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现世——最初的位面

天色还未放亮……

阿暖已经来到了刘羽沫的寝宫。

风的讯息无处不在，刘羽沫早在阿暖来到这里的前一刻，就已经看到了她的踪迹。

当阿暖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已经完全穿戴整齐，仅仅只有脸上还残存着睡意的刘羽沫。

她坐在床边，微笑道：“阿暖姐姐，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没办法，再不来，主人非得打我不可……”

阿暖轻叹了口气，脸上却难掩宠溺的感觉，那语气，与其说是在说她的主人，感觉倒好像在说她的可爱孩子似的，“主人真的是越来越聪明了，感觉都不如以前那么好骗了。”

“我的脑子跟哥哥的不一样，要比你想象中转的快的多，智商更是二百以上……”

刘羽沫轻叹道：“所以……我很清楚大部分的事情，我知道哥哥最喜欢的人是你，你没有必要在我面前炫耀的。”

“可不是炫耀，主人比你想象中更多情，他喜欢的，可从来都不是我一个人。”

阿暖随口说着，目光看着穿着整齐的刘羽沫，“倒是你，打扮这么整齐，有必要吗？”

“毕竟是要跟你问些很严肃的问题，所以穿整齐些，会有助于我的思虑。”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要来找我报你的杀兄之仇的呢。”

“之前是我钻了牛角尖了，我跟你道歉……关于我哥哥的事情，你有责任，但就像你说的那样，我哥哥是跟你签订了契约的，他的死，完全是机缘巧合，并不能说全都是你的过错。”

“那就好……毕竟主人对你是很喜欢的，如果你真的要找我报仇的话，我也会很为难的。”

阿暖脸上的表情稍稍的明朗了一些，问道：“那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情呢？”

刘羽沫正色道：“我找你，其实是想问你，关于现世的变化……”

“现世的变化？什么意思？你是说南极沉没之后的世界末日吗？”

“别跟我打马虎眼……哥哥没有去现世，所以没有现，但我可是感觉到了，现世对于轮回者的制肘，正在逐渐的消失，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现世应该是最为特殊的位面吧？难道它正在沦为普通的轮回世界吗？是不是很快就会有轮回者进入现世执行任务？”

刘羽沫眼底带着严肃的神采，飞快地抛出了好几个问题，说道：“你是骗不了我的，所以，不要想着跟糊弄哥哥那样糊弄我了。老实告诉我，现世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暖深深的看了刘羽沫一眼，感叹道：“果然如此，就像主人说过的那样，你果然是他的小军师，智商两百？厉害……”

“这么说来，现世的变化，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我当然知道。”

阿暖轻叹道：“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拿现世用来做囚禁伊苏的囚笼？你以为为什么主人会在现世呢？只是因为现世是唯一的位面？”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

阿暖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情，我打算等主人的实力更强一些之后才告诉他的，但既然你已经有了困惑了，那索性我就告诉你吧。”

刘羽沫立即摈住了呼吸，她直觉的，感觉之后阿暖说的话恐怕不会简单。

阿暖淡淡道：“事实上，主人轮回的第一个位面，从来都不是射雕位面哦。”

“不是射雕位面？那是哪个位面？”

刘羽沫反应极快，本能问出口之后的那一瞬间，还没得到答案，她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震惊道：“难道现世……也是轮回位面？”

阿暖深深吸了口气，说道：“不错。现世也是轮回位面，不仅如此，更是最初的轮回位面，是我和伊苏的战斗中，那被破坏的无数轮回位面中，唯一幸存的一个。”

看着刘羽沫那震惊的面孔，阿暖微笑道：“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但事实上就是这样……我之前一直在欺骗主人，轮回空间残破不堪，当初确实是这样的，但我当时以主人的第一世伊苏为工具，掠夺了其他的位面。然后这个欺骗，重复了一千多次，这一千多次以来，轮回空间已经在慢慢的展壮大，迅的恢复到了之前的层次，但纵然我掠夺了那么多位面，却都是在我和伊苏的战斗中，被毁灭的纪元的基础上，重新诞生出来的位面，唯独现世，是不同的，它是这个纪元之前的位面。”

“这个纪元前的位面？”

刘羽沫瞪大了眼睛，震惊道：“那这个世界，有什么跟其他的世界不一样的地方吗？”

“当然有。”

阿暖叹道：“比如说，主人因为是上个纪元的人，所以刚刚被洗白后的灵魂，实在太过脆弱，被这个纪元疯狂的排斥，根本没有办法生存，所以，现世，是主人在幼生期的时候，唯一能够生存的位面。主人第一次的历练，其实并不像其他位面那么复杂，他需要做的，就只是在现世生存下去。”

“但现世的主角只有一个吧？”

刘羽沫震惊道：“按照哥哥之前对我说的话，你杀死了他一千七百七十三次，那么这么长的时间，你究竟是如何让哥哥活那么多次的？”

“很简单啊……因为现世是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的。”

阿暖轻叹道：“我就是现世的天道，现世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这与其他位面皆有不同，我可以完全随心的控制天道，在杀死伊苏之后，跳跃时间回到过去，重新投胎，但被掠夺的位面却已经掌握在我的手里……就这么简单，主角？没错，现世确实有着主角的存在，但那么多次，主角甚至都没能遇到主人，时间就被重置了，他们就是两条完全不相交的时间线。”

“所以呢？”

“所以……你也知道，一个故事，主角出现的时候，并非刚刚出娘胎，而是已经长大成人，而只要是在那段时间之前，纵然是主角，身上也是没有太多气运的，仅仅只是有些特殊而已，所以，连主角都没有出现的世界的话，这个世界，自然是任我予取予求了。”

刘羽沫震惊道：“那现在的现世……”

阿暖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你猜的不错，因为剧情即将开始了……所以，现世的变化自然也极为明显，再加上我虚弱了很多。”

“因为主角出现了，他分薄了你支配现世的能力？”

阿暖点头道：“不仅如此，还有伊苏，纵然是主角未曾苏醒的时候，现世的南极也是我完全无法碰触的地方，但如今，他离开了，我对现世的掌控力，同时在主角和伊苏的压迫下，自然大大削退……所以，我没办法再控制现世的时间线，只能任由时间向前，剧情快要开始了。”

“南极崩塌也是剧情开始的标志？到底是什么剧情？”

阿暖摇头，“不，并不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因为剧情还未开始，就已经被改变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刘羽沫突然大声道：“不对！！！主神，你撒谎！！！都说了你不要想糊弄我，如果你真的能够在主角出现之前随意改变现世的时间线的话，为什么你之前不在主角出现之前，强行把时间线更改到之前的时间段，这样的话，即将逃出生天的伊苏也好，即将开始的剧情也好，不都没有了吗？”

“因为南极的时间线，是游离在现世之外的，我可以随意改变现世的时间，但却无法影响到南极分毫，也就是说纵然我回到了过去，我依然无法影响到伊苏，而且更重要的是……剧情还未开始就被改变了，作为气运掠夺者的主人，他提前遇到了那个主角……并且，给予了那个主角力量。”

阿暖深深的看了刘羽沫一眼，说道：“就像我无法影响伊苏一样，我也无法影响主人，自然也无法影响被主人赋予了力量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