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谁是首领

古元死了，这位摸金道上的前辈，用自我了断的方式走完了他的一生。阿灵和唐易几乎同时喊出了声：“师父！”双双扑上前去，唐易将古元的尸体抱在怀里，面色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阿灵眼中流出两行泪水，伏在他的尸身上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古元一生共收了四位徒弟，方文和邓淮都死在古墓之中，如今只剩唐易和阿灵二人。古元临死喊出的那段话，却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中：首领、首领……莫非，传说中神秘莫测的黑暗之光首领，就隐藏在我们几人当中？！

这一想法令我有些不寒而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会是谁呢？我、肖宣、唐易、阿灵、林宇、肖月，还有黑影，七人当中，谁的嫌疑最大呢？经过此次惠陵行动，整个摸金道可谓损失惨重，马少君、李子良、古俊峰、古元……相继丧命，而眼下包括我在内的这七个人，就变成了摸金道上硕果仅存的几个高手。

望着阿灵和唐易悲伤的面孔，我心头感慨万分：倒斗这几年，经历了数不清的劫难，也看惯了无数的生死，对一切早就习以为常。说不定哪一天，我也会折在这条道上，像前辈们那样永远留在古墓中为墓主陪葬……这时，肖宣再次开口了：“古元临死也没能说出首领的真实身份！我很想知道，他最后喊的那句首领，是冲我们七人当中哪个人喊的……？”

此话一出，无异于石破天惊！几人不禁相互看了看，黑影道：“肖会长此话何意？”肖宣道：“我的意思你很明白…对了，我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黑暗之光内部除了军师和护法，你们鬼面双煞不也知晓首领的真实身份吗？”

黑影道：“别白费口舌了，马少君和古元都不会说，难道你还想指望我背叛首领？”肖宣点头道：“说的也是，堂堂鬼面双煞，岂会轻易说出江湖上最大的秘密。”黑影不紧不慢道：“你明白就好。”肖月走上前轻声道：“爹，难道你怀疑首领隐藏在我们的队伍当中？”

肖宣一字一句说道：“不是怀疑，而是肯定！”林宇道：“肖叔，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您有什么证据吗？”肖宣道：“证据？这次的行动结果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摸金道上能排的上名的，除了坐轮椅的袁仁以外，其他人几乎都聚到了这儿！到现在活下来的，只剩下咱们七个人，而首领又不可能是道上不知名的新人！所以……除了在场的诸位，恐怕江湖上没有其他值得怀疑的对象了吧？”

林宇道：“有没有可能是袁仁？别忘了，他当年在道上，可是与古元齐名的人物！”肖宣却摇了摇头：“不是他！林子，袁仁的背景我早就派人暗中仔细调查过了，他是近两年才回国的！之前数十年间，袁仁一直在美国芝加哥一个农场过着与世无争的休闲时光，几乎很少与外人接触，更不过问江湖上的事…更重要的是，袁仁与古元早年曾因倒斗结过怨，如果他是首领，想必古元绝不会替他做事，更不可能为了这样的人而以死来保守秘密。”

肖月道：“爹，那会是谁呢？”我们几人将目光瞬间集中在了肖宣身上。与此同时，我的脑海中也开始快速推测：七人当中，首先可以排除我本人；肖宣与黑暗屡次作对，也不可能是他；肖月是肖宣女儿，年纪轻资历浅，也不可能是她；林宇跟我是生死兄弟，是他带我入道，也不应该有嫌疑。

剩下的，只有唐易、阿灵和黑影三人了。黑影是首领的贴身卫士，暂时可以排除；阿灵是我情投意合的女朋友，且多次救我于危难时刻，再说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女流之辈，岂能担任首领一职？……唐易、唐易？他是古元最得意的弟子，是江湖上的后起之秀，难道是他？

这时，唐易和阿灵也渐渐停止了哭声。肖宣扫了一圈众人：“诸位，我也并不想怀疑大家！只是事实摆在我们面前，谁也无法改变…今天我肖宣把话提前撂在这儿，如果谁是首领，麻烦您能主动自己站出来，这样的话，也算是对整个江湖有个交代！这次惠陵行动过后，我估计摸金这碗饭，大家都已经吃到头了……。”

“此次我们的行动，基本等于捅破了天，警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三大门派又损失惨重，元气大伤，迄今为止江湖上所发生的这一切变故，都是首领一手策划造成的！我的话已经说的非常明白了，希望首领能好好考虑考虑！现在局面已成骑虎之势，如果你能现身，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整个江湖，都将是功德无量之事！”

黑影开口道：“肖门主，我劝你别在这儿白费口舌了！首领他…根本就不在这里。”肖宣立即反问道：“怎么，堂堂黑暗之光首领，事到如今，连承认自己身份的勇气也没有……？”黑影冷冷道：“好啊，肖会长既然言词凿凿，那我倒是很想听听你心里的推测。”肖宣道：“放心，你很快就会知道答案的！小月、小北、林子，你们仨站到我身边来。”

我心下一阵狐疑，和林宇肖月交流了一下眼神，三人慢慢来到肖宣身边站定。黑影嘿嘿一笑：“怎么，肖会长怀疑首领在我们三个当中？”肖宣不卑不亢道：“你是首领的护卫，可以暂时排除嫌疑…唐易、上官灵，你们二人有何话要说？”唐易听罢先是一愣，继而苦笑道：“江湖上的人都说，青眼狐义薄云天，没想到竟然也是心胸狭窄之辈！就因为我是古元的弟子？”

阿灵有些愤慨道：“肖叔，一直以来我们都很尊敬你！咱们也曾多次在一起出生入死，你凭什么怀疑我们……？”唐易打断了她的话头：“师妹，你不知道！从我当初加入四海兄弟会，直到今天，一直都是肖会长所怀疑的对象！就因为我是古元的弟子…肖宣，以前我敬你是条汉子，所以才甘愿违背师父的命令去替你效力！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怀疑我是首领，可笑至极。”

肖宣目光冰冷道：“是吗？你可真是巧舌如簧啊！那好，我这里有一样东西，麻烦你帮我看一下，是不是你丢的……。”说着，肖宣从怀中缓缓拿出一块血红色的牌子举了起来。我定睛一看，只见它的正面赫然刻着一个醒目的“首”字！见到这东西的瞬间，我心头猛然一惊：眼前这东西我曾在南平王古墓之中见过，此物乃是黑暗之光成员的荣誉令！血玉之质，在其内部只有一个人可以拥有，那就是――首领！当唐易看到荣誉令后，脸色却骤然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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