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烧死的活人

四人听完电话后,呆在原地,曹博士突然蹲在地上干呕起来,但没人敢问他发生什么事,杨羚和金田一经历过恐怖的吃馄饨经验,更加不开口。

原来每晚婷婷睡后,张子晴总是拿出一锅香喷喷的红烧肉给彻夜写作的曹博士作夜宵,肉总有一点酸,曹博士觉得非常开胃,熬夜特别有精神。

“田宁替我去办出院手续,下午还要到姑妈家拿证件!”病房里的田忠大声喊道。

杨羚陪着田宁去了,金田一和曹博士进了病房,田忠看到两人脸色不太好,笑着说:“两位小朋友,叔叔下午就出院了,但是还是报了饭餐,知道为什么吗?”

“送餐的是美女?”金田一眼中一亮。

“简直是制服诱惑!”

田忠果然是高手,一句不咸不淡的笑话,立刻提起了两人的兴趣,刚才的压抑暂时抛开,都在虎视眈眈,盯着门口,青春的荷尔蒙爆发着。

送餐的车声响起,护士还没进来,已经闻到销魂的香水味,护士是倒拉车进来的,窈窕的身材,纤细的长腿,蕾丝丝袜,加上紧绷的制服,三人同时吞了一口口水。

“忠哥吃饭啦!”

那温柔的声调,简直要了两位情窦初开的老男孩的心,田忠笑吟吟的接过盒饭,大口的嚼起来,眼睛却紧盯着护士,仿佛吃的不是饭而是那护士。

田忠忍不住在护士身上捏了一下,“讨厌鬼,每次都这样,不理你啦。”护士娇-嗔着,转身出门。

“是你!”那护士紧张的看着曹博士,转身就跑,金田一却两腿发抖,“Echo,你死去的姑姑。”

那护士正是曹平,但曹博士满脸惊异,不知道金田一说什么,突然他一手将田忠的饭盒打倒,田忠正要发怒,一看,那盒子装的哪里是饭,而是泥土,一摸嘴巴,满嘴是泥。

“鬼吃泥!”金田一声音在发抖,“乓!”突然病房里的日光灯爆裂了,房间一片漆黑,两人马上扶着田忠逃离病房,直接到了楼下收银处。

两位女孩十分奇怪,“Echo,是Echo,她在上面,幸亏她认得曹博士才没下毒手!”

五人立刻跳上的士,各有各的想法,金田一,杨羚田宁十分担心,害怕曹平不会善罢甘休,曹博士纳闷,为什么那护士会这么害怕自己,田忠生在泰国,鬼神之事十分讲究,心中更是不安。

终于回到田芳的家,因为案件已经了解,他们需要拿田芳的户口本和身份证到殡仪馆认领尸体,也在那火葬。

很快就从田芳的房间抽屉找到户口本,田忠打开核对,“什么?杨羚看!”,在一旁偷看的金田一一把将户口本抢过来,大家从他手指所指一看,张文彪的祖籍是龙家老村,四人大骇。

“那镜子里的是什么?”曹博士突然大声喊道。

大家一看,只见镜子里面倒影着一条小船,两岸是芦苇,小船正慢慢驶进一个很大的纸草丛里,船后坐着一位中年男子,船头站着一位高瘦青年,手里提着一盏冒着白烟的油灯。

“是姐夫!”田忠大声喊道,“乓!”镜子突然爆裂,玻璃碎溅得满地都是,屋里传来一阵阵女人的哭声,声音是从田芳房子传出来的。

“哇!”大家一声惊叫,都跑出了屋子,跳上的士马上离开,这一晚大家都没有睡,围在一起一直等到天亮,直接去了殡仪馆。

田家父女去认领了田芳的尸体,两人自认哭得死去活来,不在话下,终究殡仪馆是有时间规定的,哪一位仙人火葬都是安排好的,也只能忍痛去选择棺材和骨灰盒。

“反正都是要烧的,买副便宜的就可以了。”田忠对殡仪馆职员说道。

“不行,要好的,最好在上面加上棺材钉,不然里面的死人跑出来怎么办!”

杨羚连忙一把拉住田宁,“Ada你说什么?”

“开个玩笑。”

“一点都不好笑!”

哭完一场的田宁似乎完全释放了,竟然露出轻松的笑容,“爸爸,你说要怎样的骨灰盒,你挑一个自己最喜欢的。”

大家都怀疑她是不是伤心过度以致于乱说话,田忠无奈的笑笑,选了一个古色古香的,价钱也不菲,要五位数。

“嘿,死人钱真好赚!”金田一不禁说道。

“一生人一次,无所谓,当然要好一点的!”田宁继续不合时宜的接了话题。

因为田家都在泰国,国内没有亲人,所以追悼会也是匆匆完成,很快就到了要火化的时候,火葬场的师傅按常例对他们说:“待会火化的时候须得由亲属自己按按钮,一按仙人就进火炉,记住,亲属要大声喊仙人的名字,告诉她要火化了,元神好离去,明白了就可以开始。”

“田宁,姑妈对你最好,你按吧,泰国师傅说我不宜看亲人火化,所以回避一下。”

做生意的人总是那么迷信,而且几个年轻人也不懂,立刻答应,在师傅念完经后,田宁走到按钮前,按了一下,大声叫道:“爸爸,要进火炉啦,你快点走吧!”

大家大吃一惊,一看,那按按钮的哪里是田宁,分明是英文名叫Echo的曹平,只见她狞笑着大力的按着按钮。

从火化通道中传出“乓乓乓”的声音,棺材里有人,“诈尸!”,那些职员吓得四处逃走。

火炉里传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很快就消失了,田宁转头看着曹博士,厉声说:“我的仇已经报了,你能阻拦吗?”

说完,田宁晕倒在地,还没等她醒来,殡仪馆的经理风风火火的跑来,一个劲的道歉,“是我们的疏忽,刚才火化的不是田芳女士的遗体,后面的才是,刚才化的是一副空棺材!”

是不是空棺材,已经无从考究,田忠从此消失了,田宁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她脸上的疤痕长了几寸,但从此以后,她又变为那位纯洁简单的小姑娘。

在张文彪这单调查告一段落的时候,在1997年的某一天晚上,在这个地方却发生着另外一件事情,正等着19年后的他们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