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蛇蛋

迈克尔的论调仿佛给我打开了一扇门,让我窥探到宇宙的一角,不过透过这扇门我看到的全是疑问,而不是答案。

按照他的说法,“上帝之手”开启了宇宙,那么也是“上帝之手”创造了我们吗?

宇宙里有不计其数的星球,它能选中地球该是何等幸运。它是不是在其余能够生长生命的星球都做了同样的事?而事实上宇宙中所有的“外星人”的文明都在齐头并进?他为什么要做这些,而现在它又哪去了?

它,是什么?

烤蛇肉的香味把我拉回现实,金珠把阿胡子埃及人留在骆驼上的黑椒调料撒在蛇肉上之后,我所有的思维全部变成了哈喇子,集中在蛇肉上。

谈话就此终结,我们开始享受久违的晚餐。

吃饱后,我们各自分了一些水,补充水分。

水是我们从圣泉里打出来的,刚刚离开的时候我还在怀疑这水会不会再次给我们制造幻觉,但事实证明它变回了普通的水。

眼下,我们带来的水再次紧张起来,我们不得不按计划节约使用。

好消息是,疯子说这附近有沙鼠活动就一定有生长植物的地方,那里没准有水源。并且按照道理,好像这条路线的每一个折点都有为我们提供补给的地方。

所以,明天,我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对周围进行探查。

夜深人静,人们打过招呼后相继去睡,我和疯子轮到守夜班。

离开那座废墟之后,我慢慢开始怀疑梦中事情的真实性。可我脖子上的七彩黑钥匙真的没再有过光泽,好像变成了一块普通的黑玻璃。

我捏着黑曜石在眼前,仿佛看着察拉,可是隐隐约约的,依西塔布的模样和察拉重叠在一起,让我一阵头痛。

疯子鬼鬼祟祟地凑到我身边,“嘛呢,作家?”

我赶忙收起黑曜石,道:“没什么,想起点儿以前的事儿。”

“嘿嘿!”疯子狡诈地笑着,“你这种情况较吃着锅里的看着盆里的。”

“滚!”我骂道。

“你别生气,你看哥哥给你弄什么好吃的了。”说着,他偷偷摸摸地从怀里掏出五六个白色的东西。

我仔细看,发现竟是蛇蛋,“跟哪弄的呀?”我兴奋地问。

“小点儿声!”他再次瞥向周围,“哥特意给你留的,要是被刘叔看着,咱俩谁也吃不着了。”

“哎?这是什么蛇的蛋啊?有毒没有?”

“蛇蛋有什么毒,它又没长毒腺。咱俩这就烧上,当个宵夜吃。”

“赶紧着。”

疯子眨眨眼,扒开一小堆火炭,把洁白的蛇蛋放在里面。

“作家,我跟你说,我们在西南山区的时候,碰着蛇蛋都跟碰着宝贝似的。这玩意儿没有蛋黄,只有蛋白,越嚼越香,大补啊!”

“我觉着现在最缺的是水。”

“水不着急,哥明天保准儿让你喝个够。现在你听我说完。但蛇这玩意儿邪性啊!谁要是偷走了它们的蛋,它半夜找家去报仇!”

“你又跟哪听的封建迷信啊?”

“你看,你还不信。有一次,我执行任务受伤,躺在林子里一个大石头上休息,碰巧一个当地的少数民族老大爷看着我,带我回寨子里疗伤。路上就看见一窝蛇蛋,老大爷说那玩意儿特补,正好回家给我炖上。”

“寨子里的人都很热情,送来各种瓜果梨桃,一个没牙的老太太给我敷上伤口,我换了衣服,晚上大伙儿就把那蛇蛋吃了。”

“那老头儿和老太太是两口子,家里边还有一个年轻小媳妇和一个刚满月的小孙子。老两口儿子半年前上山时候被毒蛇咬死了,剩下这孤儿寡母的艰难度日。”

“老两口不是要把你留下吧?”我问。

“可不!那小伙儿是个倒插门,现在家里缺壮丁,吃饭的时候那小媳妇就对我特别好,晚上还到我房里要给我洗脚。”

“长得漂亮吗?”我继续问。

“一般人,大眼睛挺水灵的。但哥哥我不是那人呐!你说救我一命,认我当个干儿子什么的,我报报恩都行,可这捡人家的二手媳妇,这不是我风格啊!”

“晚上你挺住了?”

“别提了,那丫头特别主动。要不是她儿子突然哭得要上不来气儿,我现在可能正在那边儿的大山里种地抠草药呢。”

“后来怎么着了?”

“小孩儿哭得特邪乎,然后突然就没声儿了。小媳妇丢下我就往自己屋里跑,山区地方大,院子也大,等她到房子里后,我也穿上鞋跟了出来。”

“老头儿老太太都在院子里,吓得麻爪儿。我赶紧过去问,怎么了,他们说孩子丢了。这边我和老头老太太在院子里找,那边儿小媳妇就挨家挨户喊人。”

“少数民族人都团结,没过一会儿,呼啦啦地来了一帮老爷们儿。拿着火把镰刀房前屋后地找。估计能有半个小时,有个小孩回来报信,说孩子找着了。我们跟着孩子往后山腰跑,看见一条五米多长的大蛇。”

“那家伙肚子鼓鼓的,吃饱了,一动不动地趴着。大伙儿一琢磨就知道怎么回事,把那蛇脑袋切下来之后开肠破肚,把小孩拿出来。”

“死了吧?”我问。

“那还不死,小骨头都勒变形了,脸蛋儿被腐蚀掉了都。”

“太残忍了。”

“可不是!小媳妇没受住打击,掉头就跑了。后半夜我们又开始找她,天亮时候看着她跟一棵树上吊着呢,也死了。”

“这也不能说是吃蛇蛋吃的,那边儿蛇本来就多,不一定就是那些傻蛋的妈。”

“事儿还没完呢!”疯子睁大眼睛说,“事后我陪老两口又呆了半个多月,伤好得差不多了,我也实在呆腻歪了,就跟老两口告辞,回我营地去了。约莫两年多吧,我端了一个毒贩子的老窝,正好路过那附近,就到寨子里去看他们。”

“结果寨子里的人告诉我老两口在我走后不长时间就都死了。死相特别奇怪,皮肤上都是纹儿,像是地拉呱在土里钻出来的洞。有好奇的在火花他们的时候把纹儿切开,发现里面爬的都是小蛇儿。”

“小蛇儿?”

“啊!要不咋说奇怪呢!这事儿,邪乎!”

“我觉得可能是寄生虫,蛇蛋里面容易有寄生虫。”

“屁!肯定是那蛇搞的鬼!”

“那完了,咱俩还吃个屁了。咱吃完,晚上蛇不得来找咱俩的。”我故意说。

“咱这个没事儿,蛇妈已经死了,晚上你吃那块就是。”

这时,火里发出一声爆裂,一个蛇蛋炸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