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盖亚【黑化】都市篇
【
Part.0
】
……
深秋的天气，风微微凉，带着肃杀的气息。风渐起，拂起一地香樟，卷着卷飞向了高墙。终究还是不够力，无法飞过那一堵厚厚的割断，只好任凭自己摔落在地，溅起飞尘。
盖亚正怔怔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一堆萎靡在地的香樟叶子。身后传来监管员的催促，他不再游想，老老实实地提起手上的扫帚扫起了那一堆香樟。身后的天空灰沉沉地，偶尔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
我正立在高墙上，偷偷察看他的一举一动。
忘了说，我是他养的一只鸟。
……
盖亚住在307号房。
盖亚今天不高兴。
盖亚又在想心事。
还有，盖亚正在监狱里服刑。
有期徒刑
11
年。
……
【
Part.1
】
（盖亚）
……
我叫盖亚，今年20岁，职业是服务员。
对不起，我说错了，这是我白天的职业。夜晚，我是一名“特殊服务员”。没错，我工作的地方是洗浴城夜总会三楼。白天这里是台球社和棋牌室，晚上则是舞池和酒吧。而我的工作是负责端茶递水抹桌子，到了夜晚就成了“三陪”。
是的，我是一个鸭。我陪各种各样的客人，有坐拥千万资产的富婆，也有老公出差多年空房的寂寞女人。更有寻求刺激的各式各样的男人，他们有的是真正的GAY，有的只是寻欢寻刺激的男人。不管怎样，我都照单全收。做1也行，做0也行。只要给我钱。
我的价钱不贵，500块，出去每次要给老板娘的200块，我净赚300.有时候伺候客人伺候得高兴了，他们还会多给我多几倍的钱。我帮他们口，让他们咬，在他们身下承欢，哄他们高兴，让他们爽。事成之后我每次都会有额外的小费，少则一百，多则上千。
今天下午我醒过来，洗漱毕，对着镜子戴好黑色美瞳，穿上工作服，往耳朵里塞上耳机，便匆忙出门赶往洗浴城。下午4点开始营业，迟到可是要罚款的。
现在还几乎没有客人，我还可以跟吧台的姐姐们聊天打屁。再过3个小时，天空进入昏暗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狂欢之夜。那时候我会因为任务太多而端着托盘上下奔走，会因为客人之多而穿梭在迪厅的各种角落。那里，男人调戏着开放的舞女，然后窃笑着一起走向妈妈桑早已准备好的房间；几个GAY在酒吧里喝着闷酒，捏着一只打火机或烟，等人来点或点别人【这里解释一下，拿打火机是钓小受，那烟是钓小攻】；更有财大气粗的富豪，往吧台上一坐就搂住了一个美人，美人一半都会娇笑着勾住他的脖颈给他一个热吻……这些我都司空见惯了，没什么惹眼的。
可是，为什么今天当我望见窗外天空的飞鸟时，我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
是因为孤单么？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
现在我该开始工作了，我才没有时间来想这么多没用的事情。
……
【Part.2】
今天是盖亚住进监狱的第九十八天。午后的阳光依旧是明媚的，淅淅沥沥地撒了一地。盖亚一个人，站在一个小时前仍是人声鼎沸的食堂里用力地擦拭着桌椅。阳光在他红色的眸子上印上光点，反射出十分漂亮的红宝石色。
他被阳光的热度刺痛了一下，不禁伸手去遮挡，却发现不可阻挡的阳光仍从他的指缝间点点滴滴地漏出。就如同那无法挥散的过往一样，温暖但生硬而又却不得不刺痛他的心。啊，为什么想流泪呢？……明明从进来的第一天就告诉过自己要坚强的呐。可是……为什么就，为什么就那么想哭呢？……
佑大的食堂传来无声的哽咽。低低地，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它吹灭。远处的香樟树迎风飞舞，轻轻摇动着枝叶，消散了它引以为傲的芬香气息。
……
盖亚被人欺负了。
盖亚换到了408号房。
盖亚总是坐在那里发呆。
……
【
Part.4
】
盖亚被罚站在香樟树下罚站。
不远处是警犬训练基地，每个犯人都领了一条小狗作为自己的训练对象。这是这座监狱的特色，用动物伙伴来感化罪犯，使之走上正轨。
可是盖亚没有接受这种感化。
那只小狗来到他怀里没到三分钟，用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他用一只笔穿透了小狗的喉咙。
监管员发现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她震惊地问他为什么。
他答道：“如果让它像一个工具一样地活着，那不如就让它去死。”
……
“叽咕咕……”远处一只翠色的鸟儿飞过，留下一串抗议的鸣叫。
……
【
Part.5
】
（翠儿）
我是盖亚养的一只鸟，我叫翠儿。
其实以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他，总是喜欢收留一些被人丢弃的小动物。最多的一次，在他那套40平米的小房子里住了5只动物：一条狗，两只猫，一只八哥和我。我们要么就是被人抛弃的，要么就是花鸟市场里剩下卖不出去的动物。他很细心地照顾我们，也不索取回报，我们长大了要离开他的话他也无所谓。那段日子他每天都很快乐，唇边总是带着满满的笑意。他笑的样子很好看。
直到那一天，他的笑容永远的沉寂了下去。
那天洗浴城很忙，他中午便急匆匆地出门，随手把我们托付给了邻居大妈。可是他前脚刚走后脚那个大妈就把我们扔了出去，她嫌晦气。笼子被摔开了，我和八哥挣脱出去，飞了起来；两只猫也各自跑开了；只有那只天生智力障碍的狗，蹒跚着爬不起来。一群孩子路过，看见这只爬不起来的狗觉得好玩，便一拥而上抓走了它。我跟在他们后面，看见他们拿着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画笔和颜料，开始对这只狗“上色”。它洁白的皮毛被污染得五颜六色，有些颜料还进了它的口腔和鼻孔。那些劣质的颜料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酸腥而又刺鼻。它很快就陷入半昏迷状态，天生而来的愚钝却让它不懂得反抗。那群孩子笑得是那么得意那么开心，嚣张的气焰仿佛也在感染着空气。
“游戏结束了！”其中一个最大的孩子学着电影里的动作，掏出一把锋利的美工刀，按住那条狗，一刀对准喉咙扎了下去，干脆利落。它尽自己最后的努力扑腾了几下，终于还是断了气。
“噢……”孩子们欢呼着离开，留下一地颜料和一具狗的尸体。
“叽咕咕……”我悲哀地叫了几声，飞离了死亡现场。对不起，我也无能为力。
……
【
Part.7
】
“狗狗我是主人。”
“狗狗你睡着了吗？”
“狗狗你没事的。”
“狗狗对不起都是主人的错。”
“狗狗你睁开眼睛看一看主人好吗？”
“狗狗。”
“狗狗。”
……
【
Part.8
】
“盖亚！那边那个叫盖亚的，有人找。”
“快去啊，是你家属来看你了呢！”
“是啊……快去吧，有人探望都不错了。”
……
“我不去。告诉他们再来一千遍也没有用。”
……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们。”
……
【
Part.9
】
“弟弟，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瑞尔斯
……
（瑞尔斯）
我叫盖亚。
不，在心底，我还有着另一个名字——
瑞尔斯。
……
你还是不肯见我啊。
好吧，先对你说声
对不起。
现在，我只能坐在轮椅上了。
我想，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对我的过往的做过的事情的惩罚。
……
我和他一样，都是这个庞大的家族里的一员。但是，我只是一个身份低贱的私生子，而他，我亲爱的弟弟，却是正室的温莎夫人所生。
私生子的身份倒在其次，关键是我瞳仁的颜色，那是我再优秀都无法摆脱的我那黑暗阴湿的过往给我留下的印记。我的这双湛蓝色的瞳孔随我那该死的妓女母亲，而并非纯血的双眸。我是亲子鉴定之后才被承认的，所有人，包括我父亲，对于我都是处于一个尴尬的态度。我的妓女母亲巴不得我滚蛋，她好拿到一大笔她下半辈子都不愁的钱摆脱她的职业。我从4岁起就知道要如何去讨好“爸妈”和“弟弟”，哄他们开心。那时候的他才3岁，正是最喜人的时候，他整天跟着我叫“哥哥哥哥”。我清楚地知道，尽管我的血统测定达到了家族里最高的“A”级，但我若是稍不安分的话绝对会被温莎夫人的人给“做掉”——温莎夫人是绝对不允许未来能够威胁到她儿子地位的人留在身边的。
所以，我只能卑微地，谦卑地小心翼翼地生活在这个家族。
不要说我伪善！是，我虚伪，我假，我装——但你还没有资格来评论这一切！
与这庞大的家族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远在天边的没人愿意去接触的贫民窟。在那里，贫穷与饥饿叫人发狂。为了一块面包可以厮杀成性。女孩子找不到事做往往只能去做】【鸡，而男孩却要干着最脏最累的体力活计，拿着最少的钱。
我就是那其中的一名妓】【女生下来的孽种。
三岁那年，有一天她让我去买面包。那是商店里最后一批没人要的面包，廉价而美味。老板好心多送了三个给我，我高兴得直奔家中。却不料那阴暗潮湿的巷路上有一块尖锐的石头，我一不小心被它绊了一跤，摔倒在地，双腿也被划伤了无数血痕。面包也全都洒了，躺在地上沾上了肮脏的黑水。我大哭起来。她从巷尾出来看见这一地狼藉，随手便抄起一根树枝狠狠地抽打着我。她打了我好一会儿才发现我的双腿的伤痕，她这才着了慌。但她也只是捡起地上一些尚未脏得很厉害的面包抱在身上，让我跟在她身后……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那一次下来我的腿就落下了病根，一到潮湿天气就会疼得厉害。这就是我的过往给我烙上的深刻而清晰的烙印，它的每一次发作都在提醒着我曾经有过那么一段过去。即便到了以后的时光里我的身份尊贵无比。
六岁这年，与家族结仇的一个组织趁父亲不在的时候来报复家族了。温莎夫人拼死抵抗却还是被他们无情杀戮。那个时候的他就像一只小包子，很乖，很听我的话。我跟他说我们躲在床底不要出声，那些坏人就找不到我们了。他憨憨地答应了。我却起了私心，故意让他躲在靠外的一侧，自己却隐藏在了黑暗里。果然，他不小心打了个喷嚏，就被外头的人抓走了。我暗自庆幸，趁外边没有动静的时候探出头来，却被一把枪指住了脑袋。
“卑贱的私生子，我们来谈个交易。”我看见那个人的眼眸里，露出了久违的欣喜以及笑容。
……
父亲回家的时候我们两个都被掠走了。他被卖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而我，则正在接受一种极端痛苦的能消去我的身份的实验。
他们改变了我的虹膜的颜色，将原本的湛蓝变成了我梦寐以求的血红色。我的心也在一点一点走向血的残忍，黑红色代替了原本过往的鲜亮的明红。我答应了他们的计划，我帮他们搞到父亲的重要机要文件，他们帮我改变命运——
那就是以你的身份，
活下去。
我回到家去了。父亲因为常年在外从不细心去分辨我和他，他跟那些下人们一样，都是通过瞳孔的颜色来分辨我们，而我们又长相相似，所以他根本认不出我来。
于是，我的身份在一月之内置换倒转过来，从卑微的私生子，到尊贵的嫡子。
真好！父亲把我当作嫡子来栽培，悉心教导。我十八岁那年便开始着手接管家族的事务，一星期下来所有人都对我这个优秀的嫡子赞不绝口。那一天父亲笑开了花。
当然，我没有忘记去以正义的名义来灭掉了当初那个组织。于是，我的过往便永久地沉寂了下去，再无第二人知晓。
后来的后来啊，我二十一岁这年，加入了正义的头号组织“战神联盟”。我光辉地站在他们中间，觉得自己的身份和他们同样是那么光辉。——尽管我有过一段那么肮脏的过往。
我就像一颗恒星，源源不尽地散发着热量。我站在光明底下，热切而开朗，和他们在一起，四处散射无尽的光芒。我们在阳光底下行走，在天地间昂首抬头，燃烧着浑身的自信。我幸福快乐的大笑着，几乎要忘记一切。
可是那个时候我却看到了在角落里端盘子的你，我亲爱的弟弟。
好吧，这一切本该属于你的。请允许我再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你穿着侍应生的制服，皮肤苍白无颜色，阴郁的有些过分的刘海斜斜地横贯双眉。我一个激灵就从美好的现在中醒了，冷汗腻湿我的后背，黏黏得让我难受。你要回来了，我的美梦破灭了，我的一切将化为乌有……我苦心经营的一切，我费尽心机得到的一切，就会像无情碎灭的泡泡一样化为尘雾。我恨你，我怕你，我愧你……所以我……
对不起，现在不会了。
对不起，我退出了。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
我坐在轮椅上，仰视着湛蓝色的天空。
尽管我的双眼现在什么都看不见。
……
【
Part.10
】
（盖亚）
今天来的客人叫我惊住了。
四个衣着光鲜的青年人开朗地笑着，像夏天中午一点钟最热烈的阳光一样，热烘烘地烤着周围的所有人。他们是那样的活力四射，活力四射到刺痛了在角落里端盘子的我
我知道他们，
战神联盟。
“我”也是其中之一呢不是吗。
我冷冷地笑了。
“侍应生，侍应生……喂，喂！”其中一个穿着干净白衬衫的年纪较小的冲我喊道。我端着盘子越走越急，丝毫不理会身后的声音。直到走到后门把盘子系数摔得粉碎，我才安静地靠着墙根坐了下来。
我疯一般地大笑起来，手掌深深陷入碎瓷。那些碎瓷硌得我生疼，疼得我掉下眼泪。鲜血从破碎的掌心漫出，染红了苍白的手腕。哈……看看你自己，像个什么东西！一个鸭，为了让客人舒适还保养得异常白嫩的皮肤，阴郁得过分的眼神……你有什么资格去替代他并且抢回属于你的东西？！一切只是你咎由自取造成的不是吗？当年要不是你自己不小心，又怎么会被发现？还险些连累他。现在你带着这一身肮脏的身份和过往，回去找他们又算什么？！嫡子是个卖的？一向要面子的父亲又怎么会承认！
他变了，真的变了好多。不知道怎么变成红色的明亮瞳孔，精壮的身体，明朗的笑容，与过去那个腼腆的如履薄冰的他简直是天差地别。
原来没有我，大放异彩的就是你吗？我的哥哥？
那好吧，我保证这辈子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祝你幸福。
……
“算了吧卡修斯，人家可能是要去忙呢没时间理你。”盖亚笑着说道。
“……这儿的侍应生怎么这么差劲。”卡修斯还是嘟囔了一句。
“没事啦没事啦，我们去舞厅吧。听说那儿的舞女身材都倍儿棒呢！”盖亚笑着起身，推搡着其他人离开。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眼睛一直盯着侍应生离去的方向。
……
【
Part.11
】
“儿子，原谅爸爸好吗？爸爸错了。”
——盖伦
儿子，爸爸错了，对不起。
现在爸爸已经将你们的身份公之于众了。
你能原谅爸爸么？
爸爸承认，爸爸一开始根本就不相信你，认为你是骗子，还叫保安把你赶出去……爸爸，爸爸错了，爸爸不该这样的……
儿子，你哥哥现在已经残废了，又瞎了，你就不能稍稍宽恕他一下么？是，他是罪大恶极，他妄想夺走你的嫡出身份，妄想杀掉你来永远占据继承人的位子，光着几条就足以让我把他打死！儿子，爸爸那时候就该让你把他打死！爸爸不该去起诉你的，爸爸那时候还不知道……爸爸以为你是……爸爸也被他耍得团团转，爸爸是猪油蒙了心……
儿子，爸爸已经动用所有关系，把你的无期改判为11年。你放心，再过几年，爸爸就让他们减少你的刑期，让你出来。你出来以后，爸爸会将所有的你该得到的东西还给你，你以后不必担心有人会抢走你的东西了，因为爸爸已经撤掉了你哥哥所有的身份和职务，他现在一无所有还是个废人，我就差没跟他断绝父子关系了。
儿子，你从小就是这么倔强，到现在还是这样。你拒绝一切帮助你的人，你一口咬定是你主动打他的，你自甘堕落。一开始一审判你死刑的时候你竟连连点头称赞，那神情恨不得立刻就去死……爸爸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你冷漠的回答更是像一根根针一般地扎进了爸爸的心……
不过爸爸也很吃惊，你并未接受过任何的技能训练却有这么强的爆发力。你出来后爸爸就会全力培养你，让你成为爸爸的骄傲。这次爸爸不会因为你而感到尴尬了，因为你是如此的优秀。
爸爸以前做了很多错事……
你原谅爸爸好吗？
……
【
Part.12
】
“我原以为是我自己弄丢了你，没想到早在时间的过往里，你早已把我抛弃。”
——盖亚
盖亚站在纷乱喧嚣的洗浴城里，静静地凝望着对面的那个人。
那个人正带领着一帮警】【察，进行所谓的“扫【】黄”行动。
迪厅、酒吧、舞池里的人们四散逃窜，生怕被擒住进局子。那个人口口声声地警察们说“不要放过每一个角落”。
我的存在真的让你这么不安么？
盖亚压了压帽檐，转身便走了出去。
走回熟悉的巷子，却发现巷子里人头攒动，几个长舌妇正喋喋不休地与施工人员对骂着。他抬头看了看墙壁，一个鲜红刺眼的“拆”字兀立在上。他掂了掂口袋里剩余的两千多块钱，思量着今晚要去哪里对付一晚。
他最后看了一眼他生活过三年的地方，转头离开。
……
原来，小时候的相濡以沫只是假象？
原来，我从未在你心中占过一席之地？
原来，你费尽心机只是为了让我消失？
……
“你涉嫌卖】【淫，跟我们走一趟。”
“抱歉，我想你们认错人了。”
“你！说得就是你！跑什么跑！快，快追！”
……
“瑞尔斯，既然你把我逼到绝境，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
“爸爸！爸爸……我是小亚啊！”
“满嘴胡言！小亚也岂是你能叫的？！”
“爸爸……我才是小亚！现在你公司里的那个是我哥哥瑞尔斯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保安，把他赶出去！”
“爸爸……爸爸！我才是小亚！”
“保安！没听见我说话吗！把这个骗子赶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他！”
“爸爸！爸爸……”
……
盖亚蹲在街边哭泣。
盖亚被警】】察抓走了。
盖亚坐在刑讯室里。
……
雯灵：待会再发下半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