前将她托付给了我。”我点了点头,心中微酸,不由有些迷茫,虽然搞清了为什么会有两个老八,更得到了另一枚紫玉牌,可却牺牲掉了一位伟大的老人,这样,真的值吗?

“小纹,不是我说你,友色当时那句话是说给众人听得,为什么只有你承担这个责任,难不成友色单独对你说了什么?”赵云舒微微蹙起了每天,一脸关切地问道。

“什么意思?”我闻言一怔,心说赵云舒这话说的可真是耐人寻味,不由得有些奇怪。

“没什么,我只是关心你……”赵云舒轻叹一声,抬起一根手指在我的胸口划圈圈,弄得我的胸口痒痒的。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汉,我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挑拨,血顿时向头顶涌去,立马忘了问赵云舒那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