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锦衣诡事(二)

妈的,也不知道谁把这盗洞打得这么光滑,居然没有一点可以着力的!

我耳朵里听着大牙连声尖叫,身子被拉着滑了出去,突然一阵悬空,砰的一声摔在实地上!

这一下没有防备,自由落体,地上又硬,摔得我七荤八素的,差点就呕吐出来,嗡嗡响的耳中听着他们两人的喊声,也顾不得许多,昏呼呼的翻身起来,摸到背后的枪,感觉拉开保险,对着另外的方向就来了几个点射。

哒哒的枪声,让我清醒了许多,生怕大牙也胡乱开枪,腾出一手来,一边叫唤一边摸出火折子来,刚一打着,发现大牙这货还躺在地上,一手抓着肩膀,双脚玩命的踹着那只吸附在他肩上的手臂!

我有些后怕,得亏这货一直躺着,要不还真说不定让我给误伤了!

抓在他肩膀那手臂极细极长,从黑暗中伸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但这么长,肯定不是人类的手!

怕伤了大牙,不敢开枪,我慌忙从陈歪嘴边上捡起工兵铲,单手持着,跳了过去,鼓足全身力气,用力的往下一劈,砍了个正着!

那小手看着细小,却是异常坚韧,铲面砍在上面,像是看在软筋绳上,立马就往边儿出溜去,兵工铲险险的从大牙的脑袋上斜斜的劈过,我脚底一麻,全身发软,再没力气劈第二下!

虽然没有砍断,不过那手挨了这么一下,突然撒开,像弹簧一样,蹦跶了一下缩了回去,隐没在黑暗中,我脑袋嗡嗡作响,什么玩意儿!

大牙挣脱开来,怒骂一声,在地上一个旱驴打滚,扯着枪带,将AK拿了起来,对着黑暗中搂了一阵!

透过火光,我看了一下,这个地方不大,子弹打在石头上叮当响,我好几次差点被跳弹击中,急得大喊,“别打了!”

大牙歇斯底里的发泄了一通,终于停了下来,枪口一直对着前方,气喘吁吁的问陈歪嘴说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没有?

“鬼手!”陈歪嘴挣扎着站起来,捂着裆部跳了几下,冲我骂道:“你个瓜娃子下手那么狠?老子还没传宗接代哩!”

我看他样子,再想想刚才那手感,忍不住擦了擦手,在地上捡起蜡烛,在火折子上点着,蒙蒙的烛光晃动,四周全是人影,顿时把我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僵硬了。

烛火在手里跳跃着抖动,它妈的,不会这些就是鬼手的主人吧?那今儿个可算是要交代了!

大牙一个后退,跟我背靠背,低声说,有动静就先干丫的!

我点了点头,感觉额头上的汗水都滴下来了,刚才那只鬼手速度实在太快了,这一转眼就不知道躲在了什么地方,这要再来这么一群东西,先下手都未必能全乎!

等了一会儿,别说鬼手,就连四周的人影也是一动不动,陈歪嘴颤颤巍巍的往前瞄了几眼,说全是人佣!

人佣?老头眼神那么好?难怪敢黑灯瞎火什么都没带就乱跑!

我眨了眨眼睛,举着蜡烛逐一照去,发现果然四周靠墙的地方都凿着人形跪佣,收腹低胸,往前屈伸的双手上捧着一盏长明灯。

这些人佣方额圆脸,嘴角上扬,看起来憨态十足,我们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的绕着搜索了一会儿,发现除了我们进来的那个盗洞口,石壁上还有拳头大小的几个窟窿,也不知道后面通往什么地方去。

大牙逐一将枪口对着那几个窟窿开了几枪,听着枪声,似乎这些窟窿深得很!

我一想到刚才那只鬼手,心里就一股寒意,走回到刚才那个地方,地上留下了一小片我从那手臂上砍下来的“皮”,外边是浅褐色的,里面却是青绿色,不大像是动物的皮肉。

大牙从我手里抢了过去,揉搓了几下,滴出几滴绿色液体,放在鼻子边上闻了一下,脸色煞白,说:“这他妈是尸体的味道!”

尸体?什么尸体有那么细长的手?!

我心里寒意渐生,大牙大牙嘬了一下嘴,说道:“小爷我淘了几十年…嗯,十几年沙,大斗小斗也见识过不少,真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地儿。对了,老头,你说说看,这是什么个玩意儿?”

陈歪嘴拿过那片皮肉,看了一会儿,说道:“闻着是有点养尸地的味道,看来咱们是接近坤宫了……”

大牙说道,“老头,真要有你说的坤宫,怎么尽长些莫名其妙的玩意了?”

陈歪嘴说道:“小子,回去多读几本书,很多道道老祖宗都给记载书本里了!坤者,地也,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大地滋生万物,自然是什么人神妖精怪,各有其道,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也未必就得是人才好,你那是典型的屁股决定脑袋。”

大牙脸面有些下不来,嚷道,“屁话!我看你立场才有问题呢,有那本事,你别跟人堆里混着得了,赶紧去泰国,弄个妖身去!”

“别争了!这个地方像是个阵!”我打断了他们。

这会子功夫,我已经大致看清楚了这里,周边总共有八个人佣,围了一个圆圈,每个人佣脚下都连着一块黑石大板,上面阴阳刻纹,铺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八卦,石室的中间,立着一块厚重的圆盘,看起来有点像是乡下那种磨盘,只是内里凹陷,又像是个盛器!

整个房间格局看起来,就像是那些人佣都在跪拜着中间那个石磨一样!

毫无疑问,那个石磨才是这里的核心,我们小心翼翼的围了过去,生怕脚下的石板藏着机关。

石磨半径只有半米多长,浅浅的盘面上黑黝黝的像是涂了一层涂料,陈歪嘴用手轻轻的捻了一点下来,放在鼻子下方闻了闻,仰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盘子居中有一道淡淡的弧线,将整个盘面划分成了两半,许是年代太久,看不分明,我用袖子擦了擦,一个太极图形跃然而现!

我倒吸了一口气,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