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圆舞之夜 第七章 怨之使徒

王猛倒也不动怒，他现在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着那艘船出现，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能阻止船上的那东西苏醒。

“那艘船本来明天才会到达白帝城，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提前知道，那艘船今天会到这里的！”船长吃完最后一粒花生米说。

“猜的。”王猛耸了耸肩。

“猜的？”船长摇了摇头，“那艘船在一百多年前出现过一次，不过很少有人知道，消息也被学院的高层彻底封锁，预计的时间就在明天，但是看现在的天气，那艘船明显已经在来的路上了，看来一定是有什么东西，提前触发了那艘船的出现，既然你们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我想恐怕不是猜的那么简单吧？”

“你想知道啊？”王猛倒了一杯白兰地喝了一口。

“你……要告诉我？”船长搓了搓手，看上去有些期待。

“我不想告诉你。”王猛很干脆的摇了摇头，“因为我也不知道。”

“那……好吧！”船长干咳了一声，“我们接下来可以聊一聊其他的话题，打发一下时间。”

“比如说呢？”

“肯定是很刺激的东西。”船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手机，上面正在播放一段即时的监控画面，“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趣啊？”

“维多利亚号上的监控系统，不是已经瘫痪了吗？”王猛皱了皱眉，心里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只见监控画面上显示的是一条船廊，一个人正不紧不慢的走在其中，地上已经躺了四五个人，看背影应该是楚知非。

“凡是都要有两手准备不是？”船长没有过多的解释，指着屏幕说，“你看看这家伙实在是太生猛了，不管什么人在他的凝视之下，都会不受控制的选择臣服，不愧是‘王者的凝视’啊，这种高阶的瞳术，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

“这并不好值得炫耀，他的确是得到了强大的能力，不过有时候能力太过强大，也并不是什么好事。”王猛冷笑了一声，“就比如说你们这些鬼，终其一生都在想方设法的摆脱自己的身份，但是最后往往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如果那小子继续这么下去，总有一天，他不是被学院的人关进精神病院，就死在哪个犄角嘎达里。”

“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宿命，没想到你还挺了解我们！”船长说，“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很好奇，你们妄图复活的存在，当‘祂们’苏醒之后，你们接下来会怎么做？”

“神灵这种东西，都是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王猛扭头看向窗外，“祂们既然想要复活，那么我们就给祂们提供机会，然后再彻底宰了祂们，就这么简单。”

“屠神？”船长咂了砸嘴，隐藏在面具下的脸，不知道是惊讶还是在嘲讽，“你们果然是比我们这些鬼还要更疯狂的人，虽然我也很想亲手宰两个神灵这种东西，不过即将到来的这艘船上的存在，就算是神话故事中，也是上位者，一旦复活，就算是祂最虚弱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人能杀了祂，反而在白帝城附近的人，全都会成为他复活的祭品，我觉得还是让祂永远待在那艘破船上行了。”

“这么说来，你还是想阻止我们了？”王猛皱了皱眉，咧嘴笑了笑，“看来你们还是怕了，不过你们尽管放心，既然我们能复活祂们，那么就有彻底杀死祂们的把握。”

“难道你们中，还有谁能够有媲美神灵的灵语者？”

“不，我们只管负责复活祂们，至于杀死祂们这种力气活，我们可不会参与。”

“什么意思？”船长愣了愣，“说了这么多，你是在逗我吗？这样的话，我可就要真的生气了。”

王猛摇了摇头，不动声色的说，“我们虽然不会动手，不过不代表学院的人不会动手，到时候尽管看好戏就行了。”

“看好戏？”船长说，“我不觉得学院的人有那个能力，所以你还是必须留在这里。”

“我留在什么地方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该发生的，没有人可以阻止。”王猛说，“再说了，我也没说是学院的人，说不定就是临时工一类的家伙，专门为了猎杀神灵而存在的一类人也不一定啊！”

“猎神者？”船长这次沉默了很长时间，沉声说，“早在很多年以前，他们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就算是学院也不可能拥有猎神者，他们是最接近神灵的人，没有人能驱使他们。”

“你会看到的。”王猛不以为意的摇了摇头，“我们还是不讨论这些话题了，还是看看现场直播吧，这个有意思多了。”

接下来两个人没有再说话了，都把视线转移到了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上。

楚知非这个时候，只需要再通过最后一道安全门，就可以下到底舱了，不过一个全身裹在黑袍中，看不清楚男女的人，阻挡在了他的面前，只依稀间，能从黑袍的下方，看见一张若隐若现的白色面具。

“喜怒哀怨四大面具之中的怨之使徒？”王猛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船长，“传闻王国组织的四大孪生使徒中，怨之使徒最为特殊，还是灵语者中比较稀少的咒术师，就是不知道这次和学院的天赋瞳术师遇见了，谁更厉害？”

“你说小蛮啊？”船长说，“其实小蛮并不是很强，不过……她很会杀人。”

“那接下来可有好戏要看了。”王猛愣了愣，目光再次看向手机屏幕。

而此时此刻，位于维多利亚号的负一层的船廊上，楚知非凝视着对面裹在黑袍中的人——王者的凝视似乎不起作用了。

“你是今天我遇到的第二个对我的眼睛不受压迫的人。”楚知非淡淡的说。

“马上离开这里。”黑袍下传出一个女孩的声音，冰冷冰冷的，没有丝毫的感情。

“可是我必须去底舱！”楚知非摇了摇头，缓步向前走去。

“那我就只能杀了你了。”黑袍人缓缓的抬起头，一张充满了哀怨神情的面具顿时显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