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杨羚和死人冥婚
两位男生揉着眼睛,敲打着快要爆炸的头,呆呆的看着杨羚。
“婶婶不是人,她没影子,她是画皮里的女鬼,她生喝鸭血!不信,跟我来,她昨晚出去了,一夜没回来。”
在她的拉扯下两位男生被迫跑出房间,差点和进来的叔叔婶婶撞个满怀,杨羚尖叫着跑开,远远的指着婶婶叫道:“你,你明明出去了一夜未回?”
“怎么会,傻孩子,你婶婶今天五点就醒来为小曹和小金熬了鱼头汤,说给你们解酒。”
“不,她昨天晚上十一点半出去了,一直没回来,这个不是她!”
叔叔苦笑不得,“你胡说什么?昨晚十一点半,你婶婶一直跟我一起,整个晚上没离开过,怎么会出去。”
婶婶脸上一红,走开了,叔叔打了个呵欠,金田一和曹博士相视一笑,带着邪气,“叔叔,昨晚辛苦啦,要让婶婶炖点汤补补腰力啊!”
“嘿,没正经!”叔叔笑着说。
“昨晚你喂她喝活鸭血!”杨羚不依不饶。
“哦?活鸭血?”张凡打着呵欠走出来,“婶婶前年喉咙张了恶性肿瘤,一位老中医说要生喝活鸭血才有效,给你看到了,是不是吓坏了?”
“嗯,的确如此,爸爸也说过有这样的一个偏方。”曹博士补充。
“知道啦,杨羚,心里一直想着回去,早点准备见你的未来公婆,好吧,现在就回去,不要在编借口了。”
杨羚十分无奈,知道没人相信她的话,也只好等两人喝完鱼汤,马上离开。
回到家里,睡了一个下午,醒来后到市场买了一束姜花,她知道赵天父母喜欢姜花,这花十分洁白,香气扑鼻,她也很喜欢,上次还拿来洗过澡。
晚上七点,她好好的打扮一番,赵天来了,还是送上一束铃兰,杨羚也礼貌的挽着他的手,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气息,他的手臂十分坚硬。
来到赵府,是一座欧式建筑,一位穿着燕尾服的管家早已经在门外守候,他口里叫着“杨羚小姐”,礼貌的引领进去。
一位穿着笔直西服的老人,旁边站着一位笑容可躬的贵妇人,这就是赵天的父母,杨羚连忙献上姜花,贵妇人笑着接受。
“越难越爱”歌声响起,杨羚连忙致歉,是金田一的电话,她马上挂了,电话响了三次,也就接了。
“杨羚,有要紧事,马上到你家!快回来!”
杨羚带着微笑低声说:“有什么事也要等我吃完饭,你敢再打来,我杀了你!”
“呵呵呵”贵妇捂着嘴笑,老先生也忍俊不禁,杨林十分尴尬,还是管家懂得察言观色。
“杨羚小姐,晚餐还有半小时才开始,不如我带你去参观一下老爷的书房。”
“好,谢谢你,伯父伯母对不起,失礼了。”
“杨小姐,你很好,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不要拘谨”老先生十分和蔼。
杨羚跟着管家进了书房,心里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见过赵天的父亲,书房十分典雅,摆了许多古董,管家一一接受,杨羚虽然不懂,也保持礼貌的微笑,一直点头。
最后介绍的是赵家获得的奖项,有英国的,有中国的,最后一个奖杯引起杨羚注意,“百佳餐厅第一名?伯父家也开餐厅?”
“是的,杨羚小姐。”管家十分礼貌,“就是那间牛排之家,上次你跟少爷来吃西餐,还是在下招待的呢?你忘记了。”
看着管家和蔼的微笑,杨羚记起来了,颤声说:“那餐厅的老板和员工不是都让大火烧死了吗?”
“是的,杨羚小姐。”管家还是一样的礼貌,“但生死并不能阻挡爱情的魔力,而且杨羚小姐家势渊博,和少爷正好相衬,很难再找到绝配了。”
“啊杨羚尖叫一声,冲出书房,客厅突然变得昏暗,墙上挂了几支蜡烛,客厅中间摆了一张四方桌子,上面供着水果猪头,香烛祭品,中间墙壁贴了一个白纸剪成的双喜,一对白色的龙凤蜡烛摆在双喜下,两旁还放了两个纸扎的金童玉女,各提一个灯笼。
坐在两边,各坐着一个人,左边是老先生,可是他脸上失去了光泽,像放久了的桔子一样,口微微张开,杨羚认出了,他就是在医院电梯看到的死尸,右边的是那位贵妇,也是全身干枯,露出衣袖的两只手带着长长的黑指甲。
一副红色的棺材放在桌前,棺材里躺着的正是赵天,他手里拿着一束白色的姜花。
她终于明白那天两位男孩为什么要让她用姜花洗澡,姜花是医院停尸间用作除去尸臭味的。
“咄咄咄”,房间传出麻木的脚步声,管家和蔼的笑容收敛了,他的脸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裹着骨头,是无法呈现笑容的。
脸上两个黑洞,竟然没有眼珠,双手直直的伸着,上面是一套纸造的旗袍。
从他不能开合的嘴里发出声音,“杨羚小姐,请换上新娘旗袍,子时便是你和少爷结婚的好时辰。”
杨羚拼命的往大门跑去,大门是敞开的,外面乌黑一片,而无论她怎么跑,脚还是在原地,“啪”两个纸扎的金童玉女手中的灯笼同时落地。
两个纸扎小人灵活起来,不由分说将杨羚推进房间,为她穿上旗袍。
“当当当”,墙壁的挂钟敲了十一下,子时到了。
棺材里的赵天直挺挺的站了起来,“啪啪啪”,从他英俊的脸上掉下一块块的皮肉,最后只剩下一个烧得不似人形的漆黑头颅。
老先生和贵妇人,管家脸上的皮肉也开始掉下,剩下三副被火烧过的残骸。
管家走到壁炉前,点着了火,十分礼貌的话语从他头颅发出,“杨羚小姐,拜完堂之后,你跳进这壁炉,就可以和少爷长相厮守了。”
赵天一步一步迫近杨羚,他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尸臭味,还夹着着姜花的味道,两个纸人那着灯笼站在他们两旁,管家走到杨羚身后,一只冰冷,骨感,发臭的手按在她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