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无迹本就是心思不外放的人，身边女人并不知道，每一次和对方的缠绵对自己来说都是向地狱多迈了一步。

他就像一个明知自己病入膏肓却无能为力的人，只能这么继续着虚与委蛇的生活，无法跳出泥潭。

他从小跟着师父，知道师父并不是什么正统佛家人，也见识过师父是怎样从师祖手中抢夺来的舍利。

舍利里面包含着他上面两位方丈的心血，直到师父今生无望才告知了其中秘密，才传授了他真正的修炼法门。

而被师父推崇之至的双修之法，以及圈养起来的女子，天生对这方面就很是迟钝冷淡的无迹并不怎么上心，一直看着师兄弟们从少年时期就找到圈养的女子中年纪相仿的伴侣，俨然一副俗世夫妻般的生活模式，也只是冷眼看着。

直到他继任了方丈，接触了修炼功法，才不得不从各色女子中挑出了这么一个各方面他还算能够忍受的女人。

也确实像师父说的那样，双修有助于修为提升，他每天不厌其烦的和女子交缠，满心沉浸在修炼中，每一个步骤都严守书中步骤。

女子的讨好卖乖他并不是不知，本就已经毁了，若再多给女子一点回应，做出哪怕一点和书中规范不符的双修动作，对自己来说都是地狱。

已经深陷泥潭的自己就这么可笑的坚守着多此一举的习惯，自欺欺人。

加上双修效果并不像师父说的那样显著，他从小信奉的咏诵的都是正统佛家经典，对于修炼藏传佛教密宗的双修之法，以及要破色戒本身就很是抗拒。

就算他心中再清楚不过，寺中这种借着所谓双修为借口，实则是享受俗世敦伦之美，更有甚者不过是满足私欲而已。

可他却无能为力，就连自己所厌恶的不也终究是迈出了那一步，饶是此时已经知道无可回头，心中到底是不甘的。

无迹拿开胸膛上的手臂，嫌弃的丢在一边，穿起衣服出了暗室，直直的走向大殿，跪伏在菩萨前面，忏悔！

不该受师父口中那得道高僧佛法无边，慈悲救世的美好设想所诱惑，走上了这一条不归路。他宁愿一直做自己的小和尚，不违背自己的信仰，哪怕没有长久的岁月，没有强大的法力。

无迹抬头看着菩萨的眼睛，他心中的羞愧痛苦折磨的他立即低下头，菩萨都知道，知道自己犯下的罪，知道自己是罪人。

尽管面无表情，心中的痛苦却百般折磨，就想那么大吼几声，却无法宣之于口。只偶尔会憋不住，发出那么一两声闷哼。

夜夜都来忏悔，第二天又面无表情的做着悔恨的事，反复着，无迹心中第一次祈求菩萨，求今天来此的女子能毁去他无能为力做出改变的这一切，求得到救赎。

求能借助舍利，洗去身上的污秽，求能再一次干干净净的做佛家人。

童趣看着无迹跪在那里，明明面无表情，但她很清楚的感受到了对方身上那咬牙切齿的悲恨，痛苦。

既如此悔恨又何必做让自己变的如此不堪的事情呢？人啊，终究是要为自己做出的事负责，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无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依旧虔诚的跪伏着，他心中清楚，无迹寺不堪的一切菩萨知道，身后的女子亦知道。

“望施主成全。”

童趣抬头看着菩萨的眼睛，募得空间中一阵动荡，这是......卡片？

难道在菩萨眼中？童趣低头看就算说话也没有起身，两手背贴地手心向上，额头抵在手心上，嘴里一直念念有词，细听是清心咒。

童趣设了一个结界，将自己和菩萨像罩在里面。从外面看并不会有什么不同，才从空间中拿出令牌和卡牌，齐齐祭出升至菩萨头部附近。

果然，菩萨眼睛中闪过一道银光，慢慢析出一小片东西，确是童趣要找的最后一张，三张卡片在空中就急急的合为一体。

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以后才稳稳的落到童趣手中，她低头沉思，刚才她明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卡片中消失了，难道是错觉？

童趣先收起东西，撤掉结界，无迹还在等着童趣的回答，他能否解脱的答案。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施主请讲。”

“舍利对于你是什么？”

“只望舍利中的功德能洗脱贫僧身上的罪孽。”

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对方确是什么都知道，那他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呢？无迹和尚也觉自己卑鄙，但他只是想解脱而已。

童趣听到对方和自己猜测没有多大出入的话，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对方并不是自己想的是用功德飞升，而是想得到救赎。

“能成全你的，从来是你自己，也只能是你自己。”

这无关乎舍利功德，就算功德能然他干净，可心中的孽还残留，又有什么意义。

童趣言至于此，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还是趁夜离开吧，只要想到此时她脚下是什么样的场景，她就忍不住想挠挠脚心。

无论是什么佛教什么双修，个人有个人的选择，后果好坏自己承担，她从来不是什么人的救赎，活自己就好。

童趣出了无迹寺，这里是山顶，飞身去往相邻的山峰，她现在只想进空间。

无迹和尚起身去了后院，那里有早就备下的大批物资汽油，他趁天还没亮，一一淋在寺庙房屋周围，这里的一切还是毁了吧，就和他一起下地狱，接受惩罚吧。

就在无迹和尚颤抖着扔下火种时，脑中传来本已离去的女子的声音，不带感情的一段话，最终让他放下了手中的火种。

无迹寺从来不是他的责任，背负着又有何意义？

从此无迹寺的方丈失去了踪迹，而凡尘中多了一个从不接受报酬的游医，自称是出家人，有人见过此人一天只吃一个窝窝头，却身体硬朗。

有什么疑难杂症，困苦不解都能得到帮助，被人尊称为慈心大师。此为后话。

就在童趣打算进空间的时候，天空中却突然出现了很多光点，全部聚集在昆仑虚上空，大有以她为中心点的诡异感。

神识升到高空处，一看之下，心中猛地惊异，水蓝星不会是被外星人包围了吧？这不是和幻想电影中十分相像的外星飞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