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真相

我细细地回忆着，这个女人从出现，到现在，她所做的，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而且是帮着我的，但现在，她突然说我是傻子，是怎么回事，她真的在骗我吗？

我望着她，目光一动不动，她的头发垂在两边，把脸上的表情遮住了，但我能看见那双和常人不一样大小的眼睛，在泛着冷冷的光芒，她道，“怎么看着我干嘛，你自己愿意信的。”

一种被欺骗的愤懑感油然而生，我上前一步，想抓住她，让她跟我说，真相到底是什么。

“想知道真相，问他吧。”女人指了指老伯，一脚迈出，就准备走，我说，你不要走。

“不走？这里我已经呆够了。”女人推开我，把两缕头发再往旁边捋了捋，这时，我看见那张咧着缝的嘴，正吱吱地笑着。

那是我永远都忘不了的笑容，说不出来是什么意味的笑，但却让人，从心里感到，不舒服。

“啪”地声，门被关上了，钟也在这会儿敲响了十二声，已经十二点了。昏暗的灯光在这时显得特别窄暗。

老伯一言不发，坐在椅子上，迟迟不说话。我也闷着头，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她说地要不是真相，那真相到底是什么？我越来越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迷宫中，出进不得。

我从地上把她之前写过的字拿来，看了一遍又一遍，并没什么不妥。她写的也很认真。要说这个故事，是她编纂的，那她编纂地也太真实了。

脑海里闪过女人在要求我把人偶烧了的画面，她那时的心慌和迫不及待，和触碰到人偶时手往后一退，让我有了一点线索，如果说她为什么要做这一切，可能就是为了让我，帮她把人偶烧了。但她凸起的眼睛、塌下的鼻子和开裂的嘴又怎么解释了，这些不是老伯弄的吗？

我的目光开始望向老伯，我现在对他，感觉又发生了点变化，不是那么难以忍耐了。

现在真正能解开所有谜团的，也只有他一人了。但老伯没有回复我的眼光。他眼睛微微眯着，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口里不断发出，阵阵的喘息声。

我把女人写的纸拿给他看，说，老伯，她是谁，究竟是谁？老伯望了望纸，又望了望我，没回答，脸上却游走过一丝伤心的神色。从这丝表情中，我就知道，老伯肯定清楚背后的真相。可如果老伯说出来的，我该信吗？想起他之前种种疯狂的举动，我无法确定，他说地就是真的。

我说，老伯，你说吧，把她放走是我的错，但我不想再在这圈子里绕了，我想知道真相。

老伯嘴巴微微一动，又缩了回去，还是没说。

我喉咙蠕动了一下，想继续问，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就算问了，他也不会说。

可就在我坐在那儿一会儿，老伯突然开口了，但一听到他的话，我差点瘫倒在了地上，眼睛瞪得跟鱼眼一样。

老伯说，刚才离开的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

你的妻子？怎么会是你的妻子。你的妻子不是死了吗。

没有，她没有死，她一直就在这屋子里。老伯指了指厨房，说，那会儿你吃的菜，和喝地汤，就是她在里面弄的。

可是，可是她不是不在厨房吗？我想到之前老伯死都把我拽进去，然后发现厨房空荡荡的，什么痕迹都没有。他怎么现在又承认妻子在厨房了呢？到底他把她藏在了哪？

你跟我来个地方。

老伯说了之后，就把我带到他的大厅那儿，他把那一直在摆着的钟摆动了一个位置，然后，一道暗室就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简直不敢相信，原来，这暗室不是藏在门周围，而是在这儿，在一开始我就注意的钟旁。

我进去看了一下，那间暗室不大，但足够一个人在里面待的，在暗室里还放着一些吃的、喝的，地上铺着简单的席，还有一个单薄的被裹。

里面味道很冲，刚进去一会儿，我就受不了，出来了。

这老伯把自己的妻子一直放在这儿，他也是可以的。

我马上就问，你不是很爱你的妻子吗，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那个样子，是不是你弄的。

老伯没吭声，把我带到了他的房间，说，在这里说吧。

他接着就跟我说了下面的事。

他说，自己的麦子里确实被烧过，但在麦地里，并没有什么巫女过来，也没让他做什么仪式，而是自己妻子的胞妹，也就是，床下的那具尸体，她过来了。她对自己的妻子说了许多话，说什么苗族受到了伤害，要让她回去，接替什么大任。老伯当时隔着远，没听地清楚。但第二天、第三天，妻子确实和以前不同了，心事重重的。

还说要去娘家过几天，老伯当时还年轻着，就没想这么多，就让她去了，但几天后，回来时，妻子和胞妹两个人就跟形影不离了一样，连晚上睡觉，妻子也是和胞妹而不是和自己。老伯感到奇怪，就去问村子里人，有没有会巫术的，他要去看看。

村里人就给他介绍了巫女。巫女帮过村子解决过很多次这样的事，老伯也放心，他就去询问，巫女告诉他，他妻子是受了蛊惑，被人控制住了，要想恢复过来，只有杀了下蛊的人，也就是她的胞妹，把她的尸体放在床下，才能解蛊。老伯心狠了狠，把菱淑胞妹叫过来杀了，并裹起来放在菱淑床下。

令人欣喜的是，在胞妹死了之后，菱淑真的正常了，但过了一段时间，她就又不正常了，不仅说着一些奇怪的话，眼睛也往外凸着，嘴巴像被撕开一样，晚上还往外跑，在她晚上跑出去后，第二天，村子里就死几个人，开始老伯是没发现，到后来，去巫女那儿，经巫女一说，就发现，真的是那样。

巫女告诉他一个解决办法，就是弄一个人偶，按她说地办法去操控，把妻子关在家中，这样她跑不出去，就不会作孽了。老伯不忍心，就没做，但村子里死人越来越多，各种谣言也都指向了老伯妻子，老伯就按巫女说的做了。没想到，她妻子真的乖下来了，会按他说的，在厨房里给他做菜，也会老伯说一个指示，她就按指示去做。直到，直到……老伯叹了一口气，说，直到你把那个人偶烧了。

“老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其他的都解释地通，我之前出现的梦境，可以解释为老伯妻子为了蛊惑我而特意弄的，老伯疯疯癫癫的，也可以解释为妻子成了那样，他受的打击太大有点分裂但在时间上，老伯都这么老了，那发生的应该是二三十年前的事，可床下的那副尸体，明显是最近的，最多也就是两三年。怎么会像老伯说地一样，在很久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