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真相浮出水面

刘二果然是乔大富所杀,并且是蓄意毒杀。

通过刘二的魂魄描述,加上安心的一些猜测,当晚的事情经过,逐渐浮出水面。

刘二正坐在破庙的火堆前面烤野鸡,同时心里暗自咒骂着:乔大富不仗义,他天天不受风吹雨打,吃香得喝辣的,却让老子在这儿受罪。

上次虽然从他手里敲诈了一百俩银子,但是十几个兄弟,每个人分到手也就几俩银子,到绘春楼喝顿小酒,包个姑娘春宵一夜,就见了底。

他琢磨着什么时候找姓乔的出来,再弄点银子花花。

而这时候正是乔大富发现珠宝是假,带着当铺的玉器师傅们,一起扭着伙计前往公主府,结果受了连坐罪,一起被剥夺职务,降为最低贱奴才的时候。

福喜公主向来是只进不出的人,她才不管呢,反正当铺里损失的银子,就由伙计,乔大富和几个玉器师傅一起赔偿。

伙计是这里面最穷的,别说几百俩,恐怕几十俩他也拿不出来呀,最后只能被卖到黑井里去做苦工赚钱还债。

乔大富和玉器师傅们中,自然是乔大富最为有钱了,不说每月月钱,就是年底分红也有不少。

据福喜公主称,这还是她格外开恩,要不然若是以前没出嫁的脾气,遇到这样愚蠢的奴才,让主家损失这么多,直接杖毙。

乔大富的所有积蓄身家,全都被搜出来充了公,说是赔偿珠宝的损失。

他一夜之间从小有身家到一贫如洗。

偏在这时候,刘二悄悄的跑上他家的门,前来索要银钱,还声称如果不给他钱,就把乔大富以前吩咐他干的那些勾当,私吞当铺里的宝贝,以次充好的事情,统统捅到公主的面前去。

反正他死猪不怕开水烫,也许到时候公主还要赞一声他会办事,再重新起用他也不一定呢?

乔大富以前干的那些事儿,如果说出来,不止是会坐牢,有些恐怕还要杀头的,关键是他做的时候,都是扯着福喜公主的这面大旗,以至于燕京的百姓对福喜公主是恨的牙痒痒。

若是让福喜公主知道,他背着公主府在外面做了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不得直接把他打死啊?

他说自己没钱,但是刘二哪里会信,还无赖的说,如果没钱,就拿乔大富家的房子和妻子来抵债好了,他不嫌弃乔婆子年纪大,又说了许多难听的脏话,差点没把乔大富气得半死。

乔婆子听见那些话也羞的要上吊,直骂乔大富不走正道,偏要招惹这样的流氓地痞,现在不但被公主府嫌弃,还要连累她也跟着受侮。

乔大富气得浑身发抖,他相信刘二做得出那样的事情,他本就是一个无赖出身,因缘际会进了公主府为奴才,但又因为控制不住手脚而被打了出来,现在更是破罐子破摔。

可他是真的拿不出钱来,眼前就只剩下这一间屋子了,如果卖掉的话,一家老小要住哪里?

刘二的话将乔大富逼到了绝境,他当晚躺在家里的床上睡不着,便决定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将刘二弄死。

反正刘二是城中地痞,一直横行霸道,不知道结下多少仇家,只要他做得巧妙,谁知道是他下的手呢?

于是他便约了刘二喝酒,其实在酒中下了慢性毒药。待刘二酒足饭饱离开后,他又有些不放心,怕毒药不够毒,到时候毒不死,反而麻烦,寻思着到时候再补一刀。

谁料跟到城门外,见刘二果然没事人一般,居然还在烤野鸡,他便潜伏在一旁的草丛里,打算趁刘二睡觉之际,先放迷药,再将其杀死。

但没想到归隐凡会因为没有钱,住不起客栈,而出了城,问刘二讨野鸡吃,还拿了一柄十分锋利的匕首削鸡肉。

刘二又见那匕首锋利,心下喜欢,请求拿来看看。

潜伏在一旁的乔大富大喜,正愁没人当替罪羔羊呢,这就送上来一只。

刘二吃了烤鸡,便偎依靠在火堆旁边,这时候慢性毒药隐隐开始发挥作用,他感觉有些窒息难受,便蜷着身子,慢慢躺倒在地上,嘴角开始吐出白沫来。

刘二此刻也明白过来,他是上了乔大富的当,于是他用力的踢着地面,发出声响,想要引起归隐凡的注意。

乔大富一看他的情况,知道毒发作了,哪里会让归隐凡坏了自己的好事,立即朝着他吹了迷药,归隐凡顿时就倒了下去。

等归隐凡倒下后,乔大富立即拿出归隐凡身上的匕首,用力的插入了刘二的胸膛,看着鲜血冒了出来,刘二瞪圆眼睛,仿佛诘问一般的瞪着乔大富。

他心神受到极大的惊吓,赶紧擦干净自己身上的血迹,匆匆离开了破庙。

回到家后,又将自己穿过的衣服全都烧毁了,这才忐忑的睡下,却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果然听到风声,说破庙发生人命案,但是那个凶手却是突破众多衙役,直接潜逃了,又有人道这桩官司有疑点,因为凶犯没有抓到,暂时还不能定案。

乔大富满心忐忑,生怕官府查出点什么,于是一急之下,就又偷偷跑过去,索性点火把破庙给烧了。

他认为就算是有什么蛛丝马迹,但是这么大的火势过后,还会有什么呢?

归隐凡和安心得知了真相后,就急忙往城里赶。临到街口时,她也没有再进客栈,而是和归隐凡说了再见,马不停蹄的往辰王府的方向跑。

她满心希望着辰绍云最好今晚不要回来,就算回来了,也要端着架子,不要靠近她的床铺,这样她做的事就不会被发现了。

只是安心想的太美好,真相却是很残酷的呢。她精心计划好的调虎离山之计根本无用武之地,而且还即将成为瓮中鳖噢。

时间倒退回晚上十一点左右。

辰绍云回府过后洗漱完毕,就照例询问了下世子妃今天的行程,他问的十分详细,包括安心都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他都要奴才禀报。

桂嬷嬷心下暗觉得奇怪,世子爷的询问为何总让她觉得,像在防着世子妃,倒不像是关心呢?

可如果不关心,又怎么可能做得出半夜为她去撬王府的厨房炖红糖水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