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酒吧事了
眼前又是一黑,黑幕缓缓拉开。
一道光芒闪过,乐儿出现在了金币酒吧的包厢内,此刻她的魂体有些飘散,没有了之前的凝实,更是透明了许多,身上的怨气也减少了一半。
显然,现在的乐儿变弱了。
此刻包厢内空无一人,只有一只鬼,那就是乐儿自己。
董建安呢?!小秋呢?!
他们没死!
她要出去,她要发泄,她要杀了他们!折磨他们到死!
这是乐儿作为鬼唯一的执念,靠着这股深深的执念,乐儿才能坚持到现在。
但是乐儿刚想移动,就发现自己的身上好像被缠了一道锁链,死死的锁住了乐儿的魂体,阻止着乐儿的行动。
乐儿嘶吼着,怨气带动魂体剧烈翻滚,想要挣脱枷锁,一下没用,两下没用,三下,四下……咦,有用。
锁链似乎被乐儿的怨气弄得松动了一些,但也仅仅是松动了一些。乐儿想要彻底挣脱,凭她现在的能力,还需要几天的时间。
时间匆匆,几天的时间很快就在乐儿每天的挣脱中过去了。期间,被锁在包厢内的乐儿见到了十来批的人,男男女女,其中散发出的各种欲望,每次都能让乐儿增加几分怨气。
这一天晚上,一个双手带着8个金戒指的男人,带着一个女人来到了这个包厢。那个男人全身上下散发着强烈的色;欲,这股色;欲狠狠刺激到了乐儿,更加刺激到了乐儿的怨气。
怨气就像是火星,欲;望就像是汽油。
“嘭!”它们碰到了一起,产生了巨大的能量!
“嘭!”包厢内所有的灯都灭了!
“嘭!”乐儿挣脱了锁链!
此刻那个女人已经进了包厢厕所,这个带着金戒指的男人正好脱掉了他的上衣,赤;裸着上半身。
乐儿狞笑尖叫地扑向了那个散发着浓重欲;望的男人,她从背后环抱着他,她的一只手按上了他的左胸。
一瞬间那个男人就感觉到了异常,他感觉到了身后冰冷到刺骨的异样,他看到了按在左胸上的那只苍白鬼手,他转过头,看到了那张苍白透明的脸,那双一片血红的眼睛,以及她脸上的恐怖狞笑。
“鬼啊!!!”
男人脱口而出一身凄惨的喊叫!
而后男人眼前一黑,失去了视觉,失去了身体所有的知觉,除了嘴巴。被吓的肝胆俱裂的他,就好像突然被人点了穴,关进了漆黑漆黑小黑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恐惧绝望地喊着救命,想要有人来解救他!
可惜,他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一个人来救他。他被一个女鬼上了,他无法反抗,但是他也做不到享受!
乐儿上了金戒指男人的身,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控制了他的身体,并没有阻止他喊救命,或许对于此刻的乐儿来说,这样的折磨让她开心,让她的怨气翻滚地更加剧烈。
作为人的乐儿善良单纯,但是作为鬼的乐儿,残忍恐怖,或许带着怨恨死亡的人,死后的性格就是这样的阴暗残忍。
那个进厕所的女人,被那一声声充满绝望恐惧的救命声引了出来,乐儿控制着男人的脸缓缓转向了她,同时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珠盯着她,嘴里还不断发出凄厉叫喊。
然后那个女人就这样昏了,昏倒在地。
乐儿可不管她昏不昏迷,控制着金戒指男人打算走向他,打算狠狠地折磨这个女人。因为小秋的关系,此刻的乐儿恨透了那些不洁身自好的女人!
没想到刚走了两步,从那个女人脖子上射出一道金光,狠狠撞进金戒指男人身体,狠狠撞击在乐儿的魂体上!
“啊!”
乐儿尖叫一声,没有任何抵抗地被金光撞出了金戒指男人的身体,连带着自身的魂体都被撞散了许多,怨气消散,所剩无几。
一声尖叫,强烈的怨气四散开来,包厢内所有的灯光都灭了。
乐儿像是被吓坏的小猫,躲在角落,发抖着不敢有所动作。
就算是后面又来几个人,把两个人带离包厢,乐儿还是不敢有所动作。
等过了一天,恢复过来的乐儿想要离开这里,去找董建安和小秋那对狗男女报仇,但是乐儿悲哀的发现,自己无法走出这个包厢!
整个包厢仿佛被人设下了禁制,牢牢困住了乐儿,将她限定在一定范围内,无法逃脱。
于是,悲愤的乐儿只能每天哭泣,以此来发泄她满腔的怨气。这声声的哭喊,在外人听来似乎就是女人如泣如诉的哭声。
后来乐儿又感觉到门外有一股凌厉压抑的气息,不止死死压制着自己,那股气息更是如大刀般在慢慢切割着自己的怨气,使其不断散去。
乐儿痛苦的哭喊,却没有一丝作用,整个包厢再也没有一个人进入。
直到这一天,乐儿感觉到了一道更加强大压抑的气息,而后看到了一名青年和一只黑猫。
乐儿很怕,很怕那只黑猫,仿佛就是一只老鼠遇到了猫。
就是乐儿害怕得浑身发抖的时候,那名青年突然放出了一朵火焰状的莲花,火焰莲花一出现,乐儿就觉得自己要死了!这是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惧怕!
乐儿本能的想要逃跑,却无法动弹!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火焰莲花落在身上,乐儿什么都来不及反应,眼前一黑。
时间像是过去了很久,又似乎只过去了一刹那。
白一炎,悠悠的睁开眼睛,瞳孔慢慢的回复到正常水平,眼眸中绯红的光芒已经褪去。视力恢复的瞬间,白一炎就看到一个黑乎乎的猫头,摆在眼前,那么傻,那么欠揍。
“大爷,我能揍你吗?”
白一炎一脸认真的问道。
大爷抖了抖耳朵,碧绿的眼球眯成一条线,一脸鄙视的看着白一炎,有本事就来。
忽然白一炎哎呀一声,着急地说道:“大爷,那女鬼已经被红莲火烧成肥料了,所以你的食物没有了。”
红莲火也就是白一炎放出的那朵火焰莲花。
谁知,听到这句话大爷还是一脸鄙视的看着白一炎,张了张嘴巴,碧绿的眼球撇了眼白一炎,我有那么好骗吗?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吗?
白一炎再一次被大爷鄙视了智商,他看着大爷,又一次一脸的认真的问道:“大爷,我真的能揍你吗?”
……
当然最后白一炎也没有揍到大爷,反而抱着大爷走出了包厢,怎么看怎么像是个猫奴。一时猫奴,一辈子猫奴。
白一炎在灯光通明的大厅,看到了扎堆在一起的众人,还有那尊被众人围在中央的挥刀关公像。
虎哥等人也看到了抱着黑猫走出来的白一炎,神色间期待着,好奇着,也带着些许紧张。
虎哥三步并两步地迎了上去,一脸期待地问道:“白大师,上面那女鬼解决了吗?”
白一炎点了点头,说道:“解决了。那天也多亏了你那位服务员戴着驱邪的物件,伤到了女鬼,不然你这酒吧死人是必然的了。”
听完白一炎的话,虎哥着实松了一口气,心里也是暗暗庆幸,同时想着要不要给那小妹一个红包慰劳下。当然,虎爷没有忘记的对白一炎道谢,连连感谢,并说道:“那个白大师,这次真是多谢您了!这次的酬劳,您看我是直接打到您的卡上,还是现金给您?不管是哪个,我现在都能给您。”
白一炎笑了笑,似乎很满意虎哥的安排,说道:“就现金吧,麻烦虎哥了。”
“好的,您在这等等,我去取下钱。”虎哥对着白一炎说道,并且让一个小弟好好招待服务白一炎。
白一炎走到一张沙发前坐下,问那小弟要了杯热水,就坐在那思索着,今晚这事,有些地方想不通,处处透着些诡异的气息。
没过几分钟虎哥拿着几叠钱走了过来,放在白一炎面前的桌上,“白大师,您看看,数目对不对?”
白一炎扫了一眼桌上的钱,心里算了算,发现多出了一叠,看着面前微笑着的虎哥,白一炎可不会天真的认为是虎哥拿错了,只能说这是虎哥故意的,故意多拿了一叠,故意要多给白一炎一万人民币。
白一炎拿过一叠钱,笑了笑说道:“按规矩,这多出来的一万,我是不应该拿的,不过我最近呢比较缺钱,所以这钱,我就收下了。”
虽说是缺钱,但其实也得看人。要是白一炎看虎哥不顺眼,再缺钱白一炎也不会多拿他一毛钱。
虎哥一听,连忙说道:“白大师您最近缺钱吗?您说个数,我老虎能拿出的,绝不皱下眉头!”
白一炎笑了笑,不得不说,虎哥这番豪爽的话还是挺让人开心的,是客套也不是客套。因为白一炎要是敢要,虎哥就真的敢给,且不会有半点心疼。
因为虎哥心里明白,要是出一笔钱能结交下白一炎,不管是他,还是他背后的大老板想必都是非常乐意的。毕竟多认识一个奇人异士总是好的,谁知道以后会不会用到呢。
一个愿意给,一个愿意拿,多给的一万块钱,也算是结一个善缘。
白一炎拿着多出来的一万块钱,沉吟了一会,语气略带严肃地说道:“但是,这钱我也不白拿。这样吧,我就告诉你一个消息,这一万块钱就算是报酬了。”
不知为何,虎哥看着白一炎略点严肃的面庞,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硬着头皮问道:“白大师,您说。”
“这女鬼应该是被人故意放在你那包厢里的。”
这句话犹如一颗深水炸弹,狠狠地抛进虎哥的心湖,又狠狠地炸出一个波澜壮阔!
忍不住内心的激荡,虎哥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十分狰狞阴沉,右手紧握成一个结实的拳头,力量感十足。
白一炎右手拿着一根香蕉,不断挑逗着大爷,顿了顿又说道,“时间应该是出事前的几天,具体哪天不清楚。”
虎哥没有怀疑白一炎的话,似乎对有人要故意害他的事,一点也不奇怪。只是虎哥忽然意识到一件事,这让他有所畏惧。
那个把女鬼放在包厢里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虎哥觉得自己惹不起对方,更加报复不了对方。
但是虎哥是个睚眦必报的人,他一向主张有仇报仇,别人咬他一口,他不止要咬回来,还要敲碎他的牙,断他一只手!三倍的报复回来!
于是虎哥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白一炎,“白大师,不知道您能不……”
“不能。”白一炎直接打断了虎哥的话,说道,“我不会无缘无故与别人结怨,这事你找别人处理,我建议你还是可以找吴老头,他那里门道多。”
白一炎将所有钱放进背包内,招呼了声大爷,待大爷跳上背包蹲在他肩头,白一炎谢绝了虎哥相送的要求,就在走出酒吧的瞬间,白一炎突然转头对着虎哥说道,“我再送你一句话吧,如果你真的和那人有仇,能和解就和解,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虎哥看着白一炎走出酒吧,阴沉的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眼中色彩不住变幻……
白一炎走出酒吧,走在街上,看着两边闪动的霓虹,突然想到了几句诗,几句在乐儿的记忆中的诗,是董建安曾经写给乐儿的:
你甜蜜的微笑,宛如拂面的春风
你明亮的眼睛,宛如河水般清澈
我是只鱼,在你清澈的眼里
你的一颦一笑,都深刻在我的心田
你的一举一动,都刻印在我的脑海里
我轻轻的拾起你眼中的风景
我的世界全部都是你
我唯一的希望,你能让我这只鱼活在你的心底
白一炎抬头看着头顶的星空,轻声说了句,“安息吧,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