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黄爷突变
锄头是用来耕地的,黄爷家的锄头也不例外,我把锄头找来后,他指了指床前的地让我挖。
说实话,虽然老爸老妈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但却从来没有叫我干过农活,至于耕地就更没有过了,费了老大劲儿,我才把黄爷家的地给挖开。
泥土很干涩,没挖多久,我就见到了一个被布条包裹着的,长长的东西。
拆开布条后,我才知道那是一把生了锈,大约半米多的长剑,长剑的卖相不是很好看,就像是粗制滥造的一样。
但黄爷见到长剑之后,却有些兴奋,把长剑拿过,然后再带上其余的一些家伙到了堂屋。
黄爷手持毛笔,精神抖擞的在地上根据八卦方位画了一个直径两米,我看不懂的圆形阵法,接着又把四枚铜钱放在东南西北四个正位。
做好这一切后,黄爷把手伸到我面前叫我把锦囊给他,我也没有犹豫,直接就递给了他。
他接过锦囊后,直接就打开,锦囊内黑烟冒出,被两个丑八怪押着的冤魂出现在了阵法中央。
这时候黄爷仿若变了一副模样,他身上出现一种霸道高人的气势,对那俩丑八怪说道:“你们已经完成了欠我的东西,你们走吧。”
两个丑八怪跪下,好像说了什么,黄爷点点头,然后二人再次变成青烟,慢慢消失在了我的跟前。
它们来也匆匆,却也匆匆,却在我心里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本来我想问问黄爷那是什么东西,但就在这时,被放开的冤魂忽然疯狂朝黄爷扑过去,惨白的嘴一动一动的,像是在惨叫,又像是在说话。
“休得多言!”黄爷带着我退出阵法的范围内,然后他手指掐印,动作飞快,迅猛的咬破手指,把鲜血在锈剑的剑刃上一抹,原本死气沉沉的锈剑竟是闪过一丝光亮。
同时他的嘴里还念念叨叨的,速度非常快,短短几秒,我总感觉他念了很多东西,到最后他轻喝一声,剑尖落地,地上红阵四个角落的铜钱像是被看不见的线吊着一样,竟是自主飞起,悬在半空,同时每一个铜钱似是出现了一根无形的线将它们紧紧相连。
原本疯狂扑向黄爷的冤魂在冲到阵法边缘的线条位置后,竟像是如遭雷击,脸皮一阵抽搐。
不过它并没放弃,转个方向又来,连续几次无果之后,终于停止了折腾,不甘的望着我和黄爷。
“黄爷爷,你,好厉害。”见到黄爷如行云流水,毫不拖沓的一系列动作,我心中越发敬佩。
这个老人,不简单,从咬破手指也没见他皱皱眉头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
“这冤魂煞气太重,幸亏及时将它收回,要不然再过些日子怕是得变成厉鬼。”黄爷像一位高人,望着阵法内的冤魂,头也不转的说道,“明天给我送几个鸡蛋来。”
“送鸡蛋干什么?”我好奇的问道,“鸡蛋能把它消灭吗?”
黄爷一听,没好气的瞪我一眼:“鸡蛋当然是补身子!老子这么多年没有咬破手指,流那么多血,你以为不吃几个鸡蛋能补回来吗?!”
妈蛋,听到黄爷的话,我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刚才还觉得他是高人,现在看来终究是个俗人,放点血还找我要鸡蛋,我的心都在滴血,不过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蛋虽然贵,但终究是没有林蒹葭的安危重要。
“现在你可以说说,她究竟是什么来历。”黄爷端过椅子,面无表情的扫了眼满脸凶恶的冤魂问道。
“她是林蒹葭,也就是那个生病的女娃的妹妹。”我顿了顿,终究还是将林蒹葭老妈告诉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黄爷。
“哎……”黄爷听完后,叹口气,看向阵法中的冤魂,道,“既然如此,那便尘归尘土归土,我来超度她。”
“黄爷爷,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我看着黄爷严肃的脸庞,问道,“您应该有本事直接就可以将她降服,为什么要让我去探听她的过去?”
“呵呵,这个问题问得好。”黄爷欣慰一笑,道,“小娃,世道伦常,不论人还是鬼,都有好坏之分,如果她生前做过恶毒之事,老夫自会将她打得魂飞魄散,可如果她只是因为一些怨念,我们又何必损阴德,行那断绝人性的事?”
“哦。”我不明觉厉的点点头。
黄爷说的话,那时才十四岁的我听得似懂非懂,在我得眼里,哪有什么好与坏,能用拳头解决得事儿那都不叫事儿。
黄爷也不管我有没有听懂,就自顾自的去厨房,拿出一个碗,碗里盛满了清水,他将清水洒在林伊水的身上,那林伊水像是被泼了硫酸,蹭蹭的冒出黑气。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
“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叨命儿郎……急急超生。”
隐约间,我听到黄爷嘴里念叨着一句句类似咒语的东西,那声音像是从灵魂内传出一般,竟然是让我感觉有些安详。
而眼前的林伊水则更夸张,随着黄爷一字一字的吐出,和一滴滴的水洒在她的身上,她像是屁股上着了火,表情痛苦,身上冒烟。
许久后,林伊水终于停止了挣扎,等我回过神来再看她时,她嘴角尖尖的獠牙已经消失,整个身上都变得祥和不少。
“好了。”黄爷慈祥的一笑,对着林伊水道,“你走吧,出了这门,会有人接你。”
说罢,他手印一捏,悬在空中的四枚铜钱应声落地。
见到铜钱落地,我下意识的往黄爷身后躲了躲,生怕林伊水再脑子一抽扑上来,我到现在可都没忘记那天晚上她差点把我干掉的事儿。
不过好在林伊水没有动,她呆呆的看了黄爷一会儿,然后跪在地上,冲黄爷无声的磕了几个响头,然后嘴唇蠕动,指着我像是在对黄爷说什么。
说完后,她就头也不回的从黄爷堂屋飘了出去。
而就在她出去以后,我忽然觉得堂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再一看黄爷,他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毫无血色,整个人就像木头一样愣在原地。
“滚!”我正要说话,黄爷忽然转过头,毫无防备之下在我屁股上一踹,像是疯了一样,连推带打的把我朝门外送去,“你滚,不要再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