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境
白枫诧异的看着我,问:“又怎么了?”
我抬头向一边示意了一下。那里正站着三四个年轻小伙子,围在一起好像在聊天,当我们的车停下来的时候,他们几乎同时向这里看了一眼,我看到其中一个小伙子手臂微微动了一下,另一个人向他摇了摇头。但这些人都带着墨镜,我无法看清楚他们的神色,也正是这一点引起了我的疑心。
我感觉到气氛很不对,好像这些人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待我们的到来,而这些人之所以戴着墨镜,目的就是为了不让我们看到他们的真实面目,我甚至于能感觉的,他们隐藏在黑色的镜片后面的瞳孔,这时候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我!
白枫也似乎发觉了不对劲,将已经迈出去的一只脚收了回来,并缓缓地关闭了推开的车门。
就在这时,那几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同时转过了头,向我们跑来,而挡在我们面前的车辆也发动了,有一辆已经堵住了那条缝隙,而我们后退的道路也不知道何时被一辆货车给堵上了!
“他们要干什么?”白枫大声问我。
我凝重的向她摇了摇头,一边急忙把车窗摇上来,一边却在苦苦思索脱身的办法。
那几个小伙子已经跑到我汽车旁边,有两个人围在我车窗户两边,两个人拦在了前面,其余的人却到了车子后面,从衣兜里掏出锤子钳子,开始对我的后备箱发起攻击。
“你们要干什么?”白枫严厉责问他们,像是在审讯被关在拘留所的嫌疑犯一样。
其实不用那人回答,我就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意图——那个我刚刚从下水道里拎出来的类人型空壳(我想这个称呼更为贴切一些)。所以在白枫向那人呵斥的时候,我已经把车子重新发动了起来。
靠近我这边车窗的小伙子一脸冷酷的表情,一边使劲拍打着车窗,一边大声叫嚷:“把门打开!”
我向他瞥了一眼,微微一笑,将我这边的车窗摇下来一点,满是疑惑的认真问道:“你说什么?”
那小伙子还是太年轻了,根本就没有想想我在重兵压境的情势下还能摇下车窗,意味着什么?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将一条手臂伸了进来,死死地抓住我的肩膀。
我挂上倒档,又立即把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向后急速倒去。
惨叫声是从两个方向发出的,一个是左边,一个是车子后面。
那条手臂伴随着惨叫声从我肩头迅速的收了回去,我拉都没有拉住——我想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恐怕要和石膏相依为命了。而我车辆后面的那几个人,除了一个最卖力的家伙被急速倒退的车子推倒在地之外,其他人都敏捷的闪开了。
我向后倒退了一下,立即又改为向前,同时将车窗摇的紧紧的。
虽然我们在短时间内摆脱了这些眼带墨镜的袭击者,但问题是前后都被堵住了,我们根本就无法脱身。
这显然是专门为我们设置的埋伏,而且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将那个空壳抢走!
“快打电话求救!”我大声提醒花容失色的白枫。
她这才从惊骇中反应过来,掏出了手机。
而就在这个当口,前后两边的围堵车辆开始发动了,我们所能活动的空间也慢慢变得狭小起来。
我后悔自己为什么开这么一辆好看但却完全不顶用的日本车,如果换作我的那辆悍马(那辆车是我最心爱的座驾,只有到野外郊游时才舍得开出来)说不定可以冲出包围圈,至少面对前面那辆小车,我完全可以撞上去。
站在道路两边的那些戴着墨镜的家伙都幸灾乐祸的跃跃欲试,看他们的架势,只要我的车被卡住,再也开不动的时候,他们就会全部扑上来,到那时我的结果恐怕比刚才被我弄断胳膊的小伙子好不到哪里去!
两辆车开的并不快,尤其是后面的那辆货车,正在用龟速缓缓向前爬着。就算这样,它们中间的距离也已经不足十米了。
“打通了吗?”我急切的问白枫。刚才只顾应付那群蜂拥而上的墨镜人,根本没留意到白枫说什么。
白枫看了我一眼,口吻中带着一股沮丧:“打通了,但他们从市区赶过来,起码要……十五分钟!”
“靠!”我嘴里蹦出一个脏字,对她大声命令道:“系好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