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危机四伏
“你不要冲动。”阳光轻声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这个时代不属于我们。我们的使命是找到不属于这个时间的人,然后带他们离开。”
“可是——”
“可是我们答应了杜先生,他帮我们找人,我们帮他做事,做人不能言而无信。一切等找到他们再说。”阳光不容置疑地说道:“我们知道的太多,而历史不容改变,万一历史因为我们的一时冲动而改变了,那么结果将是灾难性的。你明白吗?”
安子沉沉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阳光带着安子回到了他们昨天住过的酒店,摸进她曾经住的房间,从衣柜的最上面拿出一个行李箱,行李箱里装着他们的对讲机和通讯工具,还有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两把袖珍手枪。
安子拿着手里的对讲机,沉默良久:他多希望有一天能从这个对讲机里传来战友的声音,找到了他们,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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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安子和阳光已经在杜先生身边呆了半个月,杜先生没有食言,一直在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帮他们找人;而他们在私下里也一直没有放弃寻找。
但是人海茫茫,他们几乎翻遍了整个上海滩,也没有那两个战友的消息,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准备再等半个月,半个月以后再没有消息他们就离开上海,但是杜先生显然没有放人的意思,这半个月,整个上海滩都知道他身边多了两个智勇双全能文能武的保镖,他每次带他们出门,不管是文斗还是武斗,他们从来都不落下风。
身处其中的时候,阳光才知道现在的形势有多乱,这位杜先生也不是善茬,本来以为他这种大人物都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种大将风范的,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养了一批打手,一言不合就动刀子,都是真刀真枪的火拼,也真有人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他的命,她和安子本着不杀人的原则,为了保护他,也伤了不少人。
她唯一的收获就是枪法练得特别纯熟,专打手腕,一打一个准儿。
当然,这还要感谢安子这个好师父。
杜先生见安子的枪法奇准,就让他在闲暇的时候教他的保镖和家丁枪法。安子也想尽快找两个资质好的好好培养,教会了他们,他好抽身走人。
他读过史料,对这个杜先生也了解一些,他虽然手段狠辣,但是也不算大奸大恶之徒,毕竟,在这个乱世,没有哪个人能活成一朵白莲花,特别是像他这样野心勃勃的人,只要在大是大非上他能拎得清,就已经很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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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阳光在后院的花园里逗着杜家的大小姐玩儿,六岁的小孩子,正是萌萌哒的时候,偏生小姑娘还特别黏她,所以只要见到她在家里出现,就一定要缠着她玩儿一会儿。
跟一个小孩子玩儿,比跟一帮大老爷们儿一起打打杀杀要轻松舒服多了。
阳光坐在小凳子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看着小姑娘捧着一捧花向她这边跑过来。
“囡囡,小心点儿,别摔倒了!”她笑着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花,编成花环戴到她头上。
“我再去多多的采几朵花,给姐姐也编一个。”囡囡奶声奶气地说,阳光啵的一声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笑着说道:“囡囡真乖。姐姐不要花环,让姐姐咬一口就行!”
囡囡一听她又要咬她,一声惊叫,欢叫着撒腿就跑,刚跑出没两步,就撞到了一个路过的丫鬟身上,那个丫鬟冷不丁地被撞了一下,吓得后退了两步。
“大小姐,你没事儿吧?”她慌乱地拍打着囡囡身上的衣服,囡囡头昏眼花地看着她,哇的一声的哭了。
阳光赶紧跑过去把她抱在怀里哄着,转头对小丫鬟说:“你走吧,下次小心点儿。”
她哄哭了孩子没事儿,可是如果小丫鬟把孩子撞哭了,被大太太知道,是要挨打的。
丫鬟看了她一眼,低着头匆匆忙忙地跑掉了。
阳光抱着囡囡,隐约地感觉她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再仔细闻闻,却又闻不出来了。
她把孩子交给身边的奶娘,跟她说小姐的衣服脏了,让她回去再给小姐换一身衣服去。
奶娘抱着孩子走了,阳光见她们走了,赶紧蹲下,从兜里掏出手绢,小心地把散落在地上的一些黄色的粉末刮到手绢,包好,迅速地揣到兜里。
刚才囡囡撞上那个丫鬟的时候,她无意中看到那个丫鬟的手一抖,再抱囡囡的时候,就闻到了囡囡的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不会是毒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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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阳光回到住处,刚走进院子,就看到安子正拿着水桶在院子里冲凉,清亮的水粗鲁地冲过他紧实黝黑的肌肤,在明晃晃的月光下,秒秒钟变身狼人的节奏,这画面,简直不能更土匪。
“我去!你能不能文明点儿?弄得院子里都是水!”她不满地说道。
话音刚落,哗的一声!安子又把一桶水兜头倒下。
他扔了木桶,一边畅快地擦着脸上的水一边大声说道:“我又没脱裤子,有什么不文明的?”
阳光皱着眉头瞅着他,啧啧地叹着气:“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流氓你都快被熏陶成流氓了,要不要再弄个纹身呀?”
“当然不能,纪律不允许!”安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妹妹,我要换衣服了,不过如果你想围观的话,我也不介意。”
“光天化夜之下换衣服,原始人!”阳光说着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之前,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对他说道:“一会儿到我这里来,给你看一样东西。”
“好的妹妹,我换好衣服马上过来,等我哦!”安子说着,乐颠颠的换衣服去了。
阳光回到自己的房间,拉上窗帘,从兜里把手绢掏出来放在书桌上,然后打开了台灯,用镊子轻轻地拨弄着那一层薄薄的粉末。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妹妹,我能进来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