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眼红则杀
铁刀裂开，伤痕让人看着痛心。
铁刀裂开，和铁刀相互碰触的洛牙，也是被砍开一道小口。
一道小口，王涛没有去管。
一道小口，不断向下延伸。
一道小口，可以发展、壮大，继而发展壮大成为不可忽视的裂痕，向下无尽的下方不断延续，到了视线所不能触及的地方。
洛牙在碎。
从外边碎，从里边碎，支离破碎。
一座大山，一颗巨大的牙齿，从每一个角落开始破碎，在极短的时间里便是支离破碎。
王涛站在地上，看着洛牙破碎。
洛牙的情况，他已经不在意了，他只是看着铁刀，从没有伤心的铁刀身上感受到一股伤心，就像是自己受伤了一样。
很不舒服。
比自己受伤还要不舒服。
然后……真的很不舒服！
痛苦再度落到身上，无边无际的痛苦，不会有终结的痛苦，像是催逼着自己死亡的痛苦……依旧还在，从未消失。
一身的痛，神经在痛，灵魂在痛，痛不欲生！
王涛的眼睛变得红润，继红润之后，还有很多鲜艳。
渐渐滋生的鲜艳，像是不知所措的杀戮。
杀！
杀！
杀！
王涛很想杀人，感觉杀人就能够将自己的痛苦减弱，能够让生命得到最舒服的延续。
生命可贵。
在耳畔的风虎啸时，在时间变得没有意义的时候，在空间变得不再有束缚的时候……闭上眼睛都能看到一切，只需要动动念头。
想杀人，似乎用意识就能杀人。
想杀人，却又真的不想去杀人。
很矛盾，不矛盾。
想杀人，那就杀。
反正有的人是应该死的，反正有的人注定会死的。
死在别处，或死在这里，都一个样。
死在别人手里，和死在自己手里，都应该是差不多的……那便由我来杀人吧！
王涛的眼睛是红的，还有很多人的眼睛也是红的。
当红色对上红色，红色碰撞……就是杀戮的起始，是世间美好与不美好结合的开端。
一切的开端。
那就是杀戮！
杀戮就是一切，杀戮能够粉碎一切，也可以带来一切。
这个世界，唯一不能缺少的，就是杀戮！
“死！”
王涛轻语，伸手进入空间，自空间中抽出了铁刀。
铁刀依旧破损，一个并不大的口，还有一道裂缝，在黑色而不亮的刀身上特别显眼。
冰冷、向杀，渴望血液。
这是王涛从铁刀身上感受到的，是最直接、深沉的感受。
之前说的话，在其他时空中所说的话，到了这里，一样能够行得通，一样必须实行。
承诺，是最没有意义的，但也是最有意义的。
有些人，有些事。
一句话，一辈子。
王涛说过的话，既然已经说了，就必须是现实……他会尽一切所能，将承诺变为现实。
铁刀触碰到皮肤，铁刀触碰到血液。
铁刀还触碰到血液中或者血液之后的一些东西，但那些东西都不重要，便是可以被抛弃到一边，不去理睬。
铁刀触碰到血液，触碰到最美好的事物。
铁刀刀身沾染血液，新鲜的血液，纯美的血液，可以让生命变得更加美好的血液。
血液在铁刀之上。
血液被铁刀吞噬。
铁刀进入一个人的身体，很快便又出来了，而铁刀带走的，仅仅是一点点的血液，也是将死之人身上最重要的血液。
生命之血！
铁刀所过，生命逝去！
铁刀还是铁刀，漆黑的刀身，像是可以吞噬一切的光，还有一份潜藏在肉眼与灵魂都不能看到的地方的冰和冷。
冰冷的是刀身，冰冷的是人心，冰冷的是这个世界。
在这一切都是冰冷的世界，一切的一切，都只能够是冰冷。
冰和冷，就是一切。
不应该存在的一切。
为了让冰冷不再冰冷，就必须做一些事情……把温暖甚至滚烫的血液都浇在冰冷之上。
血液和冰冷相触，冰冷就不再那么冰冷了。
感觉不到的冰冷，就不算是冰冷。
时间在流逝，空间也像是在快速飘逸。
王涛继续向前，带着铁刀向前，带着杀戮的气息在并不完全真实的世界里穿行。
红色的瞳孔，红色的眼眸，红色的眼睛。
在这个世界里，有太多人的眼睛是红色的，有太多太多的杀戮正在上演。
眼睛里的红色，是杀戮的颜色。
只要心中有杀戮，想要杀人，眼睛就会变成红色，而红色的浅淡与浓厚，都代表着向杀戮的心是否很盛。
像是王涛，随着杀戮向前，随着血液向前，随着铁刀带来的意念向前。
他的眼睛越来越红，他也感觉到自己的眼睛越来越红，也确定这样的越来越红并不一定是好事。
可是，他并没有阻止，他一直这样杀戮。
生命，或许并不值钱，又或许很是值钱……可是，该死的就是该死，无论有什么理由，都是该死！
这个世界，已经把该死的人给找了出来。
眼睛红的，都是该死的。
看到眼睛红的，眼睛红的看到眼睛红的，就像是仇人见面，就像是此刻还在的雷霆与这个并不真实的世界。
一经遇见，那便要分辨出一个结果来。
一个结果，或许不够。
一个结果，并不需要。
结果究竟会是怎么样，是否又会有什么好的或是不好的事情发生，都是在过程中不必多想的。
有些时候，想到的事情，直接去做就好了。
不需要任何顾忌，根本没有顾忌存在的必要……在杀戮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所谓“顾忌”的存在。
只要杀了就好了，没有什么是不可以杀的。
只要杀了就好了，没有什么事情，是杀不可以解决的事情了。
杀一个人，如果不够，那就再杀。
如果还是不够，那就继续杀下去。
挥刀杀到天变晴！
总有一个合适的时候，总有杀戮能够解决事情的时候，总有一切的一切都到了结束的时候。
闭着眼睛，不需要再睁开。
其实，杀戮也没什么。
杀戮本身没有什么，只是杀戮能够带来的东西，真的太多太多。
“刀兄，你还要多少血液？”王涛轻声呢喃，“如果这里的血液不够，我还知道一个地方，有很多很美好的血液www.shukeba.com。”
“刀兄，你要不要去呢？是想还是不想呢？”
“如果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同意了。”
“那么，我们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