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3章 最强大的奴隶

迈克尔并没有跟阿摩拉一起出现。那么,他是执行特殊的任务去了还是他忽然改变想法不再跟阿摩拉混了?

老迈是个比较现实的人,他较刘叔相比更能冷静面对困境,所以,如果他发现阿摩拉计划的真相,找机会跑路很有可能。

但也不排除他还蒙在鼓里,还在为阿摩拉卖命。这样一来就复杂了,阿摩拉还有什么计划需要人单独去执行呢?

当然,这两种是比较好的猜测,最坏的是,阿摩拉在杀死我们之前就杀死了他。

忽然间,我想问,假如迈克尔被阿摩拉杀死也是命运的作用吗?他生来就注定被一个死去多年的古老埃及的公主杀死?

这该多么荒唐可笑!可是,在这冗长阶梯的下面,等待我的答案到底是荒诞还是平淡?

阶梯宽阔,但并不是为巨人准备的,所以很多阶梯都被背着阿摩拉的那个冰霜战争巨人踩坏。

断裂的缺口处,散落的冰花已融化成水,让我们的脚步变得湿漉漉的。

老兵一直围在我左右。他不会说话,但一举一动都展现着对我们这些同类的依赖。世界这么大,我第一次觉得跟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也能产生深厚的友谊。

随着时间流逝,我的体能渐渐恢复。转眼,最后一级阶梯出现在我们脚下。

眼前是一条平直隧道,隧道另一头,有充足的红光射进来。

我辨别方向,发现那里大概就是金字塔的中轴线。

巨人的脚步向通道里延伸,两侧墙上也有疯子匆忙中留下的记号。

我检查枪械,贴着墙壁,朝隧道口靠近。

红光更加清晰,我看到光线在向上流动,好像是被龙卷风卷起的海水。待来到隧道尽头处,一个由流动屋子组成的巨大柱子出现在空间中央。

它安静地流淌,没发出一点声音。下部如同我在投影中看到的那样,分裂成溪流,如同岩浆一样,在破碎的地面上流淌。

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的地面并不是金属,而是黑色的岩石。

这是金字塔的底部,那么这个光线就是那种维持命运机器运转的能量,是那种八边形金属块的原材料。而阿摩拉想要到达的命运机器的核心,应该就在它的顶端。

我抬头向上看,仿佛看到太阳。

这里没有巨人的影子,也没有刘叔他们的声音。于是我决定沿着空间边缘转移到光柱后面去,一面确定后面是什么,一面确定有没有向上的通道。

打定主意,我把计划大概跟老兵说一遍,老兵点头,不知听没听懂。

着眼脚下,是一条复杂的路。我蹲下,小心把一块包装纸丢在红色液体中,包装纸瞬间化为乌有。

不是那种遇到酸碱的融化,也不是燃烧的融化,而是消失。好像红色液体把它分解成了同种粒子,一起流走。

老兵要前进,我拦住他,向远处看,计划路线。

脚下这些溪流相较于光柱而言是细小的,但我注意到最窄的溪流也有两米宽,这要求我们要有计划地跳上每一块陆地,如若不然,很可能走上死胡同。

我一直计划到光柱遮挡住的地方,回身告诉老兵跟上我,然后跨过第一条溪流,平稳落在一块石头上。

老兵跟在我身后。庆幸的是,他还足够灵活。

这些黑石表面光滑,且凹凸不平,整体看来,好像是一只乌龟巨大的背壳。我小心在这些碎块间转移,光柱后面的景象不断扩展出来。

那里也没有人影。我在想是不是人们不小心撞在光柱上,都被融化了。

但很快,我在光柱后方的墙壁上看到一个笔直的缝。缝里正有一个金属疙瘩缓慢地落地。

电梯!

我有点惊恐于自己的发现,同时心中也万分兴奋。我不断加快移动速度,计划接下来的路线,在到达电梯附近时,遇到一个挑战。

前面的溪流有将近四米宽,要想从中过去,必须踩着河中一块石头。而那块石头只有一只脚的大小,还是一个钟乳石般的圆顶。

河的对岸倒是宽阔,迎着我们的却是一个光滑的陡坡。

我环顾周围,确认没有其余的路,把装备解下来率先抛上陡坡。食物袋子顺着坡滑进溪流,无声消失。

“看着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一定要小心。”我回身顶住老兵。

“呜!”老兵回答,斗志昂扬。

我深吸一口气,后退到脚下陆地的边缘,看准河中石块,向前助跑一步,飞身起跳,左脚准确地踩在钟乳石上面,借力飞到对岸。

我的腰卡在斜坡上面,双手奋力抓挠,抓住一个凸起的石块,把自己转移到上方。

老兵也把装备丢过来,后退到起跑的位置。他有些紧张,但没有丝毫犹豫。

助跑,起跳!

它的左脚也接触到钟乳石上面,但位置稍偏,卸掉大部分力量,以致二次飞越的力量远没有达到要求。

我立刻趴在地上,探出身子,抓住他的手,使出全力向后拉。

他闷哼一声撞在斜坡上,我马不停蹄地向后串,以最快速度拉他上岸。

他抬头看着我,露出羞涩的微笑。

还好,我松开他,抹掉额头上的汗水,回身看剩余的路。接下来都是些细小的分支,陆地也宽大平坦,不具备任何威胁。

我捡起装备,准备上路。这时,我发现老兵正蹲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脚。我凑过去,顿觉头皮发麻。

老兵的左脚剩下一半,鞋子连同脚都不见了,不可思议的是,他左脚的断口居然没有流血,好像是天生的残疾一样,被完好的皮肤包裹着。

而我刚遇见他时,他光着脚,左脚是完好的。我看向这些红色液体,刷新了之前对它的畏惧。

老兵并不感觉疼痛。我扶起他走了一步,他不太习惯,摔倒在地。

在地上,他不停摩挲伤口处,像是一只小猫在伤口。

我安慰道:“没事儿,老哥,走几步就习惯了。捡条命就不错了。”

他点点头,抹去眼角的泪水,拄着步枪跟我来到电梯下面。

之前我看到的笔直缝隙是一个半开放性的圆柱凹槽。金属球已经落地,完美地卡在凹槽内,朝我们的方向,开着一个方形洞口。

我上下打量,没能发现金属球的动力装置,不禁心生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