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2章 附身
因为愤怒,厉鬼那张原本看上去还称得上清秀斯文的脸变得扭曲起来。
“你、你竟敢伤了我的脸!”阴柔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八度,尖利的几乎刺耳。..
说完,厉鬼的身形化作一道黑烟,就朝高山澈冲了过去。
高山澈完全没有想到,不过是一道浅伤,对方竟然会愤怒到如此地步,这个男性的厉鬼竟对自己的面容如此在意。
考虑到这厉鬼生前的经历,这种状况实际上是可以预料的。
这厉鬼生前是一名不得志的科举考生,中了秀才后,在会试上屡屡不得意。机缘巧合之下被一位皇子看中,收为自己的幕僚。后来这位皇子在争夺储位的斗争中落败,致使他的所有幕僚都惨遭横死。
原本这种斗争就是成者王败者寇,既然卷入其中最后会落得怎样的下场也都是早有预料。可这一位却心有不甘,化成了厉鬼。
根据之前的一些调查了解,高山澈也大概了解到了一些底细,这名厉鬼在皇子身边,除了是幕僚之外,还有另一个身份,皇子的秘密情人。
说是秘密,其实也算是公开的秘密。皇子虽然有妻有妾,却更加偏爱男色,这厉鬼相貌不算多清新脱俗,但一身的斯文书卷气也着实吸引人。
可能是这“情人”的身份,让这厉鬼对皇子的失败心有不甘,当然也可能是这个缘故,使得对方对自己的面容尤其的在乎。
作为一名正常性取向的男人,高山澈当然无法理解对方的心思,也就没想到自己不过给对方造成了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伤口就会引起对方如此距离的反应。
高山澈原本与厉鬼的距离就不算远,再加上腿上还未恢复,根本来不及躲避,被那一道黑雾冲了个正着,顿时感觉到一股寒气将自己从头到脚包裹了起来,就像是全身都浸没在冰冷的井水之中。
没等高山澈做出任何反应,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自行行动了起来。
身体不受控制的慢吞吞的站立起来,像是还有些不太习惯似的伸了伸手脚,低下头打量了自己一番,接着他的嘴巴也不受他控制的发出了声音:“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居然也敢和我作对,不让你尝尝厉害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说完,他颇有兴致的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又啐了一口道:“哼,果然连毛都还没长齐。”
这是……被附身了?
高山澈这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顿时心里一凉,料想大事不妙。
被鬼怪附身是很严重的事情,他们这些驱鬼师最为担心的就是在驱鬼的过程中被这些鬼怪们附身,所以都会在这方面有所防备。
普通鬼魂想要附身在活人身上几乎不太可能,因为活人的身上有着浓郁的生气,生气与鬼气是一种对抗性的存在,就像是一种自发的保护机制一样,能够帮助人们抵御一定量的鬼气的侵袭。
一般的厉鬼虽然鬼气能与活人的生气相抗衡,不过成功率也不算太高,但是三阶厉鬼就不同了,他们的鬼气已经浓郁到能够凝成实体,同时他们的战斗经验也已经积累的十分丰富,如果他们想附身在人类身上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若是一般普通人类被附身了,对普通人类的身体会造成很大的负担,几乎支撑不了多久。若是没有驱鬼师前来及时将厉鬼驱除,即便最后厉鬼离开了身躯,这名被附身的人类也会因为鬼气的侵蚀而受到影响,轻则失去正常人的意识变成疯子,重则衰弱致死。
若是被附身的是驱鬼师,他们不会像普通人那样对鬼气毫无抵抗,因此支撑的时间长久许多。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一旦被附身之后,他们对周围其他事物造成的伤害也就更甚,厉鬼们不知会借助他们的身躯做出什么事来。有些厉鬼甚至能够通过附身,掌握这些驱鬼师所知道的事情,比如一些法阵的破解方法,或者驱鬼师门派内部的一些信息。
为了防止这种状况的发生,驱鬼师们都十分小心,会提前准备一些预防的手段。
但这次事故发生突然,高山澈根本毫无准备,再加上对方又是突然发难,一下子就被轻而易举的附了身。此时高山澈心中也是懊恼不已,只能拼命回想着平时所学,以图找出能够自行驱离附身厉鬼的方法。
察觉到高山澈的意图,厉鬼用高山澈的嘴巴说道:“不要白费力气了,就凭你想驱离我还早得很呢。”
高山澈原本少年清爽的声音被对方用阴柔的语调说出来,听着别提有多别扭了,连高山澈自己都被恶寒了一下。
不过很快,他心中的寒意变得更甚,因为他很清楚,对方说的没错,以他目前的修为想要驱离附在自己身上的三阶厉鬼,确实是很渺茫的事情,他不由得变得沮丧起来,心中甚至还升起了一丝恐慌。
似乎是感觉到了高山澈内心的变化,笑得更加得意,接着给高山澈打击:“真没看出来,你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然还师出名门,这可真是天降好运,平日里被你那些同门可是不少折腾,这下倒是好了,让我来看看你这里能得到多少有用的情报。”说完哈哈的大笑起来。
高山澈闻言,心中更是一片惶恐。他知道有些厉鬼能够在附身的时候获取被附身者的一些记忆片段,只是这样的情况较为少见,没想到这个厉鬼居然能做到这一点。
高山澈没有想到,对方正是故意说出这些话来干扰他的心神,他的心神动摇的越厉害,意志力就会越薄弱,这样一来,附在他身上的厉鬼就能更加轻易的掌控他的身躯。
一旦意志被压倒,高山澈就失去了所有的反抗能力,只能任由对方宰割。
高山澈还是太过年轻,经验不足,被附身的冲击给他带来一定的打击,但尚未完全被击垮,但接下来却被对方几句话轻易的扰乱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