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肉末横飞
老妈子看丈夫醒过来了,忙叫我把他放下来,说,庆宇是不是躺久了,难受了。
我不好回答,这要是告诉老妈子,王庆宇是突然从没有呼吸,到有呼吸,不把她给吓了?
我就摇了摇头说,这里还有石块往下掉,老妈子,等过会儿再说。
点了点头,老妈子说好,就一边用手拍着王庆宇的背部,一边跟着我走。
我们都希望,能尽快把这条路走完。
但这条石岩欲坠的路,似乎走不完一样,过了好一会儿,也都还是这条路,而周围的光越来越少,隐隐看去,只剩下前面一条路了。往后看了看,道上也起了烟雾,后面已经看不清路了。
只有前路,没有后路。
老妈子眼睛抖了抖,她问我,有没有感觉很奇怪,我点点头,确实有点邪门,但目前,也不能往后退了,只能往前走了。
老妈子把她手里拿着的柴刀递给我说,要是出了问题,就拿这把柴刀,出去。我推过去说,我不用这个,我有蛊术防身,这把柴刀,还是老妈子,你自己留着。
老妈子低头看了我一眼,说,好,小哥,那柴刀,我就继续拿着。然后,她就从我手里,把王庆宇驮了过去。
王庆宇一回到老妈子身上,就如乱草逢春,把两只手叉到了她的腰上,紧紧地抱住,老妈子的脸色一震,好像,是被什么囚住一般。
但她的嘴角还是露出笑容。
我问老妈子,有事吗。老妈子摇了摇头,把王庆宇抱紧说,没事。他以前就比较腻歪我。
但我怎么感觉怎么不像,这会儿,我对王庆宇已经不如之前那么信任了。
他在池子边告诉我的话,写在纸上的每个字,我都信,但现在,从脉搏全无到恢复脉搏,再央求到老妈子怀抱里,我对王庆宇已经有了谨慎心理了。
我害怕他,会是跟爷爷曾经告诉我的那样,成了行尸走肉。
也就是,身体受操控的,已经不是自己了,而是如,蛊类的东西!
老妈子对王庆宇感情深厚,我不好直接提出来,只有将蛊虫悄悄放了出去。
我放的这只蛊虫,有判断人息是存的作用,不管王庆宇是死是活,都能准确判断。
但我的蛊虫还没到王庆宇身边时,地上忽然传来一阵阵咕咚咕咚的声音。那声音,就像半夜跑到屋顶上的老鼠一般。
窸窸窣窣的。
等到了边上的时候,果然是一个个庞大的老鼠,它们就像吃了发大药一般,整个身体,都跟臃肿了一般。
跑到我的脚下来。
老妈子看到后,吓了一跳,拿起柴刀就劈了过去,直接把几只老鼠给劈地鲜血直冒,肚子里肠子、脏腑直冒,有的也被劈成两半。
其他的老鼠看到后,哇哇地叫着,刷地一下,就溜走了。
这些老鼠看来不过是些变异物种,没什么能力。
而就在这会儿,我看到让人心里颇不好受的一幕,王庆宇竟然从老妈子的怀抱中爬下来,下遵着身子,拿起一只老鼠,就在啃。
他的嘴上很快落了毛,还拿了一只老鼠在挤,血液乱溅,身体上,很快就被染成了红色。
老妈子吓了一跳,身体不住地发抖,她往前移了几步,拍了拍王庆宇的身体,王庆宇回过头来,就哈哈地笑着。
好像,吃地很舒畅一般。
他这发出的声音,和咬食老鼠的唧唧声混在一起,让整个石壁都多了一层诡异色彩。老妈子心慌地吼道,庆宇,你在做什么!
王庆宇没有回答,而是拿起一只死老鼠,头一回,就朝老妈子看去,把老鼠吊在她的眼前,他的身体,还在上下蹦跳着。
“庆宇!”老妈子把王庆宇一把搂住,就趴在他身上哭泣,“你怎么呢,怎么呢!”
柴刀也从手上落下。
王庆宇却木讷着不说话,继续发出那一串有点吓人的声音,吱吱,吱吱……
猛然间,他往上一跃,腿直接夹住老妈子的腰部,然后,整个头,埋到老妈子肩那儿。
老妈子一动不动,眼泪却不住往下流。她似乎很难受,眼睛里,也开始露出艰难的神色,王庆宇却越埋越紧,到最后,头直接陷了进去。
而我看到,老妈子的肩上开始流出血来。
接着,手上、腿上,身体各部分,都开始流血。
老妈子却一声不吭,任由王庆宇在她的身上,啃食。
不能再这样了。我就过去,试图分开两人,但老妈子竟然朝我看着,摇了摇头。
她是疼惜自己的丈夫吗?
但要继续下去,老妈子这血要流光了!
我就把王庆宇失去脉搏的事告诉老妈子:“老妈子,你的丈夫,早在我的怀里,没了呼吸了!他这会儿,已经不是你的丈夫了!”
“他是被蛊虫控制住了!”我喊的很大声。
老妈子眼往下一垂,却把头抬起说,他的罪,我陪他一起受。
然后,抱着王庆宇就往地上一滚,两人纷纷滚到了地上。
这会儿,我才看清,王庆宇在做什么,他把老妈子的脖子和肩膀都咬出了几个口子,而这些口子中,不断地涌来各种虫子。
虫子钻进老妈子的脖子和肩,就啃食,那肩膀和脖子都是几个血窟窿了。
血窟窿下,虫子像聚集了一般,在那里做窝、啃食,撕出一块块肉,在吃。
老妈子这得承受多大的痛苦,才能做到一声不吭。
就因为爱吗?对王庆宇的爱?
可眼前的王庆宇,已经不是王庆宇了,他就像被虫蛊控制住的饥饿机器一样,在吸收着老妈子的新鲜血液。
我不能让他这毫无止境的吸食活动,继续下去,要那样,老妈子就可能危险了。
我得阻止。
我就一拍蛊盒,又放了几只虫蛊,但就在虫蛊被放出来之际,我看到,老妈子拿起她掉落在地上的柴刀,就朝王庆宇的背上,砍了过去。
王庆宇似乎没意识到,依然挺着身子,而这一刀下去,便是鲜血乱溅。
肉末横飞。
老妈子几乎用了她全部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