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处子之孕
四面混混沌沌,五方朦朦胧胧,只有一丝光明在远方闪烁,隐隐约约,好像只要风轻轻吹过,就将会熄灭。
随着光看去,却是一盏青铜灯盏,灯盏前却是一口青木棺材,上面有纹路镂刻在上面,却是一株株喊不上名字的植物树木,一只金色的昆虫振翅,在枝际间飞纵,仔细看去,却是一只蝉,生有六翅,栩栩如生。
“嗯哼…”一个声音从棺中传出。
从棺口看去,却是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其中模模糊糊,却像玻璃似的透明,隐约间看的出正是随玉雕消失的年轻人,也就是庄轩。
庄轩缓缓醒来,看向天空,到处朦胧,心中充满了疑问:“这是哪里?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微微坐起,四望之下,却发现自己正置身于这朦胧的天地中,到处混混沌沌。
伸手就要扶着棺材站起,却看到自己的手与胳膊模模糊糊,看不出半点实质,就像是有色的空气有颜色,却又透明。
陡然大惊,一跃而起,竟然从棺材中跳了出来,开始打量着自己周围的情况,一口青木棺材,一盏青铜灯盏,烛光盈盈。
仔细看,瞬间被棺材上的图案吸引,那只蝉不正是自己看中的那个玉雕么,不知觉间,竟然将心神融入了进去,身体慢慢的模糊了下来,一丝丝向着那金蝉飘去,没入其中,身体彻底消失空明。
原来庄轩因为玉雕的原因竟然穿越了时空,但由于未有及时进入玉雕的内部空间,在无尽的时空中丧失了身体,如今只剩下了灵魂,这时又随着金蝉进入了另一个空间。
四处五色斑斓,迷迷蒙蒙,焕焕冥冥,一丝丝一缕缕,一个身影现出,正是庄轩。
突然一个声音传进他的耳中。
“娇儿,还不快些告诉母亲,你腹中怀的是谁的孩子,如果让你父亲知道,那时就晚了。”一位妇人的声音传来,语气中满是关怀之心。
“娘,这个,这个…,我也说不好。”又一个声音传来,就如同从自己身上发出的一般,自己竟然不能看到其人,想来说话者正是被唤作娇儿的女子。
顺着声音看去,前方有着一块巨大的玻璃石,就像自己那个世界的大屏幕一样,只是这屏幕很大,极目远眺,上下左右,竟然没有尽头。
那屏幕,透着一副光影,而自己就如同置身于光影中的世界一般,对那里的一切都能清楚的感知到,只是自己也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并不是置身在那里,那么自己到底到了一个怎样的存在呢?
毫无疑问,自己绝对不在自己的世界了,难道自己穿越了,伸出手掌看了看,以自己曾经看过的小说为据,不用说,自己现在是一种灵魂的形态存在,难道自己是灵魂穿越了,百思不得其解,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思绪。
“啪”一记巴掌的声音传来,落在耳边。
“孽障,丢尽老夫的脸了,还在遮遮掩掩,还不快些说来,不然……我打死你,就当没有过你这样的女儿。”一个厚实的声音传来,充满了愤怒,庄轩看过去,却是一位身着丞相服饰的中年男子,约莫四十有余,衣冠楚楚,文质彬彬,不怒自有一番官威。
原来不知何时,这位丞相大人已经在这里了,而一切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也都听在耳中了,原来女儿竟然未婚先孕,这让他堂堂丞相的脸面置于何处,如何不会愤怒。
“爹爹,不是女儿诚心不说,只是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了,女儿我也不知如何解释。”叫做娇儿的女子,被打的愣了片刻,恢复过来,看着爹爹愤怒的面容,那双眼神充满了赤红,有些怯怯,但是没有惧怕,上前施礼说道。
“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什么匪夷所思的,快快说来,否则…”中年男子压住满心的怒火,和颜说道,但威胁之意不减,足以说明这事给他带来了多大的愤怒。
“不是不与爹爹说,只是怕爹爹不信,因为女儿自己都不敢置信,那就像做梦一般,而我也只是认为那是一场梦,可是…”自己都不信的事情又如何对别人说,只是现实告诉她,肚子里的孩子告诉她,那不只是一场梦。
“女儿,不怪爹爹,只是爹爹也不愿相信,你是爹的乖女儿,怎么也不会做如此败坏门风的事情,快快告诉爹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中年人也听出来了其中定然存在着某些端倪,静心平气,对着女儿和蔼可亲的笑了笑,让女儿放心大胆的说出来。
看了看年前的爹爹,叫做娇儿的女子,纂了攥拳头,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清风浮云,月明星稀。
那是一个如幻似真的梦,梦里有一位年轻的和尚,唇红齿白,仪表堂堂,身着锦澜袈裟,手提九环锡杖,脸上笑容和煦,如初将升起的太阳,给人温暖而不炙躁,充满了邪性。
和尚轻轻的对着女子挥了挥手,女子就不自觉的走向了他,直到相距三尺的距离停下,只听他微微说道:“我乃是佛祖的二弟子,如今罹难临凡,十世轮回,今朝该是托生你家,故而来此寻你,再历一世,重归西天,今日借母腹一用,还望成全。”
“可是,我还是没有成亲的的女子,如何能怀孕,你这不是让我败坏门风,强人所难么?不行,坚决不可。”女子大惊,拒绝之意很是明显,毫不犹豫。
“女施主莫怕,贫僧自知道这样做的不妥,但是我也是无奈之举啊,若不早些让女施主怀孕,我就要再经受轮回之苦,孟婆汤之难啊,只有现在就让女施主受孕,贫僧才能免去奈何桥上一遭,从而记得女施主的成全之美,来世好报答于女施主恩情啊。”
那和尚循循善诱,满是魅惑的语言,女子怎么是他的对手,所谓妙语生花,舌绽金莲,乃是佛门的基本功,女子也是听的一阵阵的迷茫。
“更何况,女施主请放心,贫僧也不可能对自己的来生不负责任是吧,从今日开始,四十九日后定然有你的如意郎君经过,等到那是,你抛绣球选夫,以你家的钱财权势,就是新科状元也不好拒绝施主的一片芳心啊。”和尚继续说道,语言中满含邪性,哪里是一个佛门弟子所能说出的话语。
“可我为什么相信你?还有你为何选择我?”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如今也不过年方十八岁,如何不对这将要发生的未来恐惧。
“其实,不是我选择你,而是你选择我,一切都是因为它。”和尚不置可否,手掌向前张开,一个物什就那样凭空漂浮在面前,缓缓地向女子飞去,在她面前停下。
一颗蚕豆粒大小的玉雕,金色的蝉状玉雕,女子大惊,这不正是自己成年礼上爹爹大人送给自己的礼物么,自己可是一直戴在脖子上的,慌忙伸手去摸项链,可是脖子上已经空无一物。
又听那个和尚继续说道:“你我缘分已定,早晚都将是我母亲,缘何如此,难道孩儿如此不堪让入母亲之目么?”语气中满是悲伤哀切之情,却又透着诱惑媚心之气,影响着少女。
“如此也罢,我接受就是,可是为何要我等到四十九日之后呢?”女子无奈,只得接受了,但还是有所疑问。
“实不相瞒,我这一世的父亲正是那新科陈状元,至于四十九日之后,天机不可泄露,你静待那日来临即可,一切自有定数,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好和尚道了一声佛号,的确有几分高僧的感觉。
说完,女子还未及反应,就冲着女子而去,女子不觉一惊,咋然而起,抹了抹满脸的汗水,原来确实一场虚梦,也就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匆匆间一月有半,可是月事却迟迟未来,于是向母亲提及,才知自己竟然真的怀了身孕,才想起那日做的梦,犹自仍不敢相信,无奈爹爹逼迫,只能说出其中因由经过。
“如此说来,你腹中孩子乃是天命所受了,你莫要编这瞎话哄骗爹爹,子不语怪力乱神,我堂堂一国之丞相又怎能信你一面之词。”听起来虽然有根有据,但离谱之极,怎能让人信服,顿时心中雷霆之怒再起,举手就要动用家法。
“老爷,千万不要动手了,就算是女儿与人有染,可也要查明真相,再行家法不迟。”母亲无奈,哭喊着向前拦下了丈夫再次扬起的手臂。
嘴角抽搐,皓齿咬着双唇,嘴角鲜红流出,女子向前跪地,内心经过了一阵挣扎。
“爹爹,母亲,若是不信,女儿倒是有一法,可以证实女儿绝对与人无染,女儿是清白之身。”
“说,是什么方法?”一听女儿有方法证明清白,中年男子放下了扬起的手臂。
“爹爹,您可以找来稳娘,为女儿验身,检看女儿是不是处子之身,如此便知女儿是否撒谎。”
“罢了,罢了,爹爹已经相信你了,从你刚才说新科陈状元时,我已经信了九分,如今有女儿说这般话语,爹爹已经信了全部。”
“新科陈状元,老爷,可是海州陈光蕊陈状元。”
“夫人,我所说正是海州陈光蕊,乃是御赐的新科状元,明日起将跨马游长安三日,二三日之后,不正是四十九日之期么。”
“正是,正是,如此一来,也算是天定的良缘了,我这就去准备,三日后,抛绣球招亲。”
说完急急的去了,中年男子也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了那名唤作娇儿的女子。
将脖子上金坠拿下,轻轻打开,一颗蚕豆粒大小的金色蝉状玉雕,捏起来,放在手心里,愣愣的出神,
而这样也使得年轻人看清楚了女子的全容,果然是十八年华好春貌,一言一行带风韵啊。
原来庄轩如今正是存在于女子脖子上的玉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