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6章:被雪埋的八人
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余堡也顾不得想那么多,往下一看,还有一半的距离,相当于五层楼那么高,其他的人早已经往远处跑去,暗骂他们不够义气,也不等老子。看这个距离肯定是摔不死的,立马双手放开了绳子,然后就学着高瘦子往下滚。
余堡滚下去,大量的积雪也往下滚动,很快大量的巨型雪块就追上了余堡,余堡暗骂不是说老外做过实验两个东西下落的速度和本身的重量无关吗?这不是他娘的“加速度”定理吗?坑爹呢!
其实,余堡当时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人在生死关头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一些什么东西,余堡没有亲身经历过雪崩的,所以不知道这时候什么都不顾要比他这样束手束脚的滚落的快,而且那些雪块很快就滚到成了雪球,其速度更加的难以理解。
不出几秒,几乎同时余堡和大量的雪滚到了谷底,余堡下意识地双手抱着头,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大概可能是小冰塔,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火车撞一下,一口血就喷了上来。
最后,余堡看着无数白茫茫地雪铺天盖地压在了余堡的身上,心里想到肯定是完蛋了,没听说有几个人面对如此大规模的雪崩会活下来,那他的命该有多大啊!
不知道是谁,就在余堡身上已经覆盖了半米后的雪,直接就把余堡从雪中拉了出来,然后就像是丢垃圾似的,直接抛到了半空中,余堡化作一道抛物线,就直接撞在了很远的一个冰塔之上,这一次比刚才更严重,余堡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从鼻子里被挤出来,猛喷几口血,直接就昏死了过去。
等余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帐篷里边,四周都静悄悄的,依稀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接着全身的疼痛就袭来,余堡看着自己的胳膊上缠着绷带,右臂一点力气都没有,显然是骨折了。
当然也不知道是谁救了余堡,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样,只记得那雪崩已经把人掩埋了,余堡最后就看到了他的一双手,心想这个人是凶多吉少了。强忍着疼痛,余堡就爬出了帐篷,想要看看究竟是谁,而余堡隐约想到了可能是高瘦子或者老潘,心里的那种疼痛比身体更加强烈。
等余堡爬出帐篷的时候,周围已经是一片的漆黑,余堡看到有两个人在守夜,走过去一看心里就松了口气,原来是高瘦子和老潘,他们竟然没事,这让他喜出望外,同时心里又是一沉,那救他的会是谁?
感觉到有人走了过去,高瘦子和老潘都看向余堡这个方向,一见是余堡,就问他没事吧,余堡说就是右臂骨折了,内伤也比较重,现在感觉连胃都下垂到小腿上了。
他们见余堡还能开玩笑,就说明并不是很严重,就递给余堡水喝和食物,看到这些余堡才感觉自己饥肠辘辘,便在他们的边上坐了下来,用无烟炉取暖,喝了几口水呛的余堡连连咳嗽,余堡知道此刻再饿,余堡也吃不下东西了。
余堡问:“当时是谁救了我?那人现在怎么样?”
高瘦子苦笑了一下,说:“是龙羽,挂了!”
余堡的心里“咯噔”一声,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师兄,说实话余堡一直没有把他当做师兄,就像没有把龙天军当成师傅一样,此刻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要是他活着,余堡保证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师兄。
老潘就说:“老余,人死不能复生,这次雪崩,各门派都有损失,最惨的就是方钰婷那个女人,她的人本来就剩下四个了,这下就剩下她和另一个女人了。”
“死,死了两个?”余堡惊讶地膛目结舌,连话都说的磕巴起来,见他们两个点头,就意识到这次雪崩的严重性,问:“一共损失了多少人?”
“八个!”高瘦子说出这个数字,顿时让余堡头晕目眩,原来除了龙羽和方钰婷的两个人外,其他门派还损失了五个,他们出发的时候加上依克桑是二十一个人,加上被雪蚕干掉的天津人,那现在只剩下了十二个。
余堡看了看已经开裂的手表,上面显示现在的时间是十点二十,心里说不出的沮丧无力,就在这么几天,他们这个队伍居然失去了九个队友,最可气又可笑的是,他们居然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入口,就挠着头连连叹息。
这时候,余堡感觉有人靠近,高瘦子也拿着矿灯去照,一照就看到了满身是雪屑,疲惫不堪的苍狼,他一屁股坐在他们的旁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埋头吃东西喝水。
高瘦子问他:“老狼,情况怎么样?”
原来,除了余堡和都灵太太需要留下人照顾,其他人的去雪崩的地方找龙羽八个被雪埋了的人,但从白天找到了现在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听到高瘦子的问话,苍狼就摇了摇头,显然还是没有结果。余堡心里一酸,中国人有句老话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余堡不能让龙羽他们就这样被冰封在积雪之下,就说他也要过去找。
高瘦子说:“算了小哥,那么大一场雪崩,埋在下面肯定憋死了,俺们还是省点力气,争取把入口找出来,进入把这斗倒了,然后回去给他们立个衣冠冢,每年这个时候给他们多烧点纸钱,做俺们这一行的除了不怕鬼,还要不怕死。”
余堡让他少啰嗦,就进帐篷里翻找了自己的折叠工兵铲,然后一只脚踩着,用单手把铲子掰开,便放在腋下,用手电照着那边有光的地方走了过去,高瘦子和老潘一看也就连忙跟上,只留下苍狼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余堡也知道,军人最讲兄弟情义,苍狼现在心里的痛不比他小,而说实话余堡是带着很大的惭愧和心酸,毕竟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这种负罪感,让余堡感觉心就好像被人用手死死地攥着,连呼吸都非常的不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