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三章 不自知

听到厉寒问自己还能活多久，小枝却一点都不觉得惊讶，“我就知道瞒不了你，所以才不想跟你见面，如果注定要分离，何必还要让你再经历一次痛苦呢？”

厉寒再次抱紧小枝，“我的痛苦从来没有结束过，何来两次之说？”

小枝眼睛一红，“……对不起。”

厉寒摇头，忽问：“是谁？”

小枝沉默了。

厉寒叹了口气，“小叶？”

小枝泪如泉涌，“她只是希望我能做回从前的自己，可是她不知道，人一但变了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厉寒轻声问：“后悔吗？”

小枝摇头，“我只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那样我或许就能少犯些罪孽，也许就不用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了。”小枝忽地一笑，向往道：“如果在我还是一张白纸时我们相遇，我们的结局一定会很美好，我好羡慕人类的白头偕老，……真好。”

厉寒抱着小枝的双手更紧了，一滴泪无声滑下，落在小枝的发间，载满了他对现实的无奈。

小枝泪如雨下，“我把她藏在了你在蓝城的家，你知道，她等不了太久的。”

厉寒紧闭双眼仰头掩饰痛苦。

小枝抹掉眼泪，仰头笑看厉寒，“果然好人有好报，像我做了那么多坏事的人浪子回头，老天都能垂怜，给我一次与你相见的机会，我真的好幸福。”

厉寒笑的讽刺，“我做了那么多年的好人，老天为何不曾垂怜我一次？”

“谁说不曾？”小枝捧着厉寒的脸，笑得温暖又留恋，“老天把常生派到了你的身边，因为有他，你的身边渐渐多了一个又一个能够被你放在心上的人，你知道吗？”小枝轻轻抚摸着厉寒的脸，“你给人的感觉比从前温暖多了，我终于可以放心了。”

厉寒抓住小枝的手，轻轻吻了吻，忍着心底深切地悲痛说：“等这件事结束，我们一起回家。”

小枝笑出了几丝释然，点脚轻轻在厉寒唇上一吻，“有始有终。”

厉寒皱眉，眼底闪过一抹苦涩。

小枝似玩似理地拨弄着厉寒额前的碎发，喃喃地嘱咐道：“以后不许再为我难过，但不要忘了我，也不要再爱上坏女人，要爱也要爱个单纯善良的好姑娘，要好好过日子，要做这世上最幸福的人。”

厉寒搂紧小枝，“……嗯。”

小枝坏笑着补充道：“要是常生，男的也无所谓。”

厉寒双手捏住小枝的脸蛋，把小枝扯成了个鬼脸，“还有心情开玩笑，我看你是欠收拾了吧？”

小枝扫了一眼常生他们和他们身边的结界，脸色凝重地说：“常生那个结界的能量确实很厉害，但架不住对方的数量太多，等级又太高，终究是扛不了多久，你们还是趁现在快逃吧，他们的目的是城，而且又想保存实力守城，不会在这个当口追杀百姓犯众怒的。”

厉寒叹了口气，“这个空间裂缝不能留给他们，如果被他们占去，以日月……以现在创世神神尊的性格，对人间界将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有些步是不能让的。”

小枝见劝不动厉寒，便妥协道：“那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不如找常生商量一下办法吧。”

厉寒点头，牵着小枝的手就走回到了常生他们身边。

常生看着两人十指紧扣的双手，酸道：“欺负我没有女朋友是吧？这么撒狗血好么？你俩不怕贫血啊？有没有考虑过我们这三条单身汪的心情？那么大人了还牵什么手啊？”

厉寒直接松开手把小枝搂了过来，“虐不死你！”

常生咬牙，“幼稚！”

小枝红着脸问常生：“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常生看向结界内，“不着急，这结界怎么着也能再将就一、两个小时的，百姓都还没撤光呢，只能先看着呗！”

厉寒随口：“不用管他，有了主意他会说的。”

小枝点头。

常生走到小枝面前，一脸正色地说：“我还没谢过嫂子你的救命之恩呢。”

小枝一愣，“你说之前在结界踹你那一脚？还是算了吧，听说我都把你踹出内伤了，你将近半个月时间才养好，这谢我可当不起。”

“少来，”常生笑嘻嘻地说：“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小枝微微皱眉，“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件事。”

常生把帝姬送的银项链往小枝面前一亮，镂空的银坠微微地晃动着，“这是你让帝姬姐送我的吧？那结界也是你故意下给我的，为的就是今天我能用它来困住里面的怪物。”

小枝眼神有些不悦，半晌她才忿忿地抱着厉寒的胳膊，把整个身子贴了上去，撒娇似地对厉寒说：“他故意跟我显摆自己聪明！这小子好讨厌！”

屠连城和杨佐惊讶，杨佐指着小枝叫唤道：“怎么？她是咱们这边派去的卧底？”

常生纠正道：“不是派去的，是人家自发的。还是你们厉寒殿下牛Ｘ，都不用亲自出马，人家小枝自己脑补了美男计就把自己拿下了，牛不牛？”

小枝红着脸反驳，“你才脑补美男计呢！”

常生一脸坏笑：“我可啥也没说啊，嫂子你想到啥了脸这么红？”

“行了，净说废话！”小枝立马转移话题，问常生：“你是怎么知道这项链与我有关的？我自认为做事滴水不露，帝姬也不是个善茬，应该没有破绽才对！”

常生煞有介事地说：“因为你做的太过了，而我也是因为那一次才确认了你就是真的小枝。”

小枝有种惨败的不爽，但又很好奇，“我哪里做的太过？”

“就单论结界那次，你说你困住我是为了逼我使用钥匙之力，”常生说：“试问你一个跟我一样主要靠脑子的人，怎么可能在算计敌人的时候犯这种低级错误？”

“错误？”小枝皱眉，眼中很是迷茫。

常生说小枝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她觉得自己在是算计常生，但却又在不知不觉中给自己定下了许多规则，直接导致了自己被束住了手脚，故而限制了自己的思路却不自知。

“比如？”小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