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进城

第二天,李世民留下王君廓和一半唐军继续镇守虎牢关,带着被俘的窦建德返回洛阳阵营。唐军这一战大获全胜,自然少不了一翻夸耀和兴奋,一路上兴高采烈,回到了洛阳城外的唐军大本营,又大肆庆祝了一夜。

回来后,我第一个要见的人当然就是师父袁天罡,因为我还有一些《玄机修真要诀》上的问题要向他请教,但让我感到沮丧的是,我的师父袁天罡却在两天前就自己神秘离开了唐营,不知所踪了。

守营的侍卫给我送来了一封信,说是袁先生临走前留给我的。

我打开一看,淡黄色的信笺上写着几行潦草的毛笔字:

小五子,秦王入洛阳后必陷鬼患,为师已制镇鬼符器若干以备之。入城后,汝当奏请秦王将士严守跌迦寺至双屯集一线,夜间巡逻,轻易勿进,切记!为师此去,备足斩鬼驱魔器具后当还,勿念也。

信的下面画了一张洛阳的平面地图,上面详细标注了哪个地方该用何种符咒法器镇鬼驱邪。

图纸中间写着四个字:百灵阵图。

我心中大喜,连忙追问侍卫道:“袁先生留下的东西在哪里?”

侍卫向后挥挥手道:“抬进来!”

话音一落,两名守营士兵已经将两大皮袋的东西抬进了进营帐内。我打开皮袋子一看,里面装的果然全是红黄道符和各种神像挂件铃铛香烛等等道教法器,满满两大袋子,少说也有几百件。

看来师父他老人家这些天一直没闲着。

我如获至宝,有了这些法器,进洛阳的时候,对付普六茹世隆的鬼兵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第三天早上,李世民率领全军出阵,围着整个洛阳城,押着囚车上的窦建德绕城三周向王世充示威,唐军将士人人士气高涨,齐声高声呐喊。

洛阳城上苦苦等待窦建德救兵的王世充看着自己的救星已经成了唐军的阶下囚,自然免不了和囚车笼中的窦建德来一翻兔死狐悲的相互哭诉和对话,再过了三天,王世充这小子就自己乖乖的带着老婆孩子和手下大臣等数百人,穿上白色的囚衣举着白旗,匍匐着出城投降了。

李世民倒也大方,对自己这两个最大的对手都没怎么羞辱,也没有纵唐兵在洛阳城中剽掠,唐军入城时基本做到了秋毫不犯,只是接收洛阳奢华的皇宫时,有些将士并没有像史书中记载的那样,一点都没有动洛阳宫殿的财物。

进入洛阳城的当天,我马上自告奋勇向李世民请缨担任洛阳城内的巡防任务。李世民倒也大方,马上封了我一个洛阳巡防营都尉的职务,把全城的巡逻守备任务都交给了我。

我马上带领王小石和黄黑虎领着两千人马按照袁天罡师父画的百灵阵示意图,校对好朱雀玄武青龙白虎,沿双屯集至跌迦寺一带布置镇鬼驱邪的道符法器。

很多士兵都不明真相,不断地问我们三人为什么要弄这些劳什子。

我只能含糊地解释洛阳连年征战,现在我们已经是洛阳的新主了,需要新气象,贴一点道符法器可以安定民心,秦王殿下要图个吉利什么的。这样一说,士兵虽然还是嘴里嘟哝,但不敢再多问。

差不多忙了大半天,才把袁天罡的百灵阵图全部弄好。

我和王小石、黄黑虎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个中的缘由,当然只有我们三个人明白。

“小五将军,这,真的行吗?”王小石不无疑问地问我。

我心里也没什么把握,只能挥挥手道:“应该行吧,袁师父他老人家的道行你们又不是没见过,今晚开始,我们巡防营轮流巡逻,要严令士兵们不能到这边来巡逻,全城宵禁,所有人包括平民百姓,晚上都不能越过这条线,违者军法从事!”

“是,将军!”

这天晚上,李世民在洛阳宫大摆筵席庆功,唐军将士谋臣无不弹冠相贺,兴高采烈,推杯换盏,直喝得脸红耳热。

只有我在宴席上一直闷闷不乐,心里多少有点忐忑不安,不知师父袁天罡的百灵阵能不能镇住那些恶鬼,毕竟普六茹世隆的鬼兵很多都是肉身鬼,它们如果都在双屯集那一带活动,那问题倒不大,就怕万一……

但我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宴席过后,我亲自带着巡防营在靠近双屯集一带巡逻到了大半夜,什么异常现象都没有。

一连两天,洛阳城内什么异常现象都没有,我悬着的心微微开始放松。也许师父他老人家的百灵阵真的发挥了神奇的作用了,普六茹世隆和他的鬼兵晚上都不敢轻易出来了。

第三天一大早,我还没有从床上爬起来,王小石已经匆忙进来向我禀报:“将军,秦王殿下有事请你去一趟。”

我连忙爬起来穿衣戴帽:“这么早,殿下有没有说什么事情?”

王小石摇摇头:“殿下什么也没说。”

我顾不上漱口洗脸,和王小石直奔李世民的住处。李世民住在洛阳宫的东边的一处偏殿里,绕过花木池沼,我们还没有进门,就已经看见李世民和尉迟敬德等几位心腹将领和谋士在门口站在,脸上凝重地在商量着什么。

我连忙加快脚步赶过去,拱手作揖道:“参见殿下!”

李世民点点头,皱眉道:“不必多礼,小五子,我问你,这两天你们巡防营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地人物行踪?”

我吓了一跳:“没有啊!殿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真没有?”

“绝对没有,这两天晚上都是我亲自带领巡防营的弟兄巡的逻,我敢保证,绝对没有!”我口气坚决地说道。

“小五子,那你他妈的在城里装神弄鬼的布置了这么多神神叨叨的劳什子干什么?你当我们都不知道吗?”旁边的尉迟敬德瞪眼问我道,边说边将一张撕下的道符扬起来给我看。