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何蓑衣醒来

太子妃长相娇美柔和,不似北方女子高大健美,反而如同南方女子玲珑柔和。wWw。しwχS520。coM她坐在灯下,手托着腮,眉头轻蹙,一脸怅然。一个宫女跪在一旁给她捶腿,柔声道:“殿下还在为太子担忧么?”太子妃轻轻摇头,惆怅不已:“今儿贵妃又提及皇嗣了。”她与太子成亲三年,始终不曾有孕,太子为了体贴她,让她先生嫡长,给两个太子良娣一直喝着避子汤。为此两个太子良娣十分怨她,帝后也颇有微词,她一心想要早些怀上,可惜,越是想要怀上越是怀不上。太子从不曾说她什么,反而更加温柔体贴,她却越是愧疚,不管他说什么,她从来都是不打折扣地执行,就怕他不高兴或是吃亏受罪。只是到底被人刺及痛处,始终伤心难过。宫女表示理解:“听说双龙寺中有神泉,可助人怀孕,您何不央求太子带您去求一碗呢?”太子妃怅然道:“殿下那么忙……我不忍心烦他。前些日子萧杨的母亲在那里出了事,他们想攀咬太子,我若去了,又要添口舌。”禾苗撇嘴,奸诈太子倒有一个好妻子。听太子妃扯这一气,她也冷静下来了,静悄悄离开,照旧去厨房里扫荡。夜路走多了容易碰到鬼,出门时险些和厨娘迎头碰上,幸亏她机智,直接把厨娘弄得摔了一跤,再趁机逃了。顾不上自己,先想办法喂何蓑衣喝肉汤。一碗肉汤倒有大半洒掉,只能接着再喂。摸着老爹枯瘦的四肢,再想想宫外生死不明的圆子,禾苗心生战意。老爹只有她,只能依靠她!圆子也只有她,只能依靠她!胡乱塞些吃食下去,安顿好何蓑衣,拿着软剑出门。才经过暴乱刺杀事件,宫里防务很紧,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昭王府留在宫中的一个眼线。老宦官年纪大了,早已躺下安眠。禾苗伏在窗下学老鼠叫,老宦官便颤巍巍道:“这宫中没猫儿,老鼠也这般猖狂了。”这表示他屋里很安全,禾苗轻敲窗户,等到窗户开了,迅速闪身入内。老宦官用棉被挡住窗户才敢点灯:“涟漪宫中我们的人手全都没了。你这丫头命大,竟还活着,你是藏在哪里呢?”禾苗不答他的话,只问:“听说有人刺杀殿下身旁近官,还杀了许多王府侍卫,养的狗也被杀了大半,可有此事?”老宦官目光微闪:“你的消息倒是灵通。”禾苗急死了,哪里有心情和他扯这些,便道:“是或不是,您直说。”老宦官这才道:“的确如此,损失惨重。”“那么,此刻府里是谁主事?”禾苗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老宦官道:“这个我倒是不知,不过想来,刘爵爷重伤,便不能再主事,姑娘才从府里来,谁更有脸面,你当知晓。”禾苗微皱眉头,魏紫昭离开荣京之前作了安排,外务有人牵制圆子,内院则有百尺。圆子蹿得太快了,引起太多眼红,根基又不牢靠,想害他的人定然很多。若是内院与外务勾结起来,再加上外力,他被偷袭再受伤,几乎是铁定的事。因此,眼前的老宦官也不能相信,谁知道他听命于谁,忠心于谁?说不定,他所效忠的人就参与了此次刺杀行动。这意味着,她的消息也不能传出宫了,老爹的消息更是不能透露半分。禾苗心念电转,佯作什么都想不到的样子,忧虑地叹了口气:“殿下才离开京城没多久,就发生了这种事,实在是太可气了!我有点害怕。”老宦官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闻言赞同地道:“谁不害怕呢?唉……还不晓得又要闹成什么样子哟。你来得正好,府里来信,问涟漪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我们最迟明日报出去,你来说,我设法送信。”倘若什么都不说,对方必然生疑,禾苗虚虚实实:“似乎是太子、贵妃、皇长女之间发生了矛盾,有刺客攻击贵妃,陛下大怒,把阖宫的宫人都关起来了,宫人不想死,在金平的带领下暴乱……”老宦官沉吟片刻,道:“此事体大,我设法把你送出去,你去和府里主事的人说。”禾苗并不告诉他自己不打算出去,只诚恳道谢:“如此,多谢您了。”老宦官便要安排她住下:“先将就着在这里住一夜,天亮想办法混出去。”禾苗道:“我还有些重要东西藏着,待我先去取来。您约个时辰地点,明日清早我过去。”因她一直表现得很信任对方,很配合,老宦官不疑有他,说了地点和时间,再三交待她别误了时辰就放她离开了。禾苗出了门,拐两个弯,闪身藏在阴影里,静静等着。果见随后有一条黑影跟了上来,不见她的踪迹,便犹豫着站在原地四处张望。禾苗心情越发沉重,果然老宦官已经接了其他命令,圆子危矣。有夜巡的侍卫巡游而至,那黑影十分不甘心地离开,她则换了一个方向,往太医院而去。太医院里日夜都有人值班,贵重药品都需凭条取用,她直接把值班的人弄晕,翻阅台账,再取药与所需器皿。器皿好寻,最关键的两味制蛊的药却没有任何影踪,而这药,账册上明明是有的。禾苗瞪着账本看了好一歇,才看到一个隐秘的掐痕,这意味着是皇帝或是皇后、太子取用了。她叹了口气,多半是在皇帝老儿那里,若不出所料,那药的四周定然设了陷阱,等她入坑。玉塞子,随手捡个小巧的玉药杵充当,收拾好现场,迅速离开。小心避开侍卫,回到东宫已近天亮。悄无声息地推开窗户,跃入,突觉冷风袭来,立刻弯腰闪避躲开,软剑出鞘,直指对方。却听那人沉声道:“苗苗。”竟然是何蓑衣的声音!禾苗惊呆了,犹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爹不是中蛊昏迷了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你不是苗苗?”何蓑衣轻笑:“或是傻了吧?”

意千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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