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二十、渊虚天(二)
大阿含轮回血海大阵炼成,许了自然而然便掌握这支天兵,更控制了渊虚天!
此时他才知道,原来渊虚天尚有住民,号为风之百族!
风之百族虽然并未有百族之多,却也有七十六个部族,大部有数十万人口,小部只有数千散民,风之百族血脉源头归一,都能天生操纵风力,只是后来血脉分化,精通的法术也就生出了变化。
每一族都有特殊血脉,可以操纵特殊的风力,战力相当不俗。
只是这些风族之民,并不喜欢三十三天,也不愿意接受三十三天的统治,对驻扎在此地的天兵,亦是颇多仇视。
若非每一次妖族攻打渊虚天,也会给风之百族带来无穷杀戮,他们早就把这支天兵撵出渊虚天了。在渊虚天,这支天兵的实力实在太弱,就连稍微大一些的风之部族也比不得,故而就算没有战斗的时候,这支天兵的日子也绝不好过。
许了知道了此节,微微有些可惜,心头暗道:“早知道,就不选择大阿含轮回血海大阵,选择弥天大阵了。”
大阿含轮回血海大阵能够把生灵化为轮回血魔,更有轮回秘法,故而若是兵力不足,此法最善战斗,战死的部众可以在阵法中复活。
但若是人口甚多,就是弥天大阵占据优势了,多一份人力,就多一分威力,尤其弥天大阵最善炼化虚空,可以把整座渊虚天都祭炼了,威能无穷。
但弥天大阵却又没有复活部众之力,死去也就是死去了,莫可奈何。
许了只是微微思忖,就放弃了后悔的念头,毕竟大阿含轮回血海大阵也非是错选择。他只是镇守渊虚天而已,若是连这座洞天都祭炼了,说不定会被三十三天诸位道尊,窥破了秘密,反而是自寻死路了。
这支天兵得了阵法的佑护,终于恢复了几分士气,几十名军侯也开始约束部众,并且自发开始放出哨探,做好迎接下一次战斗的准备。
这一日,许了正跟姜朝太子,接引,玉虚,清虚一起谈论道法,姜朝太子出身不凡,见闻也广博,接引更是不必说了,乃是十二道尊之一,但许了也自谈吐不俗,两人跟许了论道之后,也倍感钦佩。
五人谈论道法,各有所得,也颇欢喜,但就在五人推敲一道法诀的时候,有军侯来报,叫道:“虚空孔道又有妖族大军来袭,镇守还请早作准备,随时应敌。”
许了微微思忖,说道:“且把所有哨探都收回来,固守大营!”
这名军侯不由得急了,叫道:“大营如何守得住?须得堵在虚空孔道之前,不让妖族大军杀入进来方是正道。若是妖族大军源源不绝,闯入渊虚天,我们都要死!”
许了哈哈一笑,说道:“听我吩咐,不会有事儿啊!”
这名军侯久经阵战,当然不肯信服,跟许了争执起来,许了随手把他封印了,懒得多费唇舌。似乎军侯级别的天兵,对许了来说,连解释废话的资格都无。
许了传下了命令,虽然也遇到了一些抵挡,但都没能阻止什么,不过半日功夫,整座大营的兵力就已经收缩,让大营外的血云更浓烈了些。
这些天兵中,有见识之辈,当然知道许了的战略大错特错,若是被妖族大军扑入渊虚天,就凭这些兵力,并无法阻挡。但是他们也无可奈何,如今大阿含轮回血海大阵炼入了每个天兵体内,约束力实在太强,就算他们想要反抗都没得办法。
许了撤兵,风之百族的人却生了微微的慌乱,他们虽然也出手抵挡妖族,但也仅限于妖族落单,闯入他们的领地,渊虚天的硬仗,还是要有三十三天的军队来抵挡。
此时许了摆出了撤兵的姿态,风之百族几位族长略作商议,都认为许了不过虚张声势,最后还是要替他们抵挡妖族大军,故而派出来一支使节团,来向许了问责。
许了自然没什么耐心,去回见风之百族的使节团,这些人进入大营,就被他扣留起来,随便扔到了一处牢房内,再也不做理会。
许了的这个举动,更增手下部众的担忧,毕竟风之百族乃是渊虚天的主人,若在背后撤退,他们就无法全力以赴的战斗。
只是许了手段强硬,把所有反对意见都镇压了下去。
许了的作派,玉虚和清虚当然不足为奇,毕竟在洪荒他们跟随许了,也算是久经大战,知道许了的一举一动都有深意,也相信有大阿含轮回血海大阵,就算涌入再多的妖族大军,也不能奈何自己一方。
倒是姜朝太子和接引,都生出了几分古怪之色,他们当然知道,原本此处的镇守,虽然是个有能力的人,但却为人死板,不知道变通。
妖族大军涌入,风之百族绝无半分好下场,但凡是他却把所有的战斗一力承担下来,风之百族不但轻松,还并不领情,这就是他做人不高明之处。
前次大战,他奋不顾身,但还是被妖族好手击杀,这支天兵的士气也因此低落。
可是纵然三十三天的这支军队,付出如此大代价,风之百族仍旧仇视,甚至还希望继续由他们来抵挡妖族大军,自己并不想出力。
如果换成前任镇守,必然委婉的劝说风之百族的使节团,并且整顿士气,提前领兵堵住渊虚天地虚空孔道。
这么做的战术当然没错,但就战略而言,却是愚蠢至不可救药。
不管是姜朝还是接引都知道,想要在渊虚天落足,就要把风之百族笼络,用怀柔之术也好,强硬之术也好,阴谋也好,阳谋也好,诡计也好,堂皇大势也好……都不能允许风之百族这般置身事外,又复对三十三天没有好感。
前任镇守偏偏就是一个死脑筋,只知道战斗,权术半点不通,虽然连番大战都是惨胜,但手下忠心耿耿的人也死的差不多了,最后甚至就连他自己,也惨败身亡。
许了的做法,跟前任镇守截然不同,但又不是两人所思的诸般手段,就好像放弃了一切,却是让姜朝太子和接引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