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沦落天涯

“这样你也能看出来？”大牙迎风眯着眼睛，瞄了一会：“不过看起来倒还挺像的，除了这小哥，不会有人整天弄得跟拍古装剧似的，还特么满大街逛！”

“唉，跟个流浪汉似的，也不知道平日里落脚何处！”我心里一酸，这小哥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凭他的长相跟身手，什么官二代富二代简直弱爆了，何至于落魄至此？

“别感叹了，再等，孔小哥可又跑没影了！”大牙说完拔腿追。

几十米的距离，孔四走得颇为踌躇，没多久，我们追了过去，近前一看，才发现这小哥有些惨不忍睹，长发板结成坨，也不知道裹了多少黄泥，身满是干了的泥痕，两条裤腿更是残破成条，手里还拎着他那把黑金古刀，要是再长点，活脱脱一个丐帮大佬……

更让人担心的是他那神态，恍惚带着些惶恐，对于突然蹦到眼前的我们，似乎有些莫名其妙，瞪着一双牛眼，看了半会才算认了出来，嘴角一咧，露出两排白牙，无声的笑了笑。

一股莫名的沧桑！

“我艹！怎么弄成这样了？”大牙下打量着孔四：“明明一帅小伙，怎么不顾点形象呢？”

“去！”连话都不会说，我踹开这货，问孔四道：“你怎么也跑到这来了？”

孔四抿了一下皲裂的嘴唇，艰难的吞了吞口水，眺望远方：“他们来了！”

“谁？”我跟大牙望着前方，这里是小镇边缘，外面全是一望无际的河套平原，初冬的寒风裹着黄沙，灰蒙蒙的一片，哪有什么人影？

“它们……”孔四布满血丝的眼神，突然显出一片灰蒙的惶恐，声音无暗哑，似乎有点像在自言自语：“来了！”

许久不见，没想到一遇到，孔四竟是这个样子，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跟大牙面面相觑，这小哥该不会次在武当山被雷劈坏了吧？

大牙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孔四的肩膀：“最近是不是药停了？走，跟牙哥回去，咱现在有钱了，到四九城给你请最好的医生！”

孔四肩膀一索，抖开大牙的爪子，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们：“什么医生？”

“是……这个……”大牙挖了挖鼻孔，嘤嗯了半天。

我脑海满满都是当时我们抬着赤条条的孔四，在山道落荒而逃的场景，叹了口气：“嗨，管它什么医生呢！你要不喜欢那种地儿，咱这次专找美女专家，又是催眠又是抚摸的，你只管躺着享受是！”

孔四瞪大了眼珠子，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把个生龙活虎的小哥给弄成这般模样，我揉了揉被风沙吹得直流泪的眼角，双手握着孔四蒲扇般的巨爪，用力的晃了晃：“不容易啊，爬雪山、过草地、终于盼到会师啦！”

“行啦，饿死小爷了，在这里吃沙子呢？”大牙拍了拍身的土，说：“赶紧找个地方搓一顿，好好庆祝一下咱们三个方面军胜利会师！”

小镇虽偏，鱼龙混杂之处，吃饭的地方总是很多，我们找了个小酒馆，挑开厚厚的门帘，进去喊着小老板赶紧下面条，又要一腿儿烤羊肉，温了两壶老白干。

面刚来，我们被孔四的吃相给吓了一跳，简直是饿死鬼投胎，吃面跟喝水似的，吸溜溜直往嘴里倒，我跟大牙半碗面还没吃完，孔四已经“喝”了三大碗，还在跟伙计再要。

算是饿昏头了，也不能这样造啊，很容易把人给撑坏了！我赶紧拉住他，示意他悠着点，咱别的没有，面条管够！

说实在的，看着孔四这样吃饭，我心里倒是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能吃面好，至少是个人！

次在金殿之，这小哥跟那妖孽缠斗到最后，瞬间躬身嘶吼、嘴露獠牙的场景，像一根刺般卡在我心头，这段时间，每次想起他来，总觉得有些虚妄跟恐慌。

现在人活生生的搁我前面狼吞虎咽的，除了憔悴点，还真看不出有什么非人之处来。

可能当时出现了幻觉了吧，我松了一口气，吃着面条也觉得香！

不过，此地也并非谈话之处，饭饱酒足之后，孔四已经恢复了几分生气，回到小客栈，倒头睡！

看着床跟个婴儿般蜷成一团的孔四，我微微叹了口气，合房门，跟大牙回到他的房间。

一进门，大牙合门板，鬼鬼祟祟的说：“老吴，你说孔小哥说的他们会是谁呢，能让他怕成这样？”

“他们？”这货还惦记着这茬呢，我摇了摇头，这可不好说。

大牙扔了根烟给我，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有没有可能小哥开了天眼，见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窗外风声呼啸，帘布乱卷，犹如狂魔乱舞。

“别这样看我，瘆得慌！”我心里一紧，瞪了他一眼，说瞧孔四那样子，也有可能是极度疲惫之后也出现了幻觉。

唉，也不知道这段时间他是怎么过来，我们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坐下闷头抽烟。

默默的吸了一会烟，我喟叹道：“倒斗还真不是人干的活儿，看来还得弄点别的营生！”

大牙点了点头，说：“不瞒你说，这是我早想过了，回头咱合伙放高利贷去，你不是搞过金融么，负责管账，孔小哥负责带着包子去收数，谁敢不还，管它****白道，保管揍得他娘都不认得！”

呃……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味，这都什么跟什么！

“回头再把老头弄进来，他那模样，捯饬身西服，仙风道骨虽然挨不着边，不过对广场跳舞那些大妈，还是很有杀伤力的。大牙一说开，有点刹不住，“嗯，由他负责忽悠那些大妈入股，这个…扩大在经营，那些站不都是这么弄的么，咱……”

“停！”我见他脑洞快开到大气外层，摆了摆手打断他：“那你干嘛？”

“我？”大牙一乐，翘起二郎腿晃了晃，“小爷我自然是躺家里数钱咯！再多雇几个丫头回来，白天捶腿捏腰，晚暖暖被窝……”

妈的，这货说得自己都一脸神往了，我呸了一声：“是不是还得叫您‘巴依老爷’？”

“扒衣？”大牙一愣，舔了舔嘴唇，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嗯，这个也不错，可以有！”

这货还真敢想！

我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倒下拉过被子闷头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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