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移情杀者
“你这蠢货,你告诉我,卢家那小子怎么恢复了?不是说受了重伤吗?”年老的男人怒气冲冲的骂着眼前低头不语的年轻人,他对这个孙子本就不是很信任,现在他的计划被破坏了更是对眼前的人气愤的很。
年轻人一直低着头在想,他是该摊牌还是隐忍,他分析这两者的利弊,最后他选择了隐忍,因为他知道,如果他一旦摊牌,奇案组的人一定还会遭到祖父的攻击和偷袭,而且祖父选择的人一定不会像自己这般明下手却真做戏。
想到这里,年轻人抬起来头诚恳的说:“祖父,这次是我失察了,请原谅我!”说着他把桌上的四五个玻璃杯给摔碎在地上后直接跪了上去,玻璃扎进**的声音刺耳的很,他的膝盖处瞬间鲜血四溢,他一声不吭的盯着他的祖父看。过了半晌,年老的男人脸色骤然一变,他急急忙忙的想把年轻人扶起来,但是因为自己身体不好而导致年轻人被扶起后再次跪了下去。
年老男人喊了手下进来把年轻人扶起来去就医,他不知道,自己心底的某个地方在逐渐被孙子的诚意所融化开来。他只当那种感觉是个梦魇,在他脑海里,他那优秀的儿子才是最重要的。
只可惜,他那儿子也就是年轻人的父亲因为奇案组四人父辈的关系早已死亡,日子越长,他对奇案组的仇视与恨意也就越多越满,像滚雪球似得越滚越大。
2014年3月4日上午10:21分,卢振欢和西庄镇派出所所长洪克及警长刘耿一起召开了有史以来第一个案件发布会,到场的都是电视台的记者和时报擦边球的竞争者。当天发布会结束后,上午11:00的西庄派出所内,赵燊问:“欢哥,你真觉得那凶手会这么笨吗?”卢振欢答:“其实我自己都不确定,但是你的问题有个错误的地方,那就是凶手很聪明,他不笨。而且很多时候,聪明人看事情的眼光和我们不同,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听到看到媒体的发布后或许会更小心谨慎,但是凶手肯定不会,他反而会再次作案,甚至他会大摇大摆的社会游荡……”
“凶手聪明?欢哥你看走眼了吧?”向浩山在一边问道,卢振欢笑眯眯的说:“能想到用巨石限制住尸体浮出水面,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只留下一个脚印消失在茶楼,这样的行凶者我难道该说他笨吗?”“可之前不是说他是随机杀人吗?”向浩山反驳道,“聪明人的随机杀人,没有错吧?”卢振欢反问道,向浩山一时语塞,再无话可辩解。
“好啦好啦,咱们先去吃午餐吧,我早饭每吃多少,一会吃完还要去看看子亨呢!”卢振欢见气氛有些闷闷的,便开口企图解开这种异常的氛围。赵燊一听也吃饭了,原本趴着装鸵鸟的他一样子抬起头来,头发与衣服摩擦产生的静电使得他的头发很有个性。向浩山和卢振欢见状,登时笑的全身力气全没了。
等他们从谢子亨病房出来后,刘耿电话call来,卢振欢挂上电话后说:“走,他们找到人了,就是抓不住,那凶手被困在了将军府内出不来,他们没有防护措施也没人敢贸然进去冒险。”“啊?斗兽之战吗?”赵燊问,“你说错了,是困兽战,只是我们需要做的是找到凶手心理上的突破点,用诛心的方式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卢振欢纠正赵燊的话道,“那岂不是很有趣吗?”向浩山在一边趣味十足的看着卢振欢问道,卢振欢点点头,大步流星的往下走。
他们三人来到了位于洪家食楼附近的将军府外,警戒线将四周都圈了地儿,大部分协警在一边维护现场的治安,围观的群众几乎把路堵死了。卢振欢三人在人群里挤来挤去,花费了四五分钟才挤进洪克所在的将军府外。
人群里七嘴八舌的在议论着:
“听说是抓抢劫犯的哦,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别胡扯皮,分明是抓毒贩子,我亲眼见到的!”
“你这话扯得人蛋疼,根本就是抓**的嫖客,要不然做什么这么大阵仗?”
“你们都别争了,我知道,他们是在抓制假钞的……”
赵燊听见人群里的那些个议论声,忍不住笑了出来,向浩山掐了他手臂一把轻声说:“注意点,现在的场合不适合你笑容满面的!”赵燊吃痛,他白了向浩山一眼答:“我就是笑笑,怎么了嘛!说不定凶手被我这么英俊潇洒的笑容所倾倒,自己爬出来了呢?”向浩山对赵燊的狡辩感到无奈,卢振欢听见赵燊的回答则偷笑了几下。
“凶手是渔场主的侄子洪量”洪克对卢振欢说道,卢振欢把刘耿递来的资料细细翻了翻,他心里有了个计划。“洪所长,把扩音器拿来给我!”卢振欢对洪克说道,洪克把扩音器交给卢振欢后,只见卢振欢高喊一声:“洪量,你难道就不想再见见你的初恋吗?你的初恋情人在这里嘲笑你懦弱呢!敢杀人却不敢面对,还袭击警方杀害亲人,你简直是你初恋情人眼里的懦夫!”
卢振欢这一喊,整个西庄河旅游区的上空都回荡着他的声音,赵燊和向浩山不解的看着卢振欢,他们不明白他的用意;洪克和刘耿更是吃惊的看着卢振欢,他们心被揪成一团,因为他们怕凶手不会出来。
结果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那洪量竟然从将军府阁楼探出身子道:“别逼我了,别逼我了,再逼我我就去死!”卢振欢冷笑一声道:“把死挂在嘴边的人肯定不是真的想死,你不要惺惺作态了,你承认吧,你就是你初恋眼里的懦夫弱智loser!”
洪量在阁楼上气急败坏的骂着卢振欢是贱人,警察是贱人。随后,他猛地从上面跳下来,众人都惊惧到了极点。谁知洪量落在了将军府的瓦顶上后竟轻快的跑起来,卢振欢对向浩山说:“阿浩,看你的了!”
向浩山得令后靠着墙角的木桩飞身上了将军府瓦顶,三两步追上了洪量,他一出拳,洪量侧身一闪,竟躲过了。卢振欢眼睛盯着洪量的身影许久,他对向浩山高呼一声:“阿浩,攻他下盘!”向浩山猛地向洪量下身袭去,他一脚踢到了洪量的左脚,洪量身子一软便被向浩山擒住了。
“走吧!别看了!”不远处的食楼内,年老男人对包扎好伤口,坐在轮椅上的孙子说道。年轻男子点点头,任由祖父的手下推着自己往西庄外走去,年老的男人怨毒的双眼泛着泪光看了看卢振欢所在的位置,他心想:这次就暂时放过你们奇案组,下次,一定要解决了你们,让你们家人尝尝什么叫切肤之痛!
西庄派出所内,卢振欢先后用了多次攻心的方式,终于逼得洪量说了真话:他杀得第一个人,便是西庄河底的那女人,也是他的初恋情人哄绣绣。因为他发现洪绣绣的移情别恋,他联想到自己的人生就被出轨的母亲所害,愤怒的他想都没想就把洪绣绣给杀了。杀人的那天,是个美好的阴雨天,炊烟升起了所有人都梦想,雨水淋湿了未来的路。
自那之后十多天,再次下雨的晚上,他在洪海菱家门外杀害了那个女人,因为他发现那女人也和洪绣绣一样,移情别恋还脚踏三条船。杀人之后,他没有离去,他混在人群里旁观,他心里在歌唱欢乐,他脸上书写着对死者被杀的惋惜。
杀害洪肯则是因为他发现洪肯就是洪绣绣移情别恋的对象,可是洪肯却在洪绣绣“失踪”后仍用手机的交友软件四处乱约人。他认为洪绣绣死的太冤枉,他恨自己,更恨洪肯,于是他利用了茶楼伙计打扫包厢之后那短短的半个小时时间,将药晕的洪肯从二楼雅间的卫生间内拖进了案发时的房间里,他制造了洪肯被电线缠身触死的假象,然后混在被吓跑的人群里出了茶楼。
然而在这里要说的一点是,洪量一直都知道自己留下了线索给警方,他自大的以为警方不可能那么快找上他来。当卢振欢问起他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叔叔和袭击警察时,洪量冷笑了很久,然后说:“我没袭击过警察,而我杀了那所谓的叔叔啊,就是因为他该死,没有什么原因啊!”之后他便陷入了动物冬眠般的状态,无论外界如何刺激他,他都不再言语。
2014年3月4日下午4点38分,谢子亨在病房问卢振欢:“确定不是他做的吗?”卢振欢答:“照我的分析是另有其人,毕竟你出事后,我和阿浩小燊他们都再次遇难了!”“什么遇难?”谢子亨严厉的问道,卢振欢自知说漏了嘴,满脸堆笑的解释了许久。
在卢振欢的潜意识里,一直存在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到底是什么人把胡央逼疯了,又是什么人多次袭击奇案组呢?他知道,这些解不开的迷,会因为他们的离开永远都封锁起来,慢慢的在他们四个人记忆里淡忘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