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三角隧道

向里面走,隧道的人为气息越来越浓重。

首先,隧道是三角形的框架结构,每隔五米就有一个框架,框架和框架之间铺着石板,这是它看起来有肠子状纹理的原因。

其次,按照几何原理来说,三角形最为稳固,这里选择三角形而不是其他形状,证明首要考虑的是稳固性。

为什么要首先考虑稳固性呢?很简单,当初这里就是火山。

鲜红的血液滋生流淌,这不是一幅静态图,而是一个动态图。细思极恐,诗句被设计出来的时候人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到达这里时会正好赶上火山喷发?他们连几千年后的火山喷发都能预测吗?

多种因素联系起来,我预感到这次火山喷发没有那么简单。

随着深入隧道,我们渐渐失去光源,只能不停发射照明弹照明,照明弹所剩无几之后,我们完全陷入了黑暗。

好在,在黑暗中前行不久,对面出现一扇三角形的对分石门。

石门很重,我们大家合力都没能推开。

刘叔埋怨道:“让你省着点儿炸药,这倒好,全帮人家的忙了,自个儿用的时候没了。”

疯子叽叽歪歪地说:“你什么时候说的啊?”

“你没听见!”

“作家,他说了吗?”

“说不说也拿不回来了,当时那么多炸药才勉强炸开,少了估计咱们也到不了这儿。”

“你抠开吧,疯子。”

“你们三个别吵了,”安德里说,“这么重的石门,绝非人力能打开的,所以它既然在这,就有别的方法打开。”

“那咱赶紧分头找找。”刘叔道,提着察拉的宝贝袋子走向一侧的墙壁。这段时间我看她看宝贝看的比察拉本人都紧。

我也到周围看,脑袋里不停琢磨其中道理:阴阳脸的祭司和察拉都对我讲过,外来人到此后宣告玛雅人的刑罚结束回到地面,这个外来人八成又是我。那是不是说明只有我能带人们走进去?

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是别人不具备的呢?

基因?

我首先想到这个,可我总不能像在先民坟冢里似的把自己吊起来放血吧?再说这里也没有血槽啊!

我有别的不同吗?我又想。

这时,一直坐在角落里的察拉突然尖叫一声冲过来抓住我。我稳住她,问道:“怎么了?”

她战战兢兢地指向石门上方得阴角里,一双绿色的眼睛正在那里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谁?”我大声问道。身边同时响起拉枪栓的声音。

“给爷爷下来!”刘叔也叫道。

那东西没动,仍旧看着我们。

“死的?”疯子疑问道,“谁搭把手,我上去看看。”

迈克尔拦住他,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克将军。他跟安德里站在一起,单眼瞄准斜上方,开了一枪。

枪声响过,绿色的眼睛不见了,我们没看见有东西掉下来,让疯子爬上去看看。

他踩在一个高个子佣兵的肩膀上,贴住石门,脑袋距离三角形的顶角便很近了。

“咦?”疯子发出一声惊疑。

“有什么?”我们紧张地问。

“没看见什么动物,倒是有个暗道。”

“暗道?多大的暗道?”刘叔问。

“和你打的盗洞差不多,你过去肯定没问题。后面还有亮光。”

“太好了!”我道,“天无绝人之路,咱可以从那暗道到达门那边去。”

“有这么巧的事儿吗?”安德里皱眉说道,无意间瞥了察拉一眼。

“你老跟个姑娘叫什么劲?”

“这太巧了,为什么她注意到头顶那双眼睛,为什么眼睛不见了后面就是个暗道?”

“咱都惯性思维,都在找机关,她没有这种思维,四处看看不是很正常吗?再说,这暗道没多长,是不是疯子?”

“目测也就三四米。你们聊着,我先进去看看。”

“不行,”安德里道,“让这个玛雅女人先进。”

“那哪成啊?那是我兄弟新泡的妹子,这雷我趟了。”说着,他向上一窜,钻进黑暗里。

不多时,头顶传来回音,“到头了,很安全,你们都过来吧!我先下去。”

大地仍处于震动的模式中,三角形在重压之下不断抖落石块和尘土。

为了让安德里心服口服,我先把察拉扶进去,之后我也钻了进去。

暗道狭窄逼仄,让人喘不过气来,疯子已经下去了,我能看见前方隐约的光亮。

落地之后,我发现石门的背面有一些花纹。其中一个像啤酒瓶盖似的纹理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掏出水晶冠,比量一下,正好放进去。

石门“砰”的一声裂开,向两边墙壁里退进去,不多时,我就能看见门外满脸惊讶的人们了。

随着石门越开越大,迈克尔和白约翰试着走进去,确定安全之后,快速走了过来。狗人跟在他们后面,等到石门完全打开,人们几乎都在门的这一侧了。

一个东西从头顶掉落,滚到我脚边,我低头看,见是刚才被我塞进门里的水晶冠。

奇怪,它明明被嵌在门里了怎么会掉出来?

我把它捡起来,仔细查看,发现并没什么异样。

人们正在讨论那片蓝光,我也朝隧道深处看去。和门外一样,这里是三角形的隧道,几十米后,蓝色的光亮如屏障一样拦住去路。

我们刚想动身,忽听迈克尔发出一声惊疑。

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仔细听着什么。

“怎么了?”我问。

“震动停止了。”

“门开了就停了呗!这我都知道。”疯子道。

“不是,”迈克尔说,“这个洞不动了,火山不动了。”

经他一说,我马上注意到,好像从门打开的那一刻开始山体就不再活动了,现在这里很安静。“喷完了?”我问。

“不会这么快吧?”索菲亚说。

“但它的确不动了。”安德里说。

“嗨……”刘叔摆了摆手,“不动还不好,咱麻利儿走,等会儿发作咱又不好走了。”

“说得是,我们过去看看那蓝光。”安德里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又成了这支队伍的主心骨。他就是有这么凶残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