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金鸡岭见孔宣

王豹、彭遵于诛仙阵前逗留三日,方才率军回转界牌关。

余元入阵布置一番,使大阵自行运转,他从诛仙门出,乘金眼五云驼一路向西。

他今日不是往西岐,而是要向金鸡岭,在那里有一场大战,有一个飞扬盖世,独战八方,敢向圣人出手的孔宣!

不知道为什么,有很多人喜欢孔宣,穿越前的余元亦是其中之一。今时今日,余元心神所向,就随自己心意奔赴金鸡岭,欲一睹那孔宣风采。

金鸡岭上,西岐四十万大军张袂成阴,挥汗如雨;营盘广阔,星罗密布!

金鸡岭下,一支人马扼住咽喉要道,两杆红旗招展,营寨不大,远不如西岐一方,但如磐石屹立,风雨不动!

中军大帐,一人盘膝而坐。他,形容古怪,非道非俗,身穿道袍,头顶金冠,面若刀削,二目开阖间光芒流转。

他,就是孔宣!

他,拿西岐将官十余人,逼得姜子牙近寸不得束手无策,逼得武王欲罢兵。

这时,帐外有人来报,说西岐大营营门上的免战牌已被摘去。

孔宣闻言哈哈一笑,起身出帐,跨马提刀,仅带五千精兵离营。

孔宣刚一出营,就闻一阵道歌。

“性似浮云意似风,飘流四海不定踪……静里瑶琴乐性情。不识高名空费力,吾今到此绝孔宣。”

孔宣冷笑,不屑道:“故弄玄虚之辈,吾倒要看你都何手段绝我。”

前方黄雾散开,一道人只身而立。如果余元在场,一定会认得他。

西昆仑散人,大罗金仙陆压!

孔宣扫了陆压道人一眼,侧目往向西南角,目光落在一株大柳树上。

感觉到孔宣的异样,陆压抬眼望去,不由得面色一变。

一人自树后走出,遥向孔宣打一稽首,道:“截教余元,见过道友。”

“截教……余元。”孔宣眼中异彩连连,于马背上抱拳,道了声:“久仰。”然后一指陆压,继续对陆压说:“此人不自量力,还请道友稍候片刻,待孔宣降服于他!”

余元笑应:“正好见识见识道友神通!”

“哈哈哈……”孔宣仰天大笑,弃了胯下马、掌中刀,飞身暴起,直扑陆压。

石破天惊!

孔宣所过之处,空间簌簌颤抖,大地飞沙走石!

孔宣来势汹汹,陆压道人面色微沉,双臂扬起,齐齐狠狠向下一划。

呼……

熊熊烈火从天而降,如幕成墙挡在陆压身前。

孔宣冲至近前,周身红光大作,如出膛炮弹狠狠冲撞过去。

轰!

烈焰从中央破开,流焰坠地,火星四溅。

被孔宣冲到面前,陆压慌忙暴退,大袖纷飞,两道长虹如匹,分左右袭向孔宣。

孔宣身形不停,去势不改,只是身外红光退去,浮上一层金光。

陆压虹光如匹,孔宣金光似剪,虹光飘散,金光依旧。

双臂剧痛,陆压道人大骇,忙自袖中掏出一大红葫芦。

昆仑山上有仙藤,一结七葫妙法生!

这大红葫芦,内藏魔神静气,孕育一口飞刀,戮人元神。《演义》中,金身不破的余元,正是为此刀所杀!

陆压道人脚踏虚空,连退百丈避孔宣之锋芒,左手一甩,把那大红葫芦祭起,深深一揖到底,拜曰:“宝贝请转身!”

刷!

大红葫芦内冲起一道毫光,高有三丈,内藏黄光如芽,正是那斩仙飞刀。

这飞刀有眉有眼,双眼盯住孔宣泥丸宫,光华一闪,直奔孔宣射去!

好个孔宣,凌空将身一晃,五色神光齐出,赤、青、黄、白、黑飞速轮转。

斩仙飞刀至,根本没能碰到余元,就被五色神光弹飞了出去,化作一道流光回在斩仙红葫芦中。

那斩仙红葫芦猛地一颤,从半空中落下,被陆压收在怀里。而这时,孔宣至,五色神光冲起,只将陆压撞飞出去。

堂堂大罗金仙,撞在山石之上,重重地摔在地上。孔宣悬空而立,双肩一抖,一道黑光飞出,刷向陆压。

陆压甚至顾不得面皮,就地一滚,弹起后化作一道虹光远遁。

黑光刷空,倒飞而回,没入孔宣体内。此时的孔宣,如山岳一般耸立,阳光洒在金光上熠熠生辉,更显整个人威风凛凛。

“好!好!”余元来在孔宣近前,抚掌叫好,道:“道友神通广大,余元佩服,佩服!”

“道友言重了。”孔宣笑了笑,自半空落下,和余元并肩走向他麾下将士,将马匹、兵刃交由副将带回,他和余元缓步走回中军大帐。

军中比不得仙家道场,余元也没什么挑的,与孔宣席地而坐。

孔宣问道:“道友远来,不知所为何事?”

余元答道:“我听闻道友兵阻金鸡岭,一人挫败玉虚门下,心生敬佩!今日来此,只为一睹道友风采。”

孔宣爽朗一笑,摆手道:“道友谬赞,孔宣不过天地一散仙,哪里比得上道友学道于圣人,承金鳌碧游道统?”

“道友过谦了。”余元道:“想那陆压,根脚深厚,修为高深,可在道友面前却如土鸡瓦狗一般,足见道友之神通。”

听余元此言,孔宣面色一怔,剑眉微蹙,似乎在思索什么,半响方道:“三百年前,我曾于西海相逢贵教多宝道人,那时我五色神光未曾祭炼完全,可多宝道人也未出全力……”说到此处,孔宣微微摇头。

孔宣一番话不曾说完,但余元却听出来了,这位应该是在自己大师伯手下吃了亏。这种事儿,不应该刨根问底往下说,余元连忙转移话题,恰好想起《演义》中,陆压道人于孔宣面前败退后,灵鹫山燃灯道人驾临,与孔宣做过一场。

想到此处,余元起身,向孔宣一揖,道:“余元今日来金鸡岭,一来为睹道友风采,二来是为救我一师叔脱难。只是余元势单力薄,妄求道友助我一臂之力。”

“道友客气了。”孔宣起身,扶住余元臂膀,道:“我与道友一见如故,何必如此客套。不知道友那位同门身在何处,待我退了西岐大军,就与道友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