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没有呼吸

辰绍云抬头打量了下,发现锦被里的人一动不动,睡的很熟的样子,又回想起刚才奴才们的回话,他一下子就脸红的猜到,安心做的是什么东西,自然是女人家用的卫-生-巾。

想来也是因为有了这东西,她现在才能睡得如此之熟吧,要不然肯定得像昨晚一样,每隔一小时去一趟净房。

听前世警察局里的大姐说,只要大姨妈没走,肚子就会一直感觉寒冷不舒服,而大姨妈一般常驻日期是四天,他想到安心今天才第二日,还是很需要自己这个特制水攮子的。

当即便轻轻走近床边,小声的喊道:“上官安心?醒醒,这个热水袋给你。”

但是被子里的人动都不曾动一下,似是睡得极沉。

“那就得罪了!我可跟你说好了,你别到时候突然醒了,说我是偷窥狂?我只是好心罢了。”辰绍云说了这句,便轻轻的将床尾的被子掀了起来,打算将水攮子放在她的脚边。

等她的脚触到温暖的水攮子,自然会下意识的伸手去拿过来放在肚子边的。

辰绍云掀开被子一角,将水攮子小心的放在了安心的脚边,又赶紧缩回了手,手在缩回来时,无意当中碰到了安心的脚后跟,他吓了一跳,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生怕安心这时候突然醒来,把他大骂一通,他到时候真是解释不清了呢。

慌乱之中,他也没想太多,赶紧将被子又重新盖得严实整齐,这才离开了暖阁。

只是,才走了几步,他总有种怪怪的感觉,但又想不明白是哪。等回到自己的床上在被窝里躺了大约半小时之后,他才恍然明白过来,他感觉古怪是因为什么了。

想想他自己只是在被子里躺了半小时不到,凡身体与被子所接触的地方,都有温度。

就算安心来大姨妈,身体寒冷,但依奴才交待,晚上九点多就睡觉了,到现在已经有三个多小时了,不可能被子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啊?

可是安心就老老实实的躺在那儿,绝不可能是丫头装的,他还特意看了下脸庞,那相貌他研究了三年,无一处不熟悉,不可能看错?

难道是他的错觉?辰绍云坐了起来,有些犹豫该不该再去瞧瞧,这一晃便到了凌晨一点钟。

而此刻真正的安心正带着大师兄归隐凡,在满城郊的收集刘二的七魂六魄,完全不知道她的危机已经悄然来临。

另一边辰绍云还在纠结。

“不行,虽然她是个贼,干了违法的事情,但既然一起来了古代,我就有责任,再说万一她病了,到时候无法念动穿越咒语,我的损失岂不更大?”经过恍如漫长的几世纪,其实只有十几分钟不到的时间,辰绍云决定,还是要去看看情况。

他很担心,想到昨晚的惨状,怕安心会不会是痛晕了过去,却没有人发现。

辰绍云一点一点的靠近床边,又花费了几分钟,看向床上的人儿,进来时是怎么睡的,现在还是怎么睡的,过了半个多小时,居然都没有翻身。

床榻上的安心眼眸紧闭,漂亮而轻盈的睫毛就那样浓密的盖在眼睛上方,玉鼻微皱,樱唇合在一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睡的十分平和。

越看,辰绍云越觉得心里的疑惑大了起来。

他犹记得第一次看安心睡觉,她可是流了口水的,难道那是故意恶心自己的?

周围是安静,死一般的寂静!

这静让辰绍云觉得有点渗人。

不对劲!

就算安心睡觉不会打呼噜,不会流口水,但不可能连呼吸都没有呀,他闭上眼睛,侧耳仔细倾听,连内力都用上了,却发现根本听不到任何睡眠悠长的呼吸声。

没有呼吸了?

这,这不就是死了吗?

辰绍云脸色立即剧变,他也顾不得许多,赶紧就去推床上的人,大声喊道:“上官安心?安心!你不要吓人,快醒醒。”

床上的安心依旧是睡相平和,双手交叠放在胸口上面,鼻孔处没有任何气息流通出入。

而辰绍云触及到的身体也是冰冷没有任何温度的。

辰绍云朝后面倒退了一步,满脸震惊:“不,不会的,那女贼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去呢?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心里的恐惧、孤单、彷徨、迷茫一起涌了出来,让辰绍云有些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他激动的再度冲了过去,用力拖住安心的手臂,想把她拉起来。

但是只听见咝的一声响,就像一张纸被撕碎了似的,安心的胳膊竟就这样被他扯了下来。

想象中的血腥事情并没有发现,那条手臂在被扯下来的瞬间,就变成了一截纸片。

纸片上面画满了古怪的符咒,还写着安心的生辰八字,及裹了半根被扯断的头发。

床上的傀儡安心依旧是右手臂交叠躺在床上,面相平和的躺着,而缺失的那地方则一片空白。

辰绍云呆呆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纸人胳膊,原先的担心和恐惧迷茫,全都化成了愤怒。

看着那些符咒,他瞬间就想起来安心在现代的职业来了:神棍!

辰绍云心里越是愤怒,偏偏脸上的表情就越是安静,他又重新将纸人的胳膊接了回去,果然光点一闪,又变成了真的胳膊。

他将被子重新盖好,做出没有动过的痕迹,然后将整个傀儡连着被子一起挪开,查看了下百宝箱,发现还在,心里原本提着的心,松了一点,但是愤怒却是只增不减。

大半夜的不睡觉,还用纸傀儡代替她,那么只有一个原因,她的出外行动,不可告人。

她堂堂辰王府世子妃,除非是偷东西偷人,否则有什么不可以当着人面做的?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给点颜色就开染房,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他果然是对她太仁慈了,居然还担心她会受寒会痛经,还巴巴的装了热水袋过来。

一种被愚弄的感觉涌上心头。

辰绍云觉得自己真是这世上最愚蠢的人!

他直接黑着脸,用力将水攮子抽了出来,快步走到净房里,狠狠将特制水囊丢进了恭桶里方才转身,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