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吴亮
刘叔和疯子惊讶地看着我,似乎不太确定我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笑了笑说:“现在咱们发散想象力,让九个人跟这个花瓶产生联系,会发现有一个非常合理的逻辑。”
“你快说。”
“首先,富二代从咱们手里买花瓶送给他老子。他老子是房地产开发商,并且在通县。而第二个死者是个腐败分子,卖通县地皮的。开发商把花瓶送这腐败分子,很合理吧?”
“对,合理!”
“腐败分子包养三线明星,把花瓶送女明星,博得一笑,可以吧?”
“可以。”
“三线女明星被包养,肯定是为了钱。一个很值钱的花瓶,她送到典当行换钱,很合理吧?”
“姥姥儿!”刘叔叫道,“还真像是这么回事!”
“之后的三个死者什么关系暂不清楚,但他们都是典当行的人,都有机会接触这花瓶。”
“后面两个线索断了,”刘叔说,“但一个古埃及花瓶有太多理由到一个收藏家的手里。”
“所以,把所有死者串起来简单,难的是,一个花瓶怎么能杀人。”
“图坦卡蒙的诅咒。”李金珠说。
“谁?”疯子问。
“一个传说。1922年,英国考古学家霍华德·卡特找到了埃及第十八王朝图坦卡蒙陵墓的入口,在里面发现了很多奇珍异宝。它们在墓室入口的门匾上看见一行字,‘谁扰乱了法老的安宁,死神之翼将在他头上降临’,之后几年,当时参与考古的所有人员都因为各种原因暴毙而亡。”我解释道。
“不是花瓶么?怎么扯到1922年去了?”
“金珠的意思是有些东西杀人不需要方法。”我看着刘叔和疯子,“那你们觉不觉得瓶子里的滴答声,像是一种计时器?”
“你说里面有个钟啊?”疯子问。
“死的是你多好。”刘叔鄙视地看着他。
“嘿嘿,我可不那么容易死。要是能把花瓶拿回来,我抱着睡一宿都行。你先跟我说什么计时器。”
“生命倒计时。”刘叔道,“我听那声的时候就觉得瘆得慌。”
“糟了!花瓶现在在哪?”我忽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战友说他们把那花瓶拿回局里了,他就是证据仓库的管理员。”
“金珠,穿衣服,大家伙儿,咱赶紧走!”我从沙发上跳起来道。
“嘛去呀?”刘叔问。
“你傻啊!花瓶没说杀九个人就不杀了,要是还有下一个,肯定就是疯子的战友。”
“我曹!”刘叔一拍脑门,“赶紧着,疯子给你战友打电话!”
因为单位管理很严格,直到当天中午我们才见到疯子的战友。他叫吴亮,是个土生土长的东北壮汉。见到他时,他整个人都特别疲惫,双眼无神,眼圈漆黑。
互相介绍一圈之后,疯子问:“你怎么了,破案累成狗啊?”
他战友撩了他一眼,苦笑一声,道:“一个破案子,给我折腾的五迷三道的。”
疯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把你跟我们说的情况跟我俩兄弟说了,我们都觉得是那个瓶子搞的鬼。那你是不是负责看着那东西?”
“我负责看仓库,不光有它。”
“你碰过它没?”
“我——没有,我们有规定,不能随便碰证据。”吴亮低下眼睛。
“那就好,我告诉你,你离它远点儿。说不上下一个就找上你了。我弟妹说那是图腾的诅咒,杀人都不用招儿。”
“是图坦卡蒙。”金珠解释说,“我想举个例子,说明——”
“你不用解释,”吴亮看了一眼李金珠,“我知道你说的啥,太像了,‘谁扰乱了法老的安宁,死神之翼将在他头上降临’。”
“对,就是这话。看不出来,你挺有文化啊!”
“现查的,”吴亮说,“昨天你给我打完电话,我回去瞅了瞅那瓶子,那上边不是黑底红花,是黑花,有个狼脑袋的人是阿努比斯,埃及的死神。”
“你没碰吧?”刘叔再次问道。
“没有,我们有规定,不能碰!”吴亮扯着嗓子大声说,吓了我们一跳。
“没碰就没碰呗,你喊什么啊?”疯子跳起来叫道。
吴亮也被吓了一跳,怔怔地看着疯子,好像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末了,他抹了一把脸,道:“对不起,我太紧张了,这几天被这个案子牵扯太多精力。”
“没事儿,”我说,“咱们都是朋友。”
“案子有什么进展吗?”刘叔问。
“没有,”吴亮说,“上头来命令了,说月底开什么重要的会,让我们半个月之内破案。现在局里忙得焦头烂额。”
“疯子之前跟我们说起七个死者,还有两个没说,你方不方便告诉我们一下?”
“你们想拿赏金啊?”吴亮苦笑着问。
“赏金?”刘叔眼睛登时冒光。
“局里新发布的公告,提供有用线索的10万,破案的30万。”
“我曹,兄弟你放心,就冲这钱,哥哥们也把案给你破了。到时候领导肯定提拔你,钱咱好说,二八开就行。”
“我觉得太累,不想干了。你们要破案就自己破吧。”吴亮说着,双手捂脸,我注意到他的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全是细小的汗珠。
“你是不是应该请个假好好休息休息?”我建议道。
“我请了,领导没给。我草******,当警察就是不累死没人管!累死给你个烈士,我他么都死了,给我称号有**用!”吴亮忽然爆发,场面有些失控。
“嘛呢你?”疯子跳起来道,“我带仨朋友给你认识,你他么就这么大呼小叫的?”
“对不起,班长,我太累了。”吴亮盯着疯子,眼中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第七个死者是一个小偷儿,第八个是江湖鉴宝师。我能说的就这些了,你们自己破案去吧。有线索打我们分局电话就行。”说完,吴亮扬长而去。任凭疯子怎么在后面大喊,他都没回头。
“见笑了,我这兵就这驴脾气。”疯子解释着,脸通红。
“没事儿,我见过比他更驴的。”
“谁?”
“你。”刘叔瞪着他说。
“你别总骂我啊……”
“别闹了,现在这九个人全部能接上了。小偷儿从典当行把宝贝偷走,拿到鉴宝专家那鉴定,之后小偷儿把宝贝卖给收藏家,三人陆续死亡。所以他们的死因肯定跟花瓶有关。”我说出推理的内容。
“咱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不是普通花瓶,要不然安德里一直背着他干什么?”
“疯子,你还得联系你的战友,让他小心,最好能让他从仓库里把花瓶拿出来,咱琢磨琢磨。”
“我不管他,死了跟我也没关系。”
“朋友一场,性命攸关,别跟那使性子。打个电话,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哥哥请他洗个澡,按按摩,放松放松。”刘叔道。
疯子拨通电话,对方很久才接。刚说两句,疯子又急了,骂了句“别他么不识抬举”就挂了。
“你还能成点儿事不?”刘叔气得直翻白眼儿。
“他说晚上八点约好了朋友,不来,真他么不识抬举。”
“可能人家真有事,咱先回去,不行明天再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