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节 意外变化(上)

我们打了一辆出租车,沿着守静罗盘上显示的气息朝城市东北方向一路寻摸过去,兜兜转转的,终于在一间水泥厂门口停下。

在这里,罗盘上透来的灵气值达到了最高值。

据出租车司机所说,在政府的规划中,这片土地将被用于建造商品房,所以老水泥厂早已搬迁至郊区,如今这里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躯壳,等待着推土机的到来。

不知为何,刚一踏足水泥厂大门口的地面,我就感到一股没来由的寒意。

这里可是南方,即便是大冬天也不该如此阴寒吧?

厂区面积很大,里面林立着上百个厂房,也不知那女子在哪里,总不能一个个摸过去吧。

一路前行,在一间仓库前停了下来。

守静停下脚步,从背包里拿出罗盘仔细地查看着仓库四周,发现里面有灵界的气息,但并不强烈,与先前的判若两地,便朝我俩使了个眼色,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半闭着的铁门。

当我的右脚刚一跨入铁门时,一股强烈的电流从脚心直蹿脑顶,瞬间流遍全身各处。

是法阵!

没想到这里在仓库里摆着一种极为隐秘的高级法阵,竟然罗盘都探测不出来。

我们三个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

朦胧中,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掠入鼻尖。

我艰难地抬起头,想要认证一下自己心中的想法,却被重物击在脑后,当场昏了过去。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被一条粗长的钢铁锁链绑在仓库中央的大石柱上,脑袋上热乎乎的,正有某种温暖的液体流淌下来。

血!

我痛楚地呻吟一声。

“唰!”一点如豆的灯光微微照亮了黑暗的空间,熟悉的女声悠悠响起:“别担心,你只是被我用钢管敲昏了。脑袋上的血很快就会凝固,不会有生命危险。”

当她说完时,我的四周又接连亮起数盏灯火。

放眼四顾,心雅和守静同样被绑在一旁的椅子上,而那些摇曳的烛火下是一个个白森森的人头骨。

那些人头骨散发出邪异的气息,其顶盖都被削去,以便于固定蜡烛。

由于被绑着,看不到后面的情形,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眼前能看到的一共有五个骷髅。

我拼命压抑着脑袋上传来的阵阵刺痛,在脑海中飞速搜索着这诡异的一幕,可想了半天也想不起究竟是什么法阵。

那女子道:“不用多想了,这不是你们中国玄门各派的法阵,你不懂的。”

我强压住心头的恐惧,问道:“你想干什么?”

她点完最后一根蜡烛,转身来到我面前。

还是如此性感的娇躯,如此美丽的容颜,可如今在我眼中变得犹如天下间最恐怖的邪魅一般。

“为什么雷法对你无效?”我继续问道。

她仍旧没有回答,而是口中默念法诀,

眼看这个诡异的阵法就要完成,我忽然发觉体内丹田涌起一股热气,令我的肢体暂时能够恢复动弹,心中一动,就那么拖着椅子,朝那女子的背影猛的撞去。

虽然体内真炁被禁制了大半,可终究还有两三成余力。

即便是这两三成余力,还是撞得女子往前方抛飞出七八米远,半空中喷出一大口血,跌落在地上暂时不动了。

我呆了一呆,因为刚才若没看错的话,那女子口中吐出的是蓝色的血液。

莫说世间的人,就算是妖和畜牲,我见过的也都是流着红色血液的。当然不排除很大一部分动物是流着别的颜色的血液,比如一些深海鱼类虾蟹。

这女子究竟是什么异类?

我无暇多想,连忙解开守静和心雅身上的绳子,并将两粒醒神丹分别塞入他俩口中。

两人悠悠醒转过来,可守静体内的法力还未恢复,只得跌跌撞撞地随我往门外走去。

就在我们前脚迈出仓库门的时候,身后倒地的那女子也醒了过来,捧了捧疼痛的脑袋,朝我们凶神恶煞似的追了过来。

一道银光闪过,打在我的小腿上。

我强忍剧痛跑着,七拐八拐的进了一条小巷子,我见三个人一起是逃不出去的,便让守静领着半醒半昏的心雅从一边逃,我则用幻神术变化出两个假的心雅和守静,从另一头跑出巷子,吸引那女子的注意力。

守静这小子没想到挺讲义气,起先不肯,可拗不过我,再加上心雅此刻的确需要人照顾,只好点头答应了。

我领着两个假人跑啊跑,果然成功吸引了那女子的注意力。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厂房后面的一条河流旁。

幻神诀的法力时间到了,两个假人骤然消失不见。

那女子见状,心知被骗了,眼中泛起滔天怒火,没命似的朝我扑了过来。

打斗中,我抱着她强行一起滚入了河中,哪里还有半分玄门高手的模样。

我小腿失血过多,行动不便,落入水中之后正想奋力逆流而上,不料河水冰冷,冻得我浑身直打哆嗦,很快便陷入了抽筋的征兆。

在水中抽筋那可是十分危险的事情,我毕竟肉体凡胎,一旦沉入水中照样有被淹死的可能。

好不容易游到岸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和汗,扭头一看,那女子竟在河面上扑腾着。

我一怔,难道她不会游水?

天气很冷,河里的温度之低可想而知,那女子似乎很怕水,此时已冻得有些神志不清了。我知道世间万物,无论人或妖,都有相克的东西,难道这水就是克这女妖的?

此人身上有很多谜还未解开,我决定救她。

那女子在朦胧中见有人过来拽住了自己,还以为是来杀自己的人,当下奋起余力与我扭打起来,嘶哑着嗓音疯狂喊道:“想要我死么?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好在我在鱼米之乡长大,再加上童年差点被水淹死的经历,后天大力学习游泳,论水性不比那些职业的游泳运动员差多少。

我一边抵挡着她的厮打,一边奋力踩着水面以防自己沉入河中。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在水中救人,知道这样做十分危险,可我并没有放弃,正要向她解释清楚,只见对方双目充满了血丝,一脸疯狂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叹,挥手砍向了她的脖子,准备把她一掌砍晕之后提上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