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福利院
出租车司机没有开动，而是说道：“小伙子，犯法的事儿我可不干。”
“大叔，这光天化日的，而且现在都随身带着腕表，我就是真想犯法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吧！前边车里有我一个有好感的女生，我就想看看她住哪，到时候我好追她。”
“哦，这样啊！那走吧！”可能是凌落看着瘦瘦又稚气未脱的样子让这个司机大叔相信了他不是歹人，所以最后还是开车慢慢跟上了前面的公交车。
“小伙子我跟你讲啊！追女孩一定要有耐心，而且啊，当初我们那代人都讲究浪漫，你们这小年轻的更不用说了，一定要让人家姑娘觉得你是真心对她好，这样才能成嘛......”一路上，凌落一路应付着司机的‘经验之谈’，看来，华城的司机喜爱与人交谈的传言果然没有错......
絮絮叨叨一路，而果然，在环线公交车上的姜明月没有下车，直到又绕了一大圈回到了离凌落公寓不远的两站地。
“师傅麻烦停一下，到了。”看到姜明月下车的凌落说道。
“哦，就前面那个小姑娘啊！她怎么进这个福利院了啊？”
“嗯？师傅，前面这个福利院有什么问题吗？”凌落问道。
司机的面色有些复杂，然后说道：“这个福利院不是公立的福利院，而是一对老夫妻发善心私办的，只招收一些孤寡老人残障儿童，但这对老夫妻年前车祸去世了，死前没来得及立下遗嘱，结果被几个不知哪冒出来的子女瓜分了俩老人的财产，瓜分了之后却完全把福利院撇开了，据说当时还气死了几个在福利院的老人，因为俩老夫妻生前就说过遗产全部用来运转福利院，却忘记了立下字据，而这几个子女在老人生前从没来看望过他们父母，甚至大家都以为俩老夫妻没有子女呢，让人心寒啊！”
“那现在是国家在运转这个福利院？”听到这里的凌落问道。
“哪能啊！当时华城民政局想接手来着，结果可能是当时遗产案的时候里面的老人触怒了那几个不孝子女，几个畜生硬生生把着这个福利院不放，但每个月只给福利院500块钱，嘿！也就够买那几个畜生的棺材板的吧！”
看的出来，就是作为旁观者的司机师傅都对那几个子女很是不齿，言语中多有侮辱之词。
“那民政局不能强行接手吗？”凌落还是有些不解。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当时这个福利院手续挺齐全，在法律上讲就完全是那对老夫妻的，只要拥有人坚持，国家就不能强行接手，所以最后民政局也只能在其他方面给这个福利院一些便利了。”司机摇了摇头说道。
“既然这个福利院半年前就失去了经济来源，这半年它是怎么撑下来的？”看着前面的这个明显规模不小的福利院，凌落问道。
司机想了想，说：“具体我也不清楚，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好像是说老人有个义女，之后福利院一直靠她撑着才勉强维持下去，而且也有不少社会好心人员在里面当义工。”说到这里，司机有些怜悯的看了凌落一眼，说：“能在这个福利院工作的肯定都是有爱心的姑娘，但大叔跟你说啊！姑娘心好是心好，但在这里工作可没工资，而且搞不好还得不时向里面贴钱，之前有个富二代看上里面个姑娘，心特好的那种姑娘，但最终富二代和他分手了......”
“为什么？不合适吗？”看司机的表情就知道是要凌落接他的话头，所以凌落很上道。
司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可能是个笑话，据说富二代差点把他爹赔进去......”
凌落：“......”
“所以说啊！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个富二代，你要追里面的姑娘可考虑清楚了，现在的小姑娘还有不少活在童话里呢，不是说她们不够好，只是她们活的可能太天真了点，而作为一个男人，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父母考虑吧！所以啊！小伙子我劝你，可以接触下，但如果这姑娘真是那种死心眼的，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谢谢师傅，我知道了！”凌落点了点头后付款下车，正要关上车门的时候，凌落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师傅，冒昧再问下，那对老夫妻姓什么啊？”
司机回忆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具体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姓蒋？要不就是姜？唉~年纪大了脑子也不清楚了。”
“姓姜啊~~好的，谢谢师傅了！”凌落回到。
“小伙子不客气，再见！”说着司机开车离开了这里。
转身看着不远处那个略显冷清的福利院，凌落若有所思。
慢慢走到福利院门口，看到连门卫都没有的福利院里只有几个老头在院里，有的在晒太阳，还有几个在下棋，凌落想了想，直接走了进去。
一个有些驼背，头发全白的老头看到凌落了，于是问道：“小伙子，你找谁啊？”
听到这声问语，其他的几个老头也扭头看向了凌落，凌落神态自然的回到：“几位爷爷好，请问姜明月是这里吗？我是她朋友。”
“哦哦，小姜的朋友啊！她刚回屋，我给你去叫她。”驼背老头听到凌落是姜明月的朋友，态度一下和蔼的很多，不止他，其他的几个老头也对着凌落笑了笑。
“不急不急！我就来她这看看，我刚和她认识不久，想了解一下她。”凌落连忙阻拦道。
“哦，这样啊！”听到凌落的话，几个老人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上上下下打量了凌落几眼，那样子，就像在审视......孙女婿......
而刚刚的驼背老人听到后也收回了迈出去的腿，看了凌落几眼，点了点头，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坐着吧！有什么想了解的大家都告诉你，我跟你说啊，小姜可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一个好姑娘，要是让我知道了你敢欺负她，我就是拼了这身老骨头不要，我也得死在你家门口！”
本来就被老人们的眼神盯的头皮发麻的凌落再听到这位老人的话，浑身汗毛都炸起来了，连忙摆了摆手，说：“各位爷爷误会了，我就是姜明月的一个普通朋友，不是...不是那种关系。”
“哦~~~~”几位老人共同发出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哦声，然后同时说道：“我懂！我懂！普通朋友，普通朋友。”说完互相看了看，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看到几位老人的表现，凌落知道之前的解释在他们眼里就成了欲盖弥彰，但他也不好再解释了，有些事情就是越描越黑，于是凌落干脆转移话题。
在驼背老人的指引下，凌落顺势坐到几个下棋老人的旁边，而看到凌落坐下后，几个老人表现的都很高兴，其中一个应该是快要输掉了就势把棋子打乱，而要赢棋的老人瞪了对方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反而都对凌落表现除了极大的兴趣。
在这群看上去都有七八十岁的老人面前，凌落还真是孙子辈，于是开口道：“几位爷爷，我叫凌落，这的事我刚听一位司机大叔说了几句，明月是在这工作还是？”
听到凌落的问题，几个老人都看向坐在中间位置的一个干瘦老人，瘦的有些皮包骨的老人虽然像是风一吹就倒，但凌落看得出来这位老人的精神状态还不错。
老人组织了一下言语，然后开口说道：“没错，小姜就是老姜夫妻从小收养的干女儿，而这么大个福利院，还有我们这些老不死的现在都是靠小姜养活着。”说着，老人的眼中涌现了一丝愧疚和对自己的怨恨。
其他的几位老人听到后眼中也涌现了几多愧疚之意。
老人继续开口道：“我们曾经也劝过小姜，让她放弃吧，她已经做的够多了，并且我们反正也没几年好活了，有人养没人养也就那样了，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就不信华夏人会坐视不理？但小姜不愿意啊！说这是老姜夫妻唯一留给她的义务，她一定不能让已经离世的他们失望，要不是这里还有些孩子要照顾，我早就自行了断了，哪能让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背着这么大压力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