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过河拆桥

上一次是在坤宫那个千年地母上面见到,当时孔四那小哥装大侠打得一塌糊涂,情形十分危急,也不容细看。

这一次却是真真的就摆在眼前,如此清晰明辨,总不能是幻觉吧?我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总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没由来的,伸手就抽了大牙一嘴巴。

离得近了,虽然用的力气不大,一声脆响在无边的静谧之中还是尤为突兀。

大牙“嘶”的咧了咧嘴,莫名其妙的瞪了我一眼,看来是真实的!

一巴掌打出去,我心里倒舒坦了不少,也不理睬大牙的不满,冲满眼星星的他“嘘”了一下,掉头仔细看了起来。

尸茧里面的女尸的确要比古若蓝丰满一些,只裹了一层薄薄的轻袍,线条着实优美,侧脸看起来珠圆玉润的感觉,下巴和顺,弧线清晰……

就像是看着玻璃门外的美女,这就叫栩栩如生吧?!

说不定……,这女的还是活着的?

虽然这种想法很荒诞,不过却是不可抑止的从心里涌了上来,我眉头突突的跳着,看着女尸身上的薄袍,越来越觉得像是我们在玄武地宫遇到的羽衣,难道这就是胡土鳖所说的“好处”?!

正在愣神,大牙已经抽出匕首,往尸茧上捅了几下,急得陈歪嘴骂声连连:“你妹的,以为这是撬棺材呢!”

大牙扎了几下,见没扎动,住手问道:“要不然怎么办?这么大,跟口玻璃棺似得,咱们三个也抬不动啊!”

陈歪嘴转动了一下眼珠子,正待说话,突然“哎呦”一声,趴着的身子突然急速往后退去!

砖台虽大,但是三个人凑在一起也是有些逼仄,特别是我跟大牙,半蹲在中间的缝隙里,十分不舒服,陈歪嘴趴在上面,只露出一个脑袋来。

突然之间的变故,让我炸出一身白毛汗来,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离了火圈的光亮,眼前一片黑漆漆,什么都看不到,只感觉陈歪嘴一张老脸蹭着砖面拖行着,听着都牙酸!

一声低喝从对面传来,声音阴恻低沉:“别动!”

原来以为是白毛畜生偷袭,老头估计要完蛋,没想到是人,听着还有点儿熟悉,我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瞪大眼睛,问道:“谁?!”

一道白炽闪光突然照射过来,晃得我眼睛有点生疼,一股无名怒火升起,又惊又怒的正在心里问候对方老娘。

边上的大牙已经破口大骂:“谁它妈的这么缺德?!信不信小爷划拉了你!”

被大牙这么一搅,虽然知道对面来者不善,我心里却着实松快了许多,举起双手喊道:“哪路的朋友?有话好好说……”

“少废话!”一个嘶哑的声音低喝道:“把枪扔下,爬过来……”

难道是我听错了?这不是跟我们来的那一波人?

我看了一眼大牙,这货刚才喊得凶,此刻却是手一松,匕首“哐当”一声掉在砖面上,合身趴了上去。

这情景太它妈的有喜感了!可真是“识时务”的一把好手!

我对这货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晃了晃手示意一下,单手放下散弹枪,学着大牙的样子趴在地上,挪动着往前方爬去,心里不免有些沮丧,怎么每次都被人截胡?

原来就我们三几人也就算了,这一次有普拉他们组局,也算是兵强马壮,没想到刚到地方就死的死散的散,到头来还是免不了被人截了。

刚才没怎么留意,此刻心情一糟糕,顿时觉得底下的青砖又硬又冷,磨得关节十分疼痛,慢吞吞的挪了一会儿,避开了直射的光线,眼前渐渐朦胧起来,约莫能看到几个人影站在不远处。

后面就是我们进来的洞口,看来跟我们是一条道摸进来的,话说对方又是什么人,它妈的怎么也跑这里来了?

爬在前面的大牙突然一跃而起,黑暗中一条身影挥手就往他拍了过去,大牙“我靠……”一声缩身躲了过去,嘴里骂道:“妈的,还没过河就想拆桥还是怎么滴!”

对方一动,电筒跟着乱晃,没了逆光,我瞬间就看清楚了,居然是老岳他们,难怪声音有点熟悉!

动手的是那个闷葫芦向导布和,这小子一路上沉默寡言,又胆小得很,我一直奇怪普拉他们怎么会找这么个向导,或许是随便拉个蒙古人凑数。

没想到这家伙动起手来倒是挺狠的,手里一根短棍般的家伙冲着大牙脑袋就砸了下去,还好大牙那货机灵,换成是我,未必能躲得过,这一下砸中还不得脑袋开瓢。

一见面就下死手,难怪大牙暴怒,站在一边骂骂咧咧的。

妈的,大意了!谢夫子果然是跟他们赶来跟他们会合的,只是刚才看到那尸茧,心里一激动便给忘了这茬!

我心里沉甸甸的,扫了一眼,那边上还站着两个人,分别是奚教授和叶夫子,叶夫子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复杂,一时我倒是没明白,他居然还活着?当时黑灯瞎火的,老谢说他中招了,我还以为他死了,不想竟出现在这里!

地上还躺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死活,因为在余光之外,没看太明白,不过瞧身材肯定不是普拉。

我估摸了一下,除了普拉跟死了的谢夫子,基本上都在这里了,自从分散开来,这还是大家第一次碰面,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情形。

一群人就这样站着不动,老岳喝退布和之后,也不再说话,剩下大牙骂了一会儿,也觉得没意思,呸了一声停了下来,呼呼的喘气,洞穴里一时间又静得骇人。

就这么憋了一会儿,实在难受得很,我试探放下了双手,见对方也没有动静,心里稍微松了一下,问道:“你们怎么到这里了?普拉呢?”

老岳摆了摆手,一副懒得跟我们废话的模样,让我们蹲成一团,自己则跟奚教授跟布和嘀咕了起来。

瞧这架势,一时半会的也没有要弄死我们的意思,更奇怪的是,居然没有搜查我们,难道就不怕我们藏着什么短喷子。

蹲下来的时候,我大腿让什么东西给硌了一下,用手摸了一下,原来是刚才我在爬山壁的时候白毛猴子砸过来的那面玉璧,当时我揣兜里后就没在意,要不是此刻硌了一下,我都忘了。

这玉璧虽然质地看着一般,不过纹路奇特,怎么也值当些钱,倒也算是个收获,比大牙跟老头两手空空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