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祭奠焚烧

此言一出，果真比什么大道理要富有震慑力得多，尤其是‘老将头’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配上他刑警的身份，说出来的话不知道比村长要管用多少！

见村民们开始默默地点头，‘老将头’立马接着说道：“第二件事嘛，自然是要清除已经死去的‘纸人张’的怨气。要知道，他的怨气在尘世间逗留太久也是不好的，也会对梨县村的生活带来大的影响，所以清除‘纸人张’的怨气很有必要！”

“是是是，这个自然！‘纸人张’平日里虽然与我们没什么往来，但是他现在已经死了，而且又没有亲人在世上，我们这些做村民邻居的，自然是要多担待些的。”

‘老将头’点点头，开口对陈家的人说道：“陈茉莉是导致‘纸人张’死亡的主要因素，所以消除‘纸人张’的怨气还需要陈家的人出点儿力气，另外还有杨宝贵的家人，也得出点儿力。你们可以吗？”

属于杨家势力的人群里很快就给出了准确的答案，说明只要是能消除‘纸人张’的怨气，那么杨宝贵的家人出力是没有问题的。

闻言后，陈茉莉的父亲无声地沉默了一阵，最后也是无奈地点了点头，表示对于消除‘纸人张’怨气的法术，他们陈家可以出力。毕竟大家都是生活在同一个村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都不想村子里再出什么事。

‘老将头’点点头，微笑道：“众志成城，只要咱们梨县村的村民们齐心，就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

至于陈茉莉的安葬，这也是必须要进行的！而且还需要所有村民们都去参加陈茉莉的送行仪式。我已经和舒俊在陈家的地里找到了一块比较安稳的土地，明天清晨的三点钟，陈家人就可以去那儿将陈茉莉的坟地给挖好，记得属鸡和属马的别去。

明天早上七点钟，在陈家大院里正式举办陈茉莉的送行大会，而后直接上山安葬，这样陈茉莉也能走得安稳些。你们能够办到吗？”

这下子沉默的就是杨家的那些人了。陈茉莉的父亲湿了眼眶，开口央求道：“求求你们行行好，都来参加我们茉莉的送行大会吧！

我知道茉莉她从前做了许多错事，但是现在我们家茉莉已经死了，而且死得这么惨，求求你们，就忘掉那些不愉快吧！来参加我们家茉莉的送行大会，让她最后能走得安稳些。”

陈茉莉父亲老泪纵横，看得许多人都暗自感叹。陈茉莉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好多人都到了现场看热闹，那副凄惨的模样有些人至今都还记得清清楚楚。看着一边凄楚的陈家人，一边是认真的‘老将头’，最后身为杨家势力的代言人发话了，说是可以忘却从前，明天前去参加陈茉莉的送行大会。

一场原本是硝烟弥漫的吵架大会，在‘老将头’半真半假的说辞当中瞬间消散，和平的旗帜再度被拉扯了起来，屋里的村长和农家大哥也算是将心给放了下来，好在他们担心的情况最终仍旧是没有发生。

天色已经黑尽，众人在歇脚点大吵了一架而后又化干戈为玉帛之后终于纷纷散去，‘老将头’穿着一身玄黄道袍，终于在众人散去了之后才得以放松，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屋内，无力地说道：“我这一身老骨头都快散架了，太不容易了！这次回去一定要向队里申请补助，精神上的补助！”

舒俊摇摇头，吐槽道：“你这明摆地在宣传自己的法术道行，还想着让队里给你发放精神补助？想多了吧！

你有没有注意到，今天来咱们这儿的人虽然多，但却不是全部，大多数都是杨家和陈家的人，刚刚老村长在这里也这么说，也就是说，还有好多人在暗地里看热闹。

你刚刚说的人为的凶杀案时，现场的人几乎都是不太能接受的，从他们的表现对照我们之前的调查结果来看，我推测凶手并没有到这里来，而是选择隐藏在暗处观察。就看明天早上你所说的所有人都去陈茉莉家送行，到底有多少人能够来了。”

‘老将头’叹了口气，不确定地说道：“明天早上恐怕也不见得所有人都会去陈茉莉家，毕竟再怎么说安葬陈茉莉的事情都与村民们自己的生命安全没有直接联系，我们反倒可以放精力在‘纸人张’的法事上进行观察。当然，明天也可以先排除看看，希望凶手明天能够出现。”

众人不再多说，立马吃饭睡觉，为明天的事情而做准备。舒俊也正式充当起了‘老将头’的临时小道士，答应明天协助‘老将头’完成陈茉莉的下葬。

第二日凌晨两点多，陈家的人如约来到歇脚点找到了‘老将头’和舒俊，由两人带着到了前一天‘老将头’费尽力气找到的那处所谓的风水宝地开挖，誓要在凌晨7点钟之前完成陈茉莉墓穴的挖掘。

起得太早，‘老将头’根本都还没来得及梳洗打扮，一身道袍也不似前一天那么有型地穿在身上，而是松松垮垮地披在最外面，里面还穿了件厚夹克，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反观充当小道士功能的舒俊，一身黑衣黑裤，神情冷峻面无表情，全然没有半夜突然起床的不适感。一手拎着一个布袋，遵照着‘老将头’前一天的吩咐，在墓穴的四周挥洒着布袋里早已准备好的盐茶米豆，看起来颇有些神秘，挺像那么回事的。

对于舒俊本身而言，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接触这样的事情，也是第一次亲自参与其中，除了感觉有些神神叨叨和无聊之外，并没有任何的成就感。待工作结束之后，‘老将头’想要将舒俊发展成为接班小伙伴的如意算盘，因着舒俊自己的无聊感受而全盘落空。

舒俊无情地拒绝了‘老将头’的好意，他承认在梨县村这种地方‘老将头’的神叨忽悠或许有用，但却并不认为这种方法会适用于所有的案件。如今科学发达，人们的思想也越来越开放，鬼神之说早已在现今社会站不住脚，搞这些名堂根本没啥用。

‘老将头’摇摇头，看着舒俊就像是在看一个无知少年一样，一种朽木不可雕的无力感袭上心头，却又没办法多说些什么，只能任着对方的鄙视肆意横行。

不出众人所料，陈茉莉的送行大会虽然来了许多人，但是并不是所有的村民悉数到齐，梁依依几人在送行大会上缠着村长穿梭在人群中间一一核对着，发现到场的很多村民都只不过抱着一种无奈报到的心态，根本就不是真心来参加送行大会。

也难怪，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那么多又那么突然，能够在送行大会的时候露一露脸，对于陈家人来说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陈茉莉下葬了之后，众人心心念念的就只剩下‘纸人张’的法事了。有些人甚至等不及地找到村长，撺掇着村长催促‘老将头’让他赶紧给‘纸人张’做法事，保证所有村民们的安全。

面对这些村民对于陈茉莉送行大会和‘纸人张’法事的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梁依依很是愤慨地盯着前来说项的村长等人，觉得这些人怎么能这么自私呢？为了自己的那些看不到摸不着的安全概念，竟然全然不顾‘老将头’在忙碌了好几天后是否需要休息！

气不过来的她连房门口都没让村长等人进，臭着一张脸就将那些说项的人给赶走了，无形当中将她散打冠军的身份以及‘老将头’的高逼格给提升了一个档次，也让村民们很好地认清楚了现实，现在是他们有求于小分队，而并非小分队有求于他们！

搞清楚主次这种关系很是重要，以至于‘老将头’和舒俊在得知了梁依依的个人行为后并没有说什么，表达出来的反而是默许的态度。当然，在搞清楚了主次关系之后，村民们的态度也有了相应的改善，当村长第二次来到歇脚点催促‘老将头’之时，所展现出来的态度也大不相同。

‘老将头’很好地把握着分寸，没有拒绝村长的催促，只是列出了一个清单让村长吩咐村民们各自准备，而且还嘱咐要让所有的村民们在法事的时候全部到场，缺一不可！

‘老将头’这么郑重其事地嘱咐，村长连忙点头应承了下来，着急忙慌地就开始调动人手，通知着各家各户在做法事的时候一定要全部人员都来齐。

万事俱备之后，小分队也没闲着。

远在县城的葛家生因为查清楚了陈茉莉那些过期药品的流转通道，第一时间联合了县城所有的警力对卫生所的相关涉案人员进行了控制，因此葛家生只是通过电话给‘老将头’进行了工作汇报，而没能及时回归。

舒俊则是带着目前小分队里唯一的另外一个劳动力小胡，来到了‘纸人张’的房子，将‘纸人张’房子里所有剩下的纸人全部给搬走了，连半成品都没有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