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节 廉价工艺品VS蛟角

汪洋仨人呆在滞留室，眼巴巴地从早上一直等到上午十点多，张所长这才与另一个警察拿着讯问笔录本过来，他先例行讯问三人的姓名、工作单位等信息，然后面无表情地问三人：“说下吧，大清早你们一个拿着管制刀具，另一个拿着奇怪的兽角，还有一个在校的学生掺乎一起，你们凑在一块是出于什么动机？”

瑶老头略沉吟一下，马上说道：“汇报这位警察领导同志，刚才我说过我是在咱们区环卫所上班的清洁工人，这两天正休班，我平时有清晨遛弯的习惯，偶然也跑跑步锻炼身体，今早跑到江边偶遇这两位青年，这个青年向我推销说他有把家传的刀，问我要不要，我是拒绝的，这不就在同时你们过来了”，他指着前进说道。

前进一时傻了，不知道如何应对，他喏喏道：“啊，这个啊......”汪洋使了个眼色给他，前进这才领悟过来说道：“啊，是的，我家里有这么把武士刀，是我太爷爷传给我爷爷，我爷爷又传给我爸爸，我爸爸又传给我，但是到了我这一辈我不喜欢刀这类的玩意，太可怕了，放在家里也不安全，所以我就到咱们这个古玩旧货市场准备卖了它，结果来的太早市场还没开门，所以在等的过程当中看见这位老爷子遛弯，想把刀推销给他，就在这时你们来了”。

汪洋心里暗自称赞：“前进脑瓜子竟然转的那么快，是不是服用蛟珠后开窍了？简直可以写小说编故事了”。

“那你呢，你不在学校里大清早跑这里干什么的？”张所长威严的目光一转，盯着正在胡思乱想的汪洋，汪洋连忙端正一下身子，大声说道：“为了将来能做一个合格的警员，我在学校早操之前经常先沿着江边跑一圈以锻炼体质，碰巧遇到这俩人了，这时您也刚好过来”。

张所长点点头，觉得几人所言并无漏洞，他拿出黑黝黝的蛟角问瑶老头：“你遛弯手里拿的这个是啥玩意？刚才我研究半天也没看透这是啥玩意的角，比犀牛角细长，比鹿角更直溜沉重，也不是牛、羚羊之类的角，很奇怪”。

瑶老头恭恭敬敬说道：“这位警察领导同志，听您话语之间对动物的角很有研究啊”，张所长得意的说道：“那是自然，为了工作能够更专业，更好地破案，我对历史文物以及动物的皮毛角类都有相当的研究，虽然不是专家，但是我基本上能判断个七八不离十”。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张所长将有关动物角的知识娓娓道来：“除了做为低等生命的昆虫类很多是有触角的以外，其实真正意义上的角，指的是哺乳动物头部表皮及真皮特有化的产物。

表皮能够产生角质角，例如牛、羊的角质鞘及犀的表皮角都属于角质角；而真皮形成骨质角，例如鹿角等都是属于骨质角。哺乳类的角总共可分为洞角、实角、叉角羚角、长颈鹿角、表皮角等五类，很多动物的角有很好的药用价值和商业价值，所以很多不法分子为牟取暴利，不惜铤而走险去犯罪”。

前进猛不丁插了一句：“有角的高级生命必须是哺乳类吗？那个蛟龙算不算？它属于哺乳动物吗？”张所长一听，瞪大了眼睛看着前进。

瑶老头和汪洋听前进大大咧咧地冒出那么一句，不由得心底一沉：这个前进口无遮拦，净添乱子！搞不好又惹下麻烦了。

汪洋狠狠看着前进，打岔补上一句：“你是不是动画片看多了？世上哪有什么蛟龙？”见汪洋如此表情，前进自知失言连忙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张所长睁大眼睛瞪了前进一眼，有些嘲讽地说道：“你这娃是不是脑袋进水了？我在认真和你们讲授关于动物角的科普知识，你却给我扯到蛟龙上去了！那是神话故事里才有的动物，因为古代的人们愚昧无知充满幻想，然后才虚构出来的一种动物，蛟龙在现实生活中并不存在的，知道吗？我看你这娃长得像金刚葫芦娃，满嘴说着不着边的话！”前进被一顿训斥后，紧紧闭上了嘴巴一声不吭。

张所长这才转回主题，一脸严肃接着开始讯问瑶老头：“你这个动物的角从哪里弄来的？是什么动物的角？”瑶老头眨巴眨巴眼睛，陪着笑脸说道：“您是专家都认不出来这是啥动物的角，我是个普通老百姓怎么能认出来呢？”

“那你回答第一个问题，这个角你从哪里弄来的？”张所长紧追不放继续问道。

瑶老头继续眨巴眨巴眼睛，心里快速闪念，终于他想到一个办法，他装作一脸无辜地样子说道：“前几天我在古玩市场看见有流动商贩批发这个角的，都是廉价工艺品，要价是五块钱一个，我看这个做得很顺眼想放在家里当个摆设，或者是早晨练习太极剑时当个道具使用，所以讨价还价最后让我便宜买下了”。

“你会连太极剑？”张所长似乎不相信地问道，瑶老头点点头，这个武当太极剑是道家的基本功之一，连刚入门的道童都会练习，瑶老头前世作为道家高人，自然熟记于心。

瑶老头清清嗓子说道：“武当太极剑虽然从一开始的二十四式衍生到现在的四十二式，但最经典的还是原来的二十四式，其中变化之大包罗万象”，说罢从起式开始练起，练习到了第十几个动作时张所长一挥手打断了他，不耐烦地下了定论：“好了好了，我相信你会太极剑，别练了！你买这个貌似动物角的玩意其实是树脂合成的劣质工艺品，喏，给你吧！”说罢就要把蛟角扔给瑶老头，瑶老头闻言大喜刚要伸手接过，张所长又停顿下来，疑惑的看着手中蛟角说道：“奇怪，这个比树脂要沉很多，不像树脂材料做的吧”。

他从身上掏出打火机说道：“我试试看，如果是树脂的烤一会儿就会有味起泡的”，瑶老头从大喜一下子又大悲，他眼睛眨也不眨哭丧着脸看着张所长“啪”地打开打火机，用火苗烤着蛟角。

瑶老头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说道：“警察领导同志，我估计这个角是南方义乌小商品批发城刚研发的新型材料做的工艺品，所以耐燃，你别给我弄坏了”，烤了几秒后张所长手里的打火机有些烫手，他怕手里的气体打火机被火苗烧坏了，于是关上打火机，将蛟角顺手扔给瑶老头。

瑶老头慌忙伸手接过连连对着蛟角吹气，用衣襟擦拭蛟角刚才被张所长用打火机烤过的位置，他失而复得差点得意忘形。

张所长鄙视地看了瑶老头一眼，心里想只值几块钱的廉价工艺品这老头还真当了宝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