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侯三爷鼻子都给气歪了

薛果整个人都要不好了,脸都皱成一块了:“你都不嫌脏啊?”

何向东摆摆手,很无所谓道:“男子汉大丈夫,在意那个干什么。”

薛果无奈摇摇头:“好嘛。”

“我这漱口漱完了,该您父亲了。”何向东学薛果父亲,也是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水,然后朝天一口喷:“噗。”

薛果还愣了一下:“给喷了?”

结果何向东一低头,双手就在头上抹了起来。

薛果这回是真傻眼了:“哎呀,漱口水全掉脑袋上了啊?”

“哈哈……”坐着的评委全都笑出了声。

现在是第一审,喜剧这种东西也就是第一遍看比较好玩,第二遍第三遍之后所有包袱都知道了,那时候也就笑不出来了。

所以别看现在这几个评委笑得挺欢乐的,等再过几审,他们要是还能笑出来,那就有鬼了。

何向东还劝慰薛果:“这是信仰,这是虔诚。”

薛果挥挥手:“行了,你就别提这个了。”

何向东重新把话题掰正回来:“老爷子,您这……”何向东来了一个弧线努嘴:“哪儿请来的啊?”

这样子就让人忍俊不禁。

薛果就很无奈了:“好嘛,都是这德行。”

何向东背着手学老爷子,也是一努嘴:“江苏请来的。”

何向东开始分饰两人,标准动作都是努嘴,这一来一回的,看起来真的特别逗。

“这么远啊,,谁做的。”

“周大师的作品,丫调了半个月呢。”

“嚯,这么久啊,,一定很精致吧。”

“怎么能叫精致呢,,诚心而已。”

坐着的几个评委都在笑着。

薛果也算是无语了,插了一句嘴:“这闲罪遭的。”

高本河笑眯眯看着,相声讲究三翻四抖,接下来肯定要开始翻包袱了。

果然何向东又是一努嘴:“老爷子,你为什么这么尊敬这大仙啊。”

薛果捧着说道:“是啊,为什么呢?”

何向东冷哼一声,朗声而道:“为什么这么尊重,哼,这丫就这么灵。”

薛果惊叫一声:“啊?骂上了啊?”

何向东也被吓了一跳,急忙捂着嘴跑到一边去了。

“丫”是北京话,北京口语,意思就是类似于这孙子,反正是一句损话。

三翻四抖的技巧是很成功的,坐着的评委有一位算一位全都被逗笑了。

何向东说相声的本事可不是盖的,现在的相声想把人逗笑了可不容易,但何向东却是个例外,听他的相声就没有不笑的。

很多人,尤其是很多所谓的艺术家都说相声不能仅仅局限于笑声之中,搞笑的相声不一定是好相声,但其实话说回来,不搞笑的相声那就真的太搞笑了。

相声不管怎么说,不管给它加上什么光环,不管给它增添什么作用,它的娱乐性始终是第一位的,这一点是不会变的。

抛弃了娱乐性的相声那就不算是相声了,其实如果把相声一层一层剥开,去掉教育功能,去掉讽刺能力,去掉文学水平,去掉各种外在东西,一直剥到内心,你就会发现,其实相声就是一门使人笑的艺术,这是根本。

不管怎么说,这些评委是笑得很开心啦,都说笑一笑,十年少,何向东的相声可让他们年轻了不少,然后他们果断就把何向东的节目给打掉了。

不通过审查。

一审都没过。

理由很简单,这段相声牵涉到了伦理哏,或者说的轻一点,也是影射了伦理关系。

何向东一直在说薛果父亲怎么样怎么样,这种节目肯定不行,不管现实生活怎么样,春晚舞台上的父母亲的形象必须是要正大光明的。

就这一点就够何向东死好几回的了。

第二个理由,何向东这段相声的主旨不够明确,说是反邪教,可是批评的又不深刻,反而像是在闹着玩。

糊里糊涂大仙,迷糊教,迷糊教的教义是什么,邪教对国民有哪些危害,这都没说。

你这段相声能给观众带来什么,难道仅仅是让人家知道薛果的父亲是一个信奉迷糊教的糊涂人?

这段相声主旨也不行。

所以又是一大死穴。

这两点有一点挨上就够何向东死好几回的了,更何况他还是两个都中,所以他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春晚的导演黄导想帮何向东说话他都帮不了,这是死穴啊,若是一般的小问题他还能张张嘴,这个就确实没得救了。

唉,只能是被打掉了。

不过还好他们这批受到邀请的演员跟那些自己冲击春晚的不一样,他们不会因为一次审查不过就直接卷铺盖回家,他们还是有改正的机会的。

其实被审查组打掉节目太正常了,就像现在的小品之王东北赵大叔,他每年都有节目被打掉,其他春晚老常客也是如此,这太普遍了。

如果问题不大,那么原来的本子改一改,还能继续拿来审查。如果问题很严重,是死穴的话,那么他们只能换新的本子了,所以他们为春晚准备的本子都是有好几个的。

当然了,他们这些人也并不是说就有免死金牌了,他们本来就不是所有人都能上春晚的,就像今年有七对相声演员接到了邀请,可是真能上春晚的有三对就差不多了。

所以前三次审查都是不会往下打人的,等到第四审的时候就开始打人了,尤其是第五审,要是第五审都不过的话,那就没治了。

当然了,被打掉的那批演员也不是说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也不是说他手上本子只能浪费了。

现在卫视春晚很多,各大卫视都在办春晚,虽然他们上不了央视的春晚,但是去其他卫视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他们为春晚攒的本子也正好能用上。

现在何向东的节目已经死在第一审了,何向东也就这一个本子,他也没有准备别的。若是还想上,他就要赶在第二审之前把新本子弄出来,而这个时间期限是十天。

机会已经摆在面前了,何向东也不想错过,他还是想去拼一拼的。他想上春晚,但是也不想把自己的相声改的连自己都认不出来。

所以何向东专门去把侯三爷请了过来,侯三爷是体制内的老演员了,也上了很多年的。春晚了,对春晚里面的门道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有侯三爷给自己把关,何向东心里会踏实许多,至少不会一脚踏进雷区而不自知了。

爷俩也一直在忙活着。

侯三爷有时候也拿何向东挺没办法的,别人为了上春晚都是抛开其他所有事情,专心做这一个的。

结果这小子倒好,手上一个新本子都没有,还干什么都不耽误,说书、说相声、还去录节目,还抽空带小何去北海公园去玩了一趟。

侯三爷差点把鼻子都给气歪了,也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