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节 古象雄佛教

因为之前被偷袭过,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一路上不时回头看看。

这一看不打紧,却看到了几个黑影跟在队伍后头。再睁眼望去,他们又不见了。

这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人类之中很少有人会这么矫捷,难道遇上了野兽?

正要往回走,看看跟着我们的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却被李二奶奶伸手拉住。

她悄声道:“后面的那些东西我也瞅见了。它们跟了一路都没出手,不知道是敌是友,先别动他们,看看情况再说。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能少些麻烦也好。”

我心想还是李二奶奶想的周到,当下不再回头,老老实实地跟着大部队在冰雪之林里转悠。

走了不远,前面隐约出现了一道光。

由于雾气太重,看不清那是什么,大家猜测可能是我们的手电筒光线通过四周的冰块折射而出的缘故。

那大黑猫趴在我的行军背包上面,半个身子塞入包面上的一只宽松大口袋里。口袋里塞入了厚厚的棉絮,再加上一只厚厚的棉手套戴在小脑袋上,虽然模样怪异,可总算暖和不少。

望着它那舒服地快要打哈欠的神情,我不禁心头疑惑。

还在龙山村的时候,这家伙神秘出现,之后每当遇到诡异事件,它便总会出现。这一次,又出现了几千公里之外的长城脚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若说它是自己一路跟来的,打死我都不信。

回想起那日梦见的汉服女子,心头一惊:难道在它身上依附着一只女鬼,而那女鬼竟看上我了?否则如何解释每到危难时刻,它都会出现。

一边走一边想,脑袋里乱哄哄的,头皮直发麻。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它一眼,只见这家伙冲我懒懒地“喵”了一声,嘴角还流着哈喇子,吓得我赶紧别过脑袋。

心中主意已定,等安全之后一定要抽个时间单独问问它,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想得出身,没注意到队伍已经停了下来,继续走路的我一不留神就撞到了一块硬物上。定睛一瞧,天啊!竟然是一朵超大的莲花状冰石。

冰石白中透红,晶光闪闪,不由得令我想起了佛教壁画中菩萨身下的莲花宝座。

这些莲花冰座比那种日式大澡盆还大,而且不止一个,粗粗一数,至少有二十个。在莲花宝座上面还有一段桶状冰柱,约莫两米高,两人合围方能抱住。

众人都呆住了,没想到刚才看到的光,就是这些冰莲花折射的。

来到一座冰莲花前,在手电照射下,上方的冰桶内隐约现出一团黑影。

仔细一瞧,竟然是一个人!

也许因为冰封的关系,他的面容和身体保持完好,没有一丝腐败的迹象,就像是在不久之前刚被冰封的一样。

由于冰桶很厚,看不清他的容貌,只觉得肤色很深,脑袋光秃秃的看不到一根头发。

当我的脸贴近冰桶想要看个清楚时,那双眼睛猛的睁开,射出两道诡异的目光。

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我吓得几乎往后跌倒在地上,大喊:“冰桶里的人还活着,大家小心!”

众人闻言急忙退开,片刻后,二叔过来扶起我,笑道:“冰桶里哪有什么活人,不过是几具保存完好的尸体罢了。你小子怎么了,为何变得如此胆小起来?”

我指着那个冰桶,骇然道:“不,他真的活着,刚才还冲我眨眼睛来着。不信,你过去看看!”

二叔扯着我来到那冰桶前,笑道:“你看,这不是闭着眼睛嘛!”

我喘了口气,苦笑道:“我没有骗你,他刚才真的睁眼来着。会不会是一见到你过来,就连忙闭上眼睛装死?”

李二奶奶此时插话道:“这些人都是有道高士,绝非装神弄鬼之辈。而且他们已死去多时,只是因为冰块温度过低而得以保存完好。”

她并非信口开河之辈,我摸了摸摔疼的屁股,暗忖难道是自己太累了以致于出现幻觉?

不过,听李二奶奶的话似乎十分了解这些人,当下问道:“您知道这些尸体的来历?”

李二奶奶道:“如果我没有看错,冰桶里的这些人都是原始苯教中的大法师。”

我从未听说过世上还有这样一支宗教,连忙向她请教。

李二奶奶一边绕着那些冰莲花宝座仔细打量,一边向我们娓娓讲诉着一段远古的传奇。

大约一万八千年前,青藏高原一带便居住着许多人类先民。

他们相信万物有灵,崇拜天、地、日、月、星宿、雷电、冰雹、山川、土石、草木、禽兽等自然物,并奉之为人格化的神祗。其中大法师是连通天地,帮助人类与天神童话的枢纽。

当时的西藏地区被一个称为“古象雄王朝”的原始部落联盟统领,而这支原始宗教又被后人看作释迦摩尼佛教的前身,所以被称为“古象雄佛教”。

后来,到了商末周初,教中出了一位名叫辛敦米沃的高士,综合了三十三派原始苯教教派,建立一个全新的雍仲苯教,并被后世的释迦摩尼佛教奉为“燃灯古佛”,为过去佛之一,地位十分崇高。

听完故事后,我愣愣出神,片刻后方才懂得问道:“这佛教不是由释迦牟尼佛在两千多年前创立的吗?怎么在一万八千年前就有佛教了?二奶奶您不会是见我年幼无知,来忽悠我的吧?”

李二奶奶道:“早在释迦摩尼之前,就有佛法存在,只是叫法不同而已。这一点,就连现代考古证据也都支持。据说,释迦摩尼一族便历代居住在喜马拉雅山脚下,是臃肿苯教的一支。他只是继承了家族的佛法学问,并非自发独创。这就好比道法远在炎黄时代就已存在,那会儿称‘仙人’,先秦称‘子’和‘方士’,到了张道陵立教之后,便有了‘道士’的称呼。我老婆子学识浅陋,若有什么说错的地方,你也就权当没听见了。”

我努力消化着她的话,片刻后摇头道:“不对!既然他们都是藏地大法师,为什么会出现在几千公里之外的长城脚下?这不合常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