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这就是我的家

快乐的日子依旧是那么短暂，吴缺和雪姨的生活又回到了正常的节奏。白天吴缺还是跑去书院听那些老先生授课，给富人子弟做家教，雪姨却是变了好多，闲暇时就端起一本书津津有味地读着，不是带着小婴儿去茶馆听人说书，倒也是多姿多彩。

拖着稀碎的脚步，吴缺一回来就直冲进卧室，望床上一躺，闭上眼睛好不舒服！雪姨倒是没有注意，还是在那窗角借着夕阳的余晖品读着那本《柳下士传奇》，看到精彩处不时还痴痴笑起来。

终于随着最后一丝余晖藏进了夜的怀抱，雪姨合上了那本书，满是不舍。烛光还是那么暗淡，在阔大的屋子里闪烁着它那微薄的光亮。借着烛光吃着晚饭，雪姨问道“，平日里看你在学院读书亦是轻轻松松，今日怎的这般累”

一谈及此，吴缺大口骂道“今的那个老先生不知是吃错了药，竟让我把《山海经》抄录十遍，未完成还不让我回家”说完又是大骂“准是吃错药”。

雪姨却是呵呵笑道“我怕是你又是在书院游手好闲，被人逮着”，还一股骗不了我的神情。忽然雪姨问道“话说那《山海经》是何累书籍，讲的又是何物”

“我倒是专心抄录，倒没有仔细看其具体内容”又转瞬一想道“倒是里面净是提到些奇人异物，奇珍异兽云云”

“你给我说说到底有哪些奇珍异兽”雪姨此刻却是顾不得吃饭，连忙放下筷子凑到吴缺面前。

“我想想啊，有些我也是记不清楚，但那些龙凤之类的我倒是看见了”说完又是嘲笑道“世人都极其敬奉那些什么神兽，可是谁又是亲眼所见”

“倒不如说是那群人心中愚昧的信仰罢了”吴缺冷声笑道，“传呼其传，自然是人云亦云，可曾有人亲眼见过”

雪姨却是对这本书起了兴趣，对吴缺说道“没见多的不代表不存在，我倒是觉得这些神兽是确确实实存在的”。

“雪姨你又没有见过，不说你，天下这般大，又有何人亲眼见过龙目睹过龙凤的风采”吴缺摇头道“我觉得这就是古人拿来忽悠我们今人的”。

雪姨也没有争辩，只是对那本《山海经》的兴趣更大了，忙叫吴缺明日再去抄录一份带回家中，吴缺也是大声叫苦，但雪姨那楚楚的目光对吴缺的杀伤力却是加大，只好苦笑着答应。

……

“我这几日在家也是闲来无事，读了几本书”雪姨一边捡着桌子，一边说道“看了一本《庄子》倒是感触颇多”

“雪姨也喜欢庄子啊，我从小就很是羡慕庄子，可以腾云驾雾，走遍大江南北”吴缺却又苦笑道“现在才知道，哪会有人会飞，哪里会有比天还高的鲲鹏”。

“不过要是我能会那些仙家本事该多好，蜉蝣间踏遍九州，挥手间笑傲江湖”吴缺豪气万丈，其实他心里默默想到，要是自己有通天的本领，就可以给家人报仇。每每想到这，吴缺都会很低落，此时他就坐在那眼中布满了血丝。

雪姨像是感受到吴缺的情绪变化，默默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吴缺，楼到怀里安慰道“就算整个世界都是暗淡，但这个小屋却还是有那一抹光明来抵抗整个世界”吴缺虽是似懂非懂，但还还是逐渐安静了下来。

有人说梦是人的心之所向，毕竟有那么一句俗语“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吴缺带着眼角那一丝丝盐渍慢慢睡了过去。就这个安静的夜，安静的雪姨走到吴缺身边都没有什么声音。雪姨看着熟睡的吴缺，那泪痕以及那淡淡的笑容，默默无言。轻轻把手放在吴缺的头上，就这么轻轻的放着。

吴缺此时却是进入了一个奇妙的状态，他的思绪仿佛被风带着一般，目睹着这个奇怪的梦境。像风一样吹向这里的每个地方，他首先看到巍峨的绝峰，连峰去天不盈尺，看到了山上那棵万丈的桐树，看到了树上那个锐利的眼神，然后一双翅膀展翅翱翔去那苍穹；看到了那无边无际的大湖，一条大蛇在湖中翻滚，拍起阵阵惊涛；看到了幽深的山谷，看到了谷中那条五爪金龙吞云吐雨；看到了那一望无际的天空，那只大鹏鸟展开了双翼遮住了天空。

他还看到行走的路人，嬉戏的小孩，洗衣服的妇女，砍柴的老农。看尽世间百态，目睹天下苍生。

忽然一阵乌云接近了过来，紧接着是一队队披着白衣的人踏着乌云包围了一位年轻女子，吴缺还看到那领头的那个白衣人衣服上有个刺眼的“光”字，白衣人就这样围着那位女子，就这样围着，直到夜色来临。年轻女子突然转身，微笑着看着吴缺，然后就消失在夜空。

……

这时候吴缺却是醒来了，看着身边那双微笑注视自己的眼睛，吴缺很是迷茫，那个年轻女子他知道是谁，就算只看了一眼，他也忘不了。

他就这样看着雪姨，这时却是感觉这张脸为什么这么陌生，雪姨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为什么会看到那些奇珍异兽，最后那些白衣人又是谁。吴缺现在思绪真的很乱，看着雪姨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雪姨微笑着看着这个惊慌失措的少年，说道“这就是我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